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女侠牺牲 子轩入梦

    (一)女侠牺牲，喜极而悲

    月夜皎洁，晚风轻拂，竹溪村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郦花赏月归来，准备去审问秦箫，可这时却有个身影在柴房外鬼鬼祟祟地晃悠了一会就钻了进去......郦花大惊：咦，这个人不是子轩那个混小子吗，莫非他要救秦箫等人？哦，我明白了——难怪妖后为什么会找到这里，原来就是你这jian细惹的祸！好家伙，真怪我太相信晚晴了，连我都被蒙骗了。哼，反正今天被我抓了个正着，我绝对不会轻饶你小子的！

    正当她准备破门而入，里面却传来了子轩的诘问之声，她顿时停住脚步，转身躲到窗户后面听了起来——

    只听子轩说道：“今天听了族长的一番话，我基本上弄清楚了现在是唐朝，族长正是樊梨花，晚晴她爹是薛丁山，妖后正是武则天，可是为什么身份相似的人姓名全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样才能恢复原状？”

    “哈哈哈！”秦箫全身被绑，但他仍然冥顽不灵地笑道，“要杀要剐随便，哪有那么多的废话？！你别指望会从我的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贼眉鼠眼的副将范建惺惺作态地对子轩说道：“小家伙！看你的样子跟他们也不是一伙的吧？要不这样，你放了我们就告诉你！”

    “大胆逆贼！”郦花推门而进，厉声喝道，“似尔等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逆贼，应该死有余辜！你们破坏了我女儿的婚事和腊八节的举行，明天就拿你们的人头祭坛！还有你这个混小子，没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子轩委屈不已：“我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来到了这里。虽然我知道这是唐朝，但现在有些人物的姓名却发生了改变。前不久冥冥之中有位高人指引我，他说只有当我找到差异，弄清原因，并设法还原后才能回到我的世界里去。其实刚刚我也问了晚晴、语琴，她们都说不知道，所以......”

    “哎，你这臭小子，整天不务正业，想必......孩子，小心啊......”说完郦花抱住子轩转身倒下——刚才欧阳克云飞出一枚剧毒梭镖射向子轩，郦花为救子轩连忙替他挡下，此时她后背中镖，嘴角边流下汩汩黑血。

    “混蛋！欧阳克云快过来解开我们的绳子！”秦箫嚷嚷道。

    “好的，我来了！”欧阳克云疾步上前替秦箫、范建等人解开绳索。

    “娘！你在哪里啊？”晚晴推门而进，她看到眼前的一幕后顿时晕倒在身旁朔言的怀里。

    “将军，来不及了！我们快逃走吧！”副将范建搀着秦箫正欲逃走，却被安顿好晚晴的朔言给挡住了去路。朔言火冒三丈：“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说完他拔剑便朝秦箫砍去，却当的一声碰到了半空横挡而来的弧月弯刀，秦箫、范建趁机跳窗而逃。而断后的克云无心恋战，他和朔言虚晃几招后便从怀里扔出一枚白雾丹，“砰——”的一声，白烟弥漫，待烟雾散尽他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原来上次欧阳克云落败而逃后并没有归队，他听从秦箫的安排扮成村民李三的模样事先隐藏下来，等待时机成熟便里应外合。刚刚正是欧阳克云准备用梭镖杀死子轩，而族长郦花不顾一切舍命救人，如今她那温暖的大手拉住子轩的胳膊，奄奄一息地说道：“孩子啊，是我不好，对你有成见，没想到你也挺可怜的。你不会怪阿婆吧？”

    “怎么会呢？族长婆婆，您是我从小就敬仰佩服的女侠啊。都怪我不好，好奇心害死猫！呜呜......”此刻子轩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傻孩子，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快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说完她正欲伸手擦拭子轩的眼泪，可是那手停在半空就立即掉落下来......

    “族长婆婆！”子轩嚎啕大哭。

    朔言正欲追赶克云，但他听见子轩的哭声后连忙折返回来，扑倒在郦花身前，撕心裂肺地喊道：“岳母大人！您怎么了，快醒醒啊！”

    “娘，您怎么了？”语琴闻讯跑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的遗体面前，痛不欲生。这时晨雨、阿黄、朱秀才等人也赶到这里，见此情景他们无不声泪俱下，掩面而泣。

    半晌，朔言瞥见一旁泣泪涟涟的子轩后，他不由分说将其单手拎起而后扔到墙角，一边直眉怒吼：“为什么每次都有你？！”

    “你这么凶干什么？又不是恩公的错！”语琴猛然起身而后狠推朔言一把，接着她连忙跑过去扶起地上一动不动的子轩——子轩本就惭愧不堪、伤心过度，再被这么重重一摔，他自然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二）梦中之梦，师生论战

    梦中子轩孤身一人站在广袤无边的沙漠上，大小沙丘层层叠叠，连绵不绝，简直是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此时烈日炎炎，埋沙熟蛋，子轩又累又渴，他想：绿洲在哪儿啊，我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想着想着，他就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突然耳畔有一个沙哑而又慈祥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响起：“孩子，不要哭，要坚强起来！往前再走走吧，一定会有绿洲的！”

    子轩若有所思地擦干眼泪，继续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翻过多少层峦起伏的沙丘，他终于看到了郁郁葱葱的一片树林。咦，我没有眼花吧？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来我有救了！子轩欣喜若狂，他朝绿洲飞奔而去......当他距绿洲还有咫尺之遥时，天色遽然阴暗下来，不远处狂风骤起，既而飞沙走石，沙丘就像一个个幽灵一样，呈流线型飞滚翻动。忽然所有的沙丘就像中了魔一样，全部朝子轩径直奔来......

    “啊——”子轩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在班里上课，他顿时欣喜若狂：“哇哈哈哈——这太好了！我终于回来啦！”说着他依次抱起王绪、缪洁、许丹丹等人，独自狂欢不能自已......这下可好了：子轩莫名其妙的举动令老师和同学们大跌眼镜，大家都想笑，但又不敢笑，心想学霸到底怎么了，怎么今天竟然上课睡觉，醒来还这样发神经呢？简直不可思议，是不是最近谈恋爱玩疯了啊？！

    这时张老师走下来摸摸子轩的额头，略带疑惑地说道：“没发烧啊？王子轩！！！”突然音量提高八度，惹得全班为之一震，“你给我站到后面去！别以为你是学霸，天资聪颖，名列前茅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上课睡觉，睡醒发飙，不做作业，不学无术，害得班风每日俱下，一点带头榜样作用都没有！哼，你觉得你配做一名合格的学生吗？”

    子轩揉揉惺忪的睡眼，一脸委屈地说道：“张老师，您误会了！我刚刚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觉，只不过我终于从梦里醒来了，我很开心！还有我认为作业只是一种手段，其根本目的就是想让我们更好地掌握所学的知识，而我用其他的方式也同样达到了效果，这不是殊途同归吗？”

    张老师无言以对，他转头问向学习委员吴倩：“吴倩同学，你怎么看？”

    吴倩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坐着看呗！”全班一阵捧腹大笑，张老师气得怒目直视，吴倩赶紧笑着改口：“其实张老师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学霸也没有错啊，因为您不是常说嘛——‘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无论什么方式，通过考试就是好事’！”

    全班又一阵哄堂大笑，张老师气得满脸通红：“啊——你们简直要造反了！班长王绪，你说王子轩的行为对还是不对？”

    王绪站起来吞吞吐吐地回答：“啊，这个我不知道呀，刚刚你们说什么了？”

    大家捧腹大笑，张老师则怒指王绪：“王绪同学！”

    “到！”王绪唰的一声站起来，大伙乐的更欢了，只见张老师气愤至极，他指着王绪，浑身发抖：“你作为一班之长，上课不认真听讲，还有没有王法了？昨天你怎么也没交作业，是不是跟王子轩学的？！”

    “报告老师，我只是忘带了，今天下午一定交给您！”

    “哼！”张老师一脸蔑笑，“没带就是没做——我老张阅人无数，什么货色没见过？以前有同学没写作业他就把作业本藏在书包里不拿出来，最后跟老师说一声‘我忘带了’，你以为我二吗？！”

    众人哄堂大笑，这时子轩却帮着王绪辩解：“张老师，您的看法是片面的，不能一概而论——因为我昨天中午和王绪一起上自习，他明明写完了作业的！”

    张老师无奈地摇摇头，他转而看向子轩，严厉斥责道：“王子轩，你别得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我让你留下来帮我批改作业你不是说有急事吗？呵呵，可我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却明明看见你在公园里闲庭信步，拉着一个小女生的手，嘿嘿，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大家给评评理：这样的男人是好男人吗？！他的眼里只有女人，女人就是他的一切！自从王子轩同志你脱单后，根本没把我们这些老师、同学还有其他朋友们放在眼里！”

    站在后面的子轩不服：“眼睛太小了，怎么放得下呢？我当然是把你们放在心里啦！”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平时的铁哥们钱森、江冼和孙竞都不由地朝子轩直竖大拇指。张老师哑口无言，他气得涨红了脸：“王子轩，我知道你女朋友是谁！我也教他们班，今晚我会亲自找你家属谈话！”有人笑得肚子都疼了。

    而王子轩不甘示弱，他一本正经地说：“张老师，我当然是尊重您的，但是如果您真这样做的话岂不太不man了吗？我请求老师不要让她难堪，因为昨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的决定，与诗颖无关——我是第一当事人，直接来找我好了！没错，我最近可能把精力集中在谈恋爱上了，一定程度上可能也忽视了老师、同学和朋友的感受，在这里我向大家道歉！但是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从法律上来说，我都是没有错的！首先，我今年22岁，诗颖20，都已经过了法定结婚年龄，谈谈恋爱有何不可呢？其次我认为恋爱并没有影响到我的学习和生活，反而能使我们整天开心快乐，这样一来悦人悦己，难道不好吗？还有人的一生当中朋友固然重要，但是真正能陪你走完一生的人只有一个，难道我们不应该珍惜，不应该爱护身边的那个人吗？”话音刚落，教室里便传来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三）坡前月下，子轩约会

    是夜，月明星稀，微风徐徐，两人相约牵手爬上神秘美好的“情侣坡”。据说这个情侣坡以前曾是一片苍翠欲滴的青葱树林，里面“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是个极易令人月迷津渡的朦胧境地。可惜随着城市化、工业化的迅猛发展，不久前它被姑州大学给征用了，以前苍翠欲滴的树林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坡和绿茵如流的草地，不过这并不妨碍情侣们平时谈情说爱、你侬我侬，当然子轩也不例外。

    “子轩，听说今天你在课堂上和张老师顶撞了是吧？”诗颖眨巴着明亮的眼睛问道。

    “没......没有什么啦。就是我上课太累了，稍......稍微睡了一会儿。”子轩吞吞吐吐地回答。

    “真的吗？你连对我都说假话，还说什么珍惜那个人、爱护那个人呢？”诗颖假嗔道。

    “亲爱的，”子轩握住诗颖的手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其实，我是太在意你才会和老师顶嘴的。”

    “你对我真好，嘿嘿。”诗颖会心一笑，她倚靠在子轩的肩膀上，“不过下次可不能再和老师顶嘴了知道吗？我们要懂得尊师重道啊！”

    子轩点点头，此时他的思绪仿佛全都融化在诗颖的轻声呢喃中：“子轩你知道吗，我有点隐隐的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现在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在梦里一样，一旦梦醒过来了就全都没有了。”

    “傻丫头，你在想什么呢？”子轩双手捧住诗颖的脸，深情地看着她：“亲爱的，你放心。这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不是梦，你看你来掐我一下都会痛的啊，对不对？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也都一定会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你不需要承担得太多，你只要负责幸福就好了。”

    “子轩，你真是太好了。”诗颖搂住子轩的脖子笑道。两人抱了良久，突然诗颖松开手，看着子轩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其实吧，我平时比较喜新厌旧。比如说原本想买的兰蔻BB霜，现在又不喜欢了，最后却买了个赫拉的。可能我平时就是这样，比较烦人。还有我jiejie跟我说过女人是很贱的，因为她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我：以前她前男友对自己特别好，可是总觉得他不行，挑这挑那的，忽略了他的优点和对自己的好，最终分手了，但现在却又后悔不已，她也曾经跟我哭着说过往往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还有我室友徐蕴兰曾经拒绝过了一个对他特别好的男生，因为她喜欢高冷的那种，但是后来想想也很后悔。哎——”

    “诗颖，今天你怎么啦？怎么净说些无厘头的话啊？实际上，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sao动，得到的却又不懂得珍惜，最后往往在失去时悔不当初，这真的很可悲！”

    “是啊，子轩，你说的没错。”诗颖嫣然一笑，“哎，子轩，我想问你个问题！”

    “好啊！”

    “假如以后我们要异地恋，你会因寂寞难耐而出轨吗？”

    子轩猛地一惊：“诗颖，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我只是随便问问啊。”诗颖见子轩似有愠色，忙不迭地陪笑说道。

    子轩余怒未消：“这你放心好了，我决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即便这不违法，但是我的良知和道义过意不去，因为法律只是最低标准，而道德则是人类行为准则的最高要求！”

    诗颖笑道：“哎呀，好啦好啦，我相信你还不行吗？看把你急的，嘿嘿！”

    这时子轩轻抚诗颖的脸颊，情意绵绵地说道：“亲爱的，思虑过度则会招致烦恼，只要平平淡淡不去乱想，便会无忧无虑，开心快乐。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有多大变化，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永远！”

    诗颖幸福地倚靠在子轩的肩膀上，子轩搂起诗颖那纤细的腰肢，两人幸福地坐在皎洁月色下的幽幽草丛里......

    这时突然间天昏地暗，远处黑云压城，身旁风景齐刷刷地往后倒退，身旁的诗颖和情侣坡都消失了，子轩又再度孤零零地回到了之前的沙漠：此刻晚上的月牙沙丘早已全部改头换面；原本的青葱绿洲变成了枯草遍地的原野；天空的颜色墨黑幽冥，仿佛是无边无际的外太空......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空旷、寒冷、寂静，别说是自己的心跳声了，就连手臂发抖时触及空气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子轩一屁股坐到寒气凌人的沙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将他轻轻扶起，子轩破涕为笑：“阿婆，您来救我啦？”继而他又陷入沉思：咦，她不是已经撒手归天了吗，难道这是阿婆的英灵？没等子轩考虑多久，慈祥的族长语重心长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孩子，跟我来！”说完，子轩感觉到有一束褐红晏紫的光亮径直射向自己，他连忙下意识地捂住双眼，当他再度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