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先人的因果

    上官凌云此时脑海中闪现了当初尚家老祖身死时的模样，很多人皆以为尚家老祖是被人杀死，但这却不是真相。这个世界上知道其中的经过的，估计也就只有上官凌云了。

    当初，尚家老祖与尚寒言一般，佛缘加身，万法不侵。在他身体中的力量，比之尚寒言还要多。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他拥有逆天的天赋，在修行一路上，将同辈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但是也是因为他的天赋，尚家的老祖变得自负，高傲。他不断的追求着无上的力量，最后他的确得到了那股力量，但是却也因为那股力量被天道强行抹灭。

    这便是尚家老祖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到死尚家的老祖都没有停止去追求世界最为强悍的力量。

    “哎——”看到尚寒言如今的样子，上官凌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尚寒言的确了不得，小小的三界，却击败了五界的强者，虽然魏务武所拥有的五界实力，名不副实。

    在尚寒言的身上，他看到了尚家老祖的影子，就像当初他第一次看到尚寒言的父亲时那般。或许这便是尚家的命数，当尚家的老祖触及到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力量时，尚家后代的命运便已经发生了改变。这种改变，上官凌云也不清楚是好还是坏，他如今唯一知道的是，尚寒言的人生绝对不会如一般的修行者一路坎坷极少。

    此刻，尚寒言身处在三股力量之中，在他的背后背光绽放出了无尽的五色光芒，极为的刺眼。力量在尚寒言的眉心汇聚，三股力量融合到了一起，化作了一个圆球。其中，白色，黑色以及银色的光华在流转着。

    闭目凝神的尚寒言，心已经沉浸在了这些力量中。一个个符文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它们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丝丝的生机波动使得尚寒言极为的震惊。这些符文来自天道中，当初度三界天劫时，刻入了尚寒言的铁臂中，此刻它们进入到了尚寒言的识海，在其中任意的翱翔。

    因为那些符文，尚寒言再一次看到了那一池死水，以及那道背影。当初，大树曾经说过，天宫生机全失，不知何人所为。如今，当尚寒言再一次看见那道背影，不免心中猜想是否是因为那道背影，天宫之人才会全部消失。

    那池死水，极为的清澈，尚寒言可以清晰的看到池底躺着的一具具尸体，他们长发飘飘，在水中游动。男的俊美，女的倾城。在他们身上依旧有法力的波动，即便是在幻境中，尚寒言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的强大。

    若尚寒言猜想的不错，这些应该是天宫中的强者，他们本可以长生不死，但是一场灾难却使得他们成为了池底的冤魂。

    池底的尸体足有上百具，尚寒言想要靠近，但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完全不能动弹。

    “你违背了天道，将来一定会遭到报应！”一道声音传入了尚寒言的耳中，这道声音来自四方，尚寒言无法判断说出这话的人，身在何处。

    “他不仁，我便不义。屠杀万千生灵又有何妨，我只求一个公道。”那道背影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来，他的声音极为的妖异，短短的几句话便差点使得尚寒言的灵魂破碎，这便是那个时代最强者的实力，尚寒言要是当初真的站在他们面前，此时必定rou身被震碎，灵破破灭而去。

    “天道自有定数！”

    当他听闻这句话时，尚寒言只觉全身的毛发竖起，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股寒意。他的脸上满是恐惧，同时一股不忿由心而生，愤怒的狂潮差点使得失去了理智。大人物的对话，即便其中跨越了无数年，他们每一句话依旧可以改变尚寒言情绪。

    “我不信天，只信我自己！”那道背影这般的说道，霸气从他的身上迸溅而出，无尽的力量席卷着尚寒言的灵魂，他的话语并非针对尚寒言，但却依旧重伤了尚寒言的灵魂。

    外界的尚寒言，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而鲜血之中有点点紫色的晶块，虽极为的细小，但是它们的确存在。上官凌云眼见这般的情景，心中疑惑，佛缘之中一般是不会出现意外的，而如今尚寒言却口吐鲜血，这使得上官凌云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他并没有出手阻止，尚寒言此刻还没有生命危险，若是现在贸然插手，不光是他，连尚寒言都有可能被佛缘反噬。

    幻境之中的尚寒言手指微微的抽动，因为两者的对话使得这里的天道秩序发生了改变，故此这里对于尚寒言灵魂的束缚也愈加的减少。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尚寒言心中大喜。若身体可以自由的在这里运动，很多心中的疑惑他便可以亲自去解答。

    “你已经死了！”一道声音突然传到尚寒言的耳中，使得他身体一滞。这一次，他能够感受到那道声音来自他的背后，而且离尚寒言极为接近，尚寒言都能感受到那人的呼吸。

    “——”那道背影保持沉默，很明显刚才尚寒言背后那人所说的那句话是说给尚寒言的听得。

    尚寒言心中大叫不好，他没有想到跨越了无数年再次来到这里，这里的两人竟然还能感受到他。于此同时，当那道背影听闻这句话时，他缓缓的转过身子来，半张脸映入了尚寒言的眼中。

    但是，下一刻当尚寒言在等待着那人的全脸时，一只鬼爪搭在了尚寒言的肩上。一瞬间，尚寒言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结，寒意直击他的灵魂。“咔嚓！”尚寒言的肩膀上结出了冰霜。

    “你如今可没有权利主宰他人的死活！”那道背影斜对着尚寒言这般的说道，而尚寒言背后那人听闻此话后，竟然收回了他的鬼主，但是那股寒意却并没有消失，依旧侵袭着尚寒言的灵魂。

    “总要有一个人为那上万神的命负责，你不负责便让万千的生灵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尚寒言背后的那人这般的说道，他们的对话使得尚寒言内心生出了一丝的凉意。在两人的眼前，人命不在值钱犹如草芥，动则便是万千生灵殒命。

    “我只求一个公道，若是得不到多杀几人又何妨！不在乎！你也不会在乎！”那道背影淡淡的说道。

    “我的确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但是你的所作所为破坏了我的利益。我们本来可以互助互利，但是你终究是做了我不愿你做的事情，故此代价便是你死，或者我去杀光你的族人。”

    “我选择第三个，你——死。”

    不难想象无数年前这里定然发生过惊天的大战，就凭两人咄咄逼人的对话，尚寒言也相信两人绝对不会互相退步。可惜的是，尚寒言并没有见证到那场大战。当两人动手之时，他的灵魂被迫回到了身体中。

    当灵魂回归之时，尚寒言的rou体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鬼爪所带给他的寒意，竟然直接作用到了他的rou体上，可见此人的实力有多么的强大。

    “怎么回事？”见到尚寒言退出冥想状态，上官凌云当即问道。

    “看到了一些难以想象的画面！”尚寒言并没有隐瞒，但他却没有说出具体的所见所闻，因为这些实在太过惊人，而尚寒言也不能确定这些隐秘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贸然的说出，他害怕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上官凌云倒也没有刨根究底的继续追问下来，当初的尚家老祖也如尚寒言这般，连他一根头发中都充斥着秘密，但是知道这些秘密的人，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自己而已，他不会与他人说，即便是上官凌云，尚家老祖也不会将那些秘密与他说明。

    “若是可以，便继续，若是不行，我们便回去！”上官凌云这般的说道，他的实力自然能够感受到尚寒言的身上那股足以将尚寒言击杀的寒意，经历了这些事情上官凌云心中生出了一丝后悔，他不知道带尚寒言来到这里给他带来的是福还是祸。

    尚寒言心中自然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身体中的力量在佛缘中得到了净化，若是可以他愿意长久的在此地呆下去。但是，若他再一次进入到幻境中，而两者又正好在战斗，以他现在的实力，他们所释放出的力量可以轻易的将他的灵魂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