第五百零二章
“天地有法,依法为先,纠结民众,藐视君王,倚强自立,为祸一方,依法,当诛!” “这就是你为我定下的罪名么?实在可笑,你的法,是为君王镇压天下百姓的法度,是君王手中的利剑,是贵族手中的神兵,你的法,为君,为贵而立,严苛酷峻,以势压人,使天下人不敢言而敢怒。接我第二式,生民立命!” “坎坷小民,蝼蚁微命,为奴为马,如同草芥,我辈儒者,当‘挺’身而出,为贫民,为百姓,为天下,向天请命,天若不与,揭竿而起。君如舟,民如水,不可载时,覆了又如何?为生民立命!!” 一语落,天地间响起亿万万声音,“立命,立命,立命,” “天若不与,揭竿而起!” “天若不与,揭竿而起!” “当天下百姓都不堪忍受之时,你的法,又有何用?又有何用?又有何用?” “噗”手中法典爆碎,毕斯喷血连退百丈,脸‘色’狰狞,大王的计划,绝不容有失,儒家正统,必须掌握在大秦手中,伸手拿出一颗红‘色’丹‘药’,吞入腹中,“强势镇压,巫法无天。凡所反抗者,杀!逆而不从者,杀!教唆谋反者,杀杀杀!!!” 随着这一声大吼,天地间被一片血‘色’所笼罩,无尽的杀机,无尽的杀气,汇成一股无坚不摧的杀伐之力,天上地下,无不可杀,无所不杀。 “天地大‘乱’之时,自有圣人承天景命出世,平‘乱’世,‘荡’乾坤,还天地一个清静。第三式继往圣之绝学,涤‘荡’环宇之乾坤!”一道圣光自君天佑身上升起,轰然爆开,引领天下亿万民众,化作浩‘荡’正气长流,平四方定‘乱’世,开太平! 轰轰轰轰 毕斯仰面而倒,君天佑面如金纸。他们二人拼的,是各自坚持的道,道破了,就算一身修为依然还在,也依旧废了。 “毕相,你输了!” “大江后‘浪’推前‘浪’,你说的不错,第一战,毕斯输了,”毕斯站起身来,叹道;“只是这第二战,你能派谁出战?孟夫子座下诸位贤徒和那几位贤者,已经被圣者座下五十余位贤者牢牢牵扯住。老夫身边还有强者,只是你呢?你身边可还有其他强者存在?呵呵,难道你还想,自己上不成?”语态之中,哂笑连连、 “君天佑已经身受重伤,哪里还能参战,但是我孟夫子一脉传承万年,哪里能没有几个新一代的英才。只是他们尚且未到罢了,至少稍等片刻,他们自会前来,毕相何必着急,” “原来如此,正好,本相也找了一个帮手,而且已经准时到了,既然你们的还没到,我就先为这位朋友介绍一下,我的同道,朱熹,朱元晦。” “可是提出“理在先,气在后”,“存天理,灭人‘欲’”的白鹿书院副监,儒家一脉新的杰出代表,朱熹朱元晦?”毕斯背后一位学者惊讶问道; “不错,正是此人,君贤者,不知你的朋友何时才能到啊?” 君天佑脸‘色’平静,丝毫看不出喜怒:“抱歉,我想我的那位朋友,永远也到不了了。” “不,应该说,他已经到了,是不是,元晦?”毕斯轻轻说道;背后人群散开,一位长髯飘飘,和善可亲的学者出来。 “学生朱熹,见过师伯。” “嗯。元晦,这第二战,就你来吧。”毕斯轻笑道; “敢不从命。”朱熹微微一礼,走上台来,冲着君天佑一礼道;“让君上失望了,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哈哈哈哈,君天佑,你终究是太嫩,可知道,兵书有言,两军对垒,兵不厌诈。你还能让谁来?还有何话可说?” “好一个继往圣将微之绪,启前贤未发之机,辨诸儒之得失,辟异端之论谬,明天理,正人心,的朱元晦。好一个,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朱熹,朱元晦,你真的没有让君某失望。” 君天佑看着朱熹,反而嘴角轻扬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原本,君某还有些心焦,毕竟未来千变万幻,随时都会改变,但是看到你从对面走上前来之时,君某的心,终于安了。在我的预测之中,就有你背叛的这一幕,这一幕不出现,哪一位也不会出现,既然你已经背叛了,而且走上前台,那么,天佑一直期待的那位,必然也已经到了。” “装神‘弄’鬼,君天佑,你所请来的朋友已经站在毕某这一方,你,败局已定,即便是再怎么装神‘弄’鬼,也不过是贻笑大方之家。认输吧。”毕斯冷冷的道,看着君天佑那沉静的眼神,笑眯眯的嘴脸,心中总有种不大妙的感觉。 “毕兄,天佑等待你多时了,现在不出,更待何时?”君天佑微微一笑,抱拳喊道; “哈哈哈哈,不愧是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朱熹,朱元晦,在下第三,会会你如何?”一个白发白衣人影,瞬间出现在台上,朝着君天佑抱抱拳,极为豪爽的道;若非老毕就站在一个角落里,台上这人,跟老毕长的是一模一样。这是谁?正是老毕的第三分身,自号第三毕如峰是也。 “你是何人?今日乃是我儒家内部孟夫子一脉,与荀夫子一脉的争夺,乃是贤者天佑,和丞相毕斯之间关于儒家将来所走河路的争夺,乃是儒家内部纷争,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参与?”朱熹冷冷的道; “谁说我不是儒家弟子?朱熹,我乃是天子亲封白鹿书院祭酒,贤者天佑的至‘交’,你身为白鹿书院副监,竟然敢说不认识我?”第三毕如峰冷冷一笑;“袁武明,扬帆,龚志谦,轮云海,凤仪迦,宇文明墨,” “在” “在” “在” …… “在” “告诉他,本座是谁?” “这是?白鹿七子,东方朔所创白鹿书院,学问最杰出的七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白鹿书院分裂了不成?这七子竟然分副监不合?” “这位便是我汉王武帝亲自任命,白鹿书院新任祭酒,我等的坐师,姓第三毕,讳如峰,有祭酒印玺为证,朱元晦师叔,您身为副监,为何见之不拜?”袁武明大喝道; “新任祭酒,本监怎么不知?”朱熹瞠目喝道; “我皇武帝任命祭酒,莫非还要副监同意才行?还是,武帝的任命,若是不经朱副监同意,便无效任命?”袁武明步步紧‘逼’。 “胡说八道,我何曾敢有那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既然没有,为何见上官不拜?” “这,这次乃是学术‘交’流,不分官职大小,不管是当朝宰辅,还是平民百姓,站在此地,皆是一视同仁。以势压人,朱某,岂会心服?岂会折腰?”朱熹凛然喝道; “你……” “散啦散啦,看来这破玩儿,还真不靠破。”第三毕如峰垫垫手中的印玺,呢喃道。这东西,是他趁着老毕战无底,东方朔战龙猪之时,趁‘乱’,偷入东方朔府邸,将之狠狠扫‘荡’一遍,所得之物,原本没放在心上。只是前来大齐的时候,在登封遇到袁武明等人正在扯虎皮召集白鹿书院残存学子,好奇之下,一参与,便成这个‘摸’样,至于说什么武帝亲封,那纯粹是笑话,不过要是真要找武帝问起来,想必武帝绝对不会否认,因为有一位如此高手决定挂名于此,那么,不管他真心还是假意,都已经和国家气运定下因果。对他是有益无害。
“朱熹,就是那个‘色’心不改吃嫩草,老树总开新梨‘花’的朱老头。在下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号,存天理,灭人‘欲’,荼毒千载,遗祸万年,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俺遇上,要是不打的你满面桃‘花’开,老子就不姓毕。”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粗俗,别说一放学院的祭酒,就是刚入学几年的的小学子,也不可能粗俗到这等地步,听得众人直皱眉‘毛’,袁武明等人更是脸上guntang, 丢人,真丢人。“咦,奇怪,才几个月不见,毕兄修为涨了十倍,怎么连‘性’格也轻浮了十倍?变成这等模样?还改了姓氏,他不是姓毕么?什么时候又改姓第三了?”君天佑皱着眉头呢喃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的修为不也是一日千里,飞一般的上升么?”一道黑衣身影出现在君天佑的旁边,轻轻说道; “倒也是,嗯,毕兄,你怎么下,下……”君天佑突然止住口,看着台上的白衣白发身影,再看看身边罩在黑袍之内的黑衣白发身影,“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意外,练出来一个有自主意识的身外化身,有我的一切记忆,但完全是一个人的两个面,‘性’格不同,这人其他还好,只是嚣张了些。”老毕有些无奈的答道。“先别说话,看戏!” 君天佑看看身边的,左右看看台上的,暗唾一声,“什么嚣张了些,两个分明一样嚣张,只是一个外‘露’,一个内敛罢了。” “朱老头,来吧,三爷让你先出手,有手段尽快使出来,一旦三爷反击,你只能乖乖挨揍,就没还手的机会了,”第三毕如峰大声喊道;“千万别客气,别留情,快点儿来” “哼,你以为染白了头发,就是魔尊么?今天朱某人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成‘色’,也配当祭酒,”朱熹眼中闪烁寒芒,心中杀机隐隐,冷冷说道。 “试试便知,你这等严于律人宽于律己存天理灭人‘欲’的怪老头,还是早点儿死掉的好。免得荼毒后辈,污浊世人。”第三毕如峰冷笑道; “口舌之利,理为太极,太极为天地万物之理,理在则天地在,理亡,则天地亡。人之礼三纲五常。” “祭酒,你既然不认同我的道,那么就在道上击败我吧。”朱熹淡淡的说道,他的道,走的便是为帝王服务的路子,与天地有益,于人,却是无形的束缚。 “三纲五常?老头,三纲五常可束缚不了我,你要想清楚哦,”第三毕如峰极不顾形象的嘿嘿笑道; “脱却儒冠著羽衣,青山绿水浩然归。看成鼎内真龙虎,管甚人间闲是非。生羽翼,上烟霏,回头祗见冢累累。未寻跨凤吹箫侣,且伴孤云独鹤飞。天地有理,理在人间,只要你还在,就逃脱不脱理的束缚,理理理,逆行为束缚,顺行为助力,为何一定要执‘迷’不悟。” 好似被无数丝线缠绕的的老毕摇摇头,“嘿嘿,我辈修士,当勇猛‘精’进,若是被你的理束缚住了,成不了仙,了不了到,得不到长生,没有自由,终生将再无进益,寿元渐近之时,只能无语望黄昏,朱老头,你的理,铸成的是你成仙成圣的路,用的,却是亿万万众生的尸骨。或许,你从未有丝毫坏心思,但是你的道,有害无益,第三从不认同,也不会让他荼毒世间,疯神二变,戟断尘缘,斩斩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