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仁慈

    尚寒言所消失的七个月时间，他都去了哪里？这是夏蝶舞心中所想的问题？

    七个月的时间，尚寒言并未离开宇宙，而是在其中不断的游荡，享受这自由带给他的快感，在这个宇宙中，他无须承受任何的压力，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场心灵的解放。

    在宇宙中的七个月给尚寒言带来了生活的快乐，当然也夺取了尚寒言修行的时间，故此七个月之后，尚寒言的实力并未有太多的提升，这段时间内，尚寒言即便没有碰修行之事，唯有这样尚寒言才能享受真正的自由。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尚寒言终究不能躲在这里一辈子。最终，尚寒言还是回到了地球上，不过他却在临走之前，将对于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一件东西留在了这个宇宙中，那便是他的心！

    这里所说的心，当然不是感情或者是人性那些虚幻的东西，而是真真实实存在在尚寒言身体中的心脏，那颗还魂石！

    尚寒言精神与rou体融合的那一刻便已经不再需要这颗还魂石来维持他的生命，故此他将这块带来无数厄难的石块留在了这片宇宙中。

    当尚寒言选择将手中的石块抛向未知的空间之时，便意味着尚寒言心意已决，想要在如此浩瀚的宇宙中找到一块小石头，比之登天还要困难。

    抛去了他所能抛去的曾经，这也意味着尚寒言将要迎来新的开始！

    七月之后的傍晚，仙云一族汇聚于大厅之内，享用着这个世界上少有人能够品尝的佳肴，然而，他们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一顿晚餐，死亡将要来临，作为死神的尚寒言，正高举的镰刀，准备收割他们的灵魂。

    当尚寒言回到地球的那一刻，仙云的内心之中便突然不安起来，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他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是作为神级强者，他对于危险的敏感度远远超越了普通人。

    一天的时间，仙云都沉浸在不安之中，直到傍晚时分，他独自一人坐在竹凳之上，望着苍天，突然心中平静了不少。

    夕阳西下，黑暗再一次将这片大地笼罩，在黑暗之中，仙云看到了一道黑影站在他家的围墙之上，此人手中握着长剑，寒气逼人。

    仙云神色未变，眼眸中没有一丝的恐惧。

    他早已经猜到尚寒言会回来找他，因为尚寒言曾经说过，当初仙云屠杀一万裁决军团的那一刻，以及将上官语嫣击杀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若是尚寒言不死，他早晚有一天会要了自己的生命。

    “你来了！”仙云依旧坐在竹凳之上，并未起身，淡然而平静。

    人影破开了黑暗，露出了半张脸来，在昏暗的灯光之中，尚寒言的半张脸变得格外狰狞似是魔鬼一般。

    “哧哧——”长剑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传入仙云的耳中，火花于他的眼眸中绽放，此刻他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但是却依旧清晰的感受到了尚寒言身体中散发出的杀气！

    “说实话，我也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和自己的子女一同吃一顿饭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做一个普通人是多么让人向往的事情！”

    “接下来，你准备好做一个死人了吗？”尚寒言不为所动，冰冷的话语使之四周的气氛冷却了不少，杀机四伏于仙云身周，只要尚寒言想，随时都可以用这些杀气破灭仙云的灵魂，但是尚寒言并没有这样做，或者说他并没有立刻杀死仙云。

    不是他心中生出了怜悯，而是他要仙云感受先前他所感受过的痛苦！

    “半年多之前，我就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你却迟迟不来！”

    “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对着上官语嫣的尸体，磕三个响头，我便饶了你的性命！”尚寒言突然这样说道。

    然而，结果可想而知，仙云曾经是神级强者，他的尊严比之一切都重要，如今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是这股傲气却依然存在于他的身体中，让他给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磕头，万万办不到。

    “哈哈！动手！”仙云一声大笑，之后说道。

    而尚寒言却并未立刻动手，他笑看着仙云，随后这样说道：“倘若你不磕，我便在你面前将你的子嗣一个个杀死！”此刻，尚寒言露出了他的獠牙来，狰狞的面容让仙云都心中生畏，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他所想的愚蠢不是得罪了尚寒言，而是杀死了那些尚寒言所爱的人，摧毁了这个少年的未来。

    “人是我杀的，你要血债血偿便取走我的人头！”

    “我记得我当初说过，我要你全家都为语嫣陪葬！”尚寒言冷笑道。

    想到死在自己手中的上官语嫣，仙云不由心中颤动。“那个女孩，是我所见过最为善良的孩子！”或许仙云当初也并没有想要杀死上官语嫣，但是他只是一颗棋子罢了，他杀谁，不杀谁在那种场合下不能为他所想所感而影响，他必须考虑全局。

    “若是她知道你会因为她的死而变成这样，你说在天上的她会心痛吗？”仙云继续说道，听到此处，尚寒言心中的怒气突然迸溅而出，他一步上前，将仙云提起。

    “可惜，她已经死了！”尚寒言用咆哮声宣泄着心中的悲伤。

    “你没有死！”仙云同样咆哮着说道，他实在不想看到尚寒言走入歧途，对于他来说，他从来没有将尚寒言看做是敌人，他的敌人，人类的敌人只有一个，魔族。故此，尚寒言这样的人物若是成长起来，将来将会是震慑魔族的一大杀器。

    “所以你要死！”

    此刻，尚寒言不再迟疑，拔出了冷霜九州，一剑劈出，斩落了仙云的头颅，热血洒在他的脸上，那一刻，尚寒言只感觉一股窒息之感直击他的心房。

    即便如此，也没有阻止尚寒言的屠杀。

    几百口人，一夜之内全被死光，只剩下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不要杀我的女儿，我求求你，不要杀她！”这个女孩的母亲抱住尚寒言的腿这样喊道，然而尚寒言早已经杀红了眼，故此他手起了刀落，斩断了那位母亲的生命线。

    之后，尚寒言提着沾满了鲜血的长剑一步步走向那位小女孩。

    小女孩的眼眸中尽是泪水，而尚寒言的眼眸之中同样有着泪水在滚动。

    “唰！”最后，长剑停在了小女孩的额头处！

    “你们不要着急，很快我就下来见你们！”

    充斥着血腥味的仙云府邸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生死对于尚寒言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他活着便是为了完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活着，便是为了那些死了的人！

    新的开始，注定被黑暗所笼罩，尚寒言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悲伤在一座孤山之上放生大哭！

    此刻在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转着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她与上官语嫣是那般的想象，就像是另一个上官语嫣一般。尚寒言杀人之际，感受到小女孩的目光之时，他只感觉似乎是上官语嫣在看着他。

    “你们为什么要召唤来魔族？”那一夜尚寒言于山巅之上不断的问着同样的问题，苍天用奔雷与大雨回应着尚寒言。

    黑暗被闪电撕碎，厄难在命运之中浮现。

    “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小镇之中，夏蝶舞愤怒的说道。

    “我就说了，尚寒言已经不是当初的尚寒言，他已经变了！”——风领主

    “未来你终究会走上我走过的那一条路！”——宇文展。

    “无论如何，选择在你手中！”——？？？

    那一夜的屠杀，改变了多少人的生活，尚寒言并未想过。虽然那一夜之后，他心中并不好受，但是他却依旧将仙云的人头悬挂在了圣光之上。

    世界因为尚寒言的行动而掀起了轩然大波，仙云身为神级强者，曾经指导过不少的强者，虽然仙云并不承认他是那些人的师傅，但是那些强者却已经将仙云当做师傅来对待，如今师傅一家惨死，那些作为徒弟的强者如何能够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