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渴望力量

    狂风呼啸，天地变色，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混沌时期一般。尚寒言在其中，凌空而立，任由狂风撕扯着自己的身体，此刻在他的身上金光大绽，在他的手中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剑出现，正是冷霜九州。

    如今的冷霜九州愈加的凝实，仿若是真的剑一般。飞雪从天而降，皆是因为冷霜九州。这一刻，尚寒言才意识到冷霜九州有多强，此前的他根本无法使用出冷霜九州的全部力量来，而九界的他，虽然还是不能将冷霜九州全部的力量展现在众人的眼前，但是他却感受到了冷霜九州那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很难想象，一柄剑中竟然有这样的力量，此刻的冷霜九州就像是一只洪荒猛兽，尚寒言有种感觉，只要自己挥动长剑，便可将这个世界劈成两半。

    冷霜九州之中传出了阵阵的杀气，它的大部分力量被尚寒言激活，同样的其中的杀气也随之复苏。尚寒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了阵阵的红光，与此同时，在他的额头上表皮被破开，一只眼睛突然出现，眼眸之中并没有眼珠，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其中所蕴含的的杀气，让人生畏，即便是尚寒言，当他用神识去感受那颗红宝石时，差一点被其中的杀气勾去了心魄。

    远处，有两道身影，正是那两个逃亡的反叛军首领。尚寒言站在虚空之中遥望着那两人，眼眸中的杀气清晰可见。今日，无论如何尚寒言也不会放过他们。

    “全军后退！”在高空的尚寒言突然这般说道，而后他大手一挥，大地之上再一次出现了三道沟壑，将叛军团团围住，使那三万的叛军难以逃离，在他脚下的三万人，他同样不会放过，这便是战争，让他们逃走了，指不定有一天会反扑夏蝶舞所带领的军队。

    将近十万的大军井然有序的退出了尚寒言的攻击范围，大地在震动，让人感觉地震将来临。下一刻，尚寒言突然出手，冷霜九州在他的演化之下，化作了两道流光，若箭一般激射而出。它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在它们飞行之下的大地，在它们所引起的狂风之下，变得破碎不堪，地皮翻腾，尘埃漫天。

    那两人速度虽快，但是终是比不过尚寒言以力量所化出的两柄冷霜九州，只是片刻而已，冷霜九州便已经临近他们的身体。两人心中一滞，而后大怒，反正都是死，对于他们来说，转身一搏还有机会逃离此处。

    然而，他们低估了冷霜九州的力量。“轰轰！”两面能量所化的防御盾若纸糊的一般，在了冷霜九州的攻势之下，化作了点点的星光。

    那两人到死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冷霜九州融入到了他们的身体中，而后在他们体表结出了一层冰霜，此刻他们的魂魄已经被冷霜九州的寒气吞噬，故此看似完好无损的两人已经化作了孤魂野鬼。

    虚空中的尚寒言并未想要放过这两具尸体，他大掌探出，狂风嘶吼，冲向了两具尸体。狂风在虚空中化作了一头奔腾的猛虎，铁爪高举，一爪拍下，两具尸体瞬间化作了点点的冰晶，消失于虚空中。

    一分一秒在流逝，尚寒言能够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故此他当即转身面朝这那三万的叛军，双手结印，天地之中的灵气汇聚而来，若一口从天上来的泉水，极为的神异。金色的光在其中闪烁，其中点点的灵气万千，当它们汇聚到了尚寒言身周之时，这些给予他人生命的灵气，却将要夺取他人的生命。

    夏蝶舞猜到了尚寒言要做什么，一跃而上，跳到了三万叛军之前，止住了尚寒言的攻势。

    “蝶舞，让开！”尚寒言立于高空之中这般说道，这些人他不能留，他们心中已经生出了反叛之心，与其将他们再一次收编，还不如直接杀光，以免再生祸乱。

    “不要这样，让他们走吧！”夏蝶舞抬着头望向尚寒言说道，足足三万人，尚寒言今日要真的将他们全部杀光，那么他将成为众矢之的，同时也会被冠以人屠的称号，她不想尚寒言成为这个大陆之上所有人类的敌人。

    “他们的存在只会带给你麻烦，你要知道今天要不是我来了，这些人将会将你架上断头台，我饶不了他们。”尚寒言冷哼，他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夏蝶舞才会想要去屠杀三万人，而另一部分的原因便是在他体内的杀气作祟，虽然杀气没有吞噬尚寒言的心灵，但却也对其内心产生了一些作用，以至于尚寒言变得冷血而无情。

    “整整三万人，你若是杀了他们，那他们的亲人又要如何，再来杀你，这个乱世已经不能再多任何的杀戮，你就——”夏蝶舞的话还未说完，尚寒言便将之打断。“蝶舞你让开！”此刻，尚寒言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他的身体，想要将之拖到无尽的空间之中。

    尚寒言说罢，大手一挥，一股清风将夏蝶舞吹到了半空中。失去了夏蝶舞保护的三万人开始躁动，他们感觉死神在朝他们招手，故此在他们身体中的求生欲喷薄而出，三万人纷纷想要跨越沟壑，然而，足有十几米远的沟壑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越过的，上千人掉落到沟壑之中，可想而知他们最后的结果。

    尚寒言冷眼旁观这一切，眼中尽是不屑，他并不同情这些人，若是有心却反叛就有死的觉悟，就像尚寒言这般，他要杀死这三万人，便不会再惧怕到以后这三万人中的子嗣来找他的麻烦，或许是杀气的作用，尚寒言变得愈加嗜血，若狂魔一般。

    天空云动，一道道闪电划破了虚空。尚寒言动用了风领主给予他的全部力量，这一击下去，足以将所有人击杀。“轰轰！”闪电之中狂风大作，黑色的旋风让那三万叛军，心中生畏，不顾死活的想要越过横沟。

    “你给我住手！”当尚寒言准备动手的时候，夏蝶舞一声怒喝，制止了尚寒言的行动。也正因为这一声怒吼，尚寒言眼中的杀气也随之散去了不少。

    在他手中的力量开始消散，化作点点的光芒，若黑夜中的萤火虫。他怔怔的看着夏蝶舞，当他入神的时候，突然一股吸力出现，尚寒言的身体不知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尚寒言这般说道，他的手伸向了夏蝶舞，但是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夏蝶舞。在尚寒言背后，突生一道黑洞，尚寒言后腿一步跨入到了其中，但是下一刻他却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身影，强悍的黑色火焰将他的身体包裹，无尽的力量催动下，尚寒言依旧挺立。

    “人是我杀的，若是有人要来找我，告诉他们，我叫尚寒言！”尚寒言扬天怒吼道，而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夏蝶舞，嘴角微微翘起，这一次的分别，尚寒言有种感觉将极为的漫长，或几年活着几十年。

    “寒言！”夏蝶舞此刻已经泣不成声，她知道尚寒言的实力，小小的四界修行者，却突然拥有了九界的实力，在夏蝶舞看来，尚寒言必定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或许在她的心中这个代价便是尚寒言的生命。

    望着消失在黑洞中的那人，夏蝶舞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尚寒言半头白发的模样。尚寒言过去她知道，故此她为尚寒言而痛心，在尚寒言身上发生了太多的悲剧。一个涅槃重生的人，他要经历的是对死亡的执着，以及对生命的渴望。而当尚寒言堕落之时，她也知道尚寒言必定遇到了他所不能承受的事情，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无法承受的事情，夏蝶舞难以想象，这件事情对于尚寒言来说有多么的痛苦。

    一滴滴泪水从夏蝶舞的脸颊滑落，梨花带雨，此刻尚寒言若是在她的身边，他必定会为她擦拭去泪水，但是尚寒言却已经离去，去到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一步步走来，尚寒言在这一路上经历了太多的苦难，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尚寒言接受的是那必死还要痛苦的悲伤。他如此执着的走下去，便是为了守卫自己家族的名誉，以及保护所爱的人，但是此刻的他还做不到，他太弱了！

    此刻，在无尽的宇宙空间中，尚寒言的心头划过了这些念头。当他接触到风领主的那股力量，在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快感，因为这个力量并不属于他，他要保护所爱的人，只能借助那些不属于他的力量，说起来是多么的可悲。

    然而，他没有办法，因为他没有实力。

    无尽的宇宙中，尚寒言在此处留下了一滴泪水，是无奈的泪水，也是痛苦的泪水。当他走出这里的时候，尚寒言的眼神已经发生了改变。

    他想要力量，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无论用什么方式，无论死多少人，他都不想再如此前一般，无能而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