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挑战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王雁岚说完这句话脸就红了，她局促不安地转过身去，然后低着头，沿着cao场的跑道慢慢走着，脚下有一颗石子，被王雁岚踢得蹦蹦跳跳。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们在一起两个多月了，事情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提出要分手？” “真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难道你一开始就不喜欢我？” “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你还是忘掉我吧，我们不适合。而且我心里有别人却还在跟你谈恋爱，对你也是不负责任的。” “我有什么缺点，你提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你没有缺点，你很完美。所以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借口。” “每个人都应该找合适他的人。而我们俩，不合适。” “才两个月，你怎么就知道不合适呢？” “合不合适，相处一天就知道了。” “你真绝情。” “真对不起，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所以还在我们的关系没有发展到更进一步的时候提出来分手比较好，这样大家都不会太心痛。” “这样好吗？” 王雁岚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请你不要再强求了。像个男人一样痛快点，你才大二，在这个学校还有很多好姑娘你可以挑，不要为了我一个人而放弃了那片森林。” 男孩咬咬嘴唇，终于蹦出来一句话：“好吧，再见！” “再见！” 王雁岚低着头沿着cao场跑道慢慢走着，眼泪渐渐流了下来。她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奇白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好像看见奇白石那张冷漠的脸，但是王雁岚并不介怀那种冷漠，因为奇白石的眼神中总是透着温暖和神采。 她试着去谈恋爱，想慢慢忘却对奇白石的思念。然而那个温柔而又体贴的男生并不能温暖王雁岚的心。有时候他的温暖让王雁岚很有负罪感，当她牵着他的手在校园里游荡的时候，她的心里却正在想着另一个人。而这段短暂的恋爱经历让王雁岚明白了一件事：为了排解寂寞而去找段爱情是要不得的，因为你同时在伤害两个人，一个别人，一个自己。 王雁岗想道：“大学期间只有两个烦恼：喜欢别人和不喜欢别人。” 十年后的王雁岚，当她回忆起这段纯粹而又执着的相思时，一定会为自己感到骄傲的。因为那种纯纯的爱恋，在进入社会之后几乎再也找不到了，加入了以rou体和以结婚为目的的爱情变成社会的主流。而不管什么人，只要他经历过大学生活，不管他有没有在大学开始一段感情，他也一定曾经在某个时刻为某一个人而心动，一定会在回忆中记起某一个人在自己的心中泛起的涟漪，而这也是他们记忆中，大学生活中最美好的一个部分。 整个cao场上只剩下王雁岚一个人了，周末的校园也显得特别空旷和宁静。下午的时候，很多的学生都还在寝室睡觉，远处篮球场上有几个男生光着膀子在那里打篮球。校篮球队在江城打比赛，几乎将整个篮球场的精彩都抽走了。 王雁岚想起奇白石打球的样子，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正是烟城师大与江城理工大四强争夺战的时候。 奇白石一定会赢的。她的思绪飞到了江城的某座体育馆，那里一定正在上演着最激烈的搏杀。 “好球！”观众一齐欢呼起来。 吴洛甫刚刚又突破了冷航的防守，投进两分，并且造成了冷航的犯规。 “你这防守水平不行，还不如赶紧下场，让彭子枫来防，就算是小猴子比我矮一个头，防守也比你好。”吴洛甫罚完球之后，贴着冷航向自己半场走去，一边走一边喷着垃圾话。 萧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走过去拍了拍冷航的屁股，说道：“别紧张，别听他在那里乱喷，他除了垃圾话比你强以外，其他各方面都比不上你。” 冷航眼神有一些空洞，他点了点头。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在他的防守下能够如此自如地拿分了。 萧隶明白冷航是心态上出现了问题。当一个埋在心里最大的敌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自己成长了，而脑袋中的敌人却还是当年打败自己的水平，等到发现敌人也成长了的时候，就很有些无所适从，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脑袋里面满满的都是“失败”两个字，让他不管在防守还是进攻的时候都畏手畏脚。 除了鼓励，萧隶别无他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心魔还要自己除。冷航什么时候走出来了，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他。 烟城师大已经有近三分钟没有得分了。交给冷航的两个球他都没有成功得分。比赛进行到第二节七分多钟的时候，烟城师大以36比47落后了11分。 球交到了奇白石手里，奇白石冲刺了两下，并没有冲进去，他将球传给了冷航。 萧隶有些疑惑地看了奇白石一眼，奇白石一点也没有犹豫，拉开到了底线的位置，然后招手示意其他队员拉开，给冷航单打的机会。 冷航接到奇白石的传球，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队友都已经四散开来，留给了他最开阔的中间地带给他单打。 吴洛甫笑道：“你已经成这样了，他们还让你单打，真是坑爹的队友啊！” 冷般不说话，将球运了起来，他向右边冲刺了一下，吴洛甫提前预判到他的动作，迅速移动，堵住了冷航的突破路线。冷航将球往回一拨，半转身又回到了三分线外。 “你的单打技术还不如那只猴子！”吴洛甫笑嘻嘻地指了指站在底角的奇白石。 “我觉得与你似曾相识，你是不是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啊！” 冷航脸色一变，被吴洛甫抓了个正着。 “果然是。看来你真是我的手下败将，可惜我的手下败将太多了，我想不起来你是哪个时候的小喽罗。”吴洛甫假装叹了一口气。 冷航心里一动，想起了当年的那场比赛。吴洛甫也像现在一样废话连篇，在将自己晃倒在地之后，吴洛甫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投进了一个最重要的三分球，带走了比赛的胜利。而对于坐在地上的冷航，吴洛甫只是冷眼瞟了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戏谑和可怜。 那眼神冷航一直没有忘记，像极了现在吴洛甫的眼神。 冷航双眼一瞪，暗喝一声，运起球加速向右边冲去，吴洛甫冷笑道：“终于来了，看看你有没有进步。”他紧贴着冷航冲了过去。 冷航冲到底线，却并没有甩开吴洛甫的防守。在底线处冷航无路可走，他停了下来，双手抱球，作势要投。然而吴洛甫已经立在了身前，将双手举高，挡在了冷航和篮筐之间。冷航投篮的假动作并没有骗过吴洛甫，吴洛甫立在原地并没有起跳，只是膝盖微微弯曲。冷航又抬起皮球晃了两下，然后第三下的时候，他跳了起来，将球举在空中，身体微微后倾，将球投了出去。 吴洛甫见状也跟着跳了起来，他算准了冷航起跳的时间和节奏，一巴掌将冷航投出去的皮球扇了出去。皮球飞到了观众席上，观众席上一阵喝彩声。 “唉，真菜。” 烟城师大发底线球，萧隶持球观察了一下，将球传给了奇白石。只有五秒钟了，奇白石没有耽误时间，跳起接球刚一落地，双腿就像弹簧一样冲了出去。胡家森赶紧向右边移动，却结结实实地一头撞进了王俊杰的怀里。奇白石贴着王俊杰向内线冲去，对方大前锋伍子善并非善类，赶紧过来换防。奇白石动作停顿了一下，伍子善以为他要投篮，从内线扑了出来，然而奇白石停顿之后却又加速向内线冲去，一下子就摆脱了伍子善的防守。对方中锋刘寅辰也赶紧过来补防，这个刘寅辰去年将奇白石大腿撞伤，这次眼看奇白石就要得分，已经做好了恶意犯规的准备。 奇白石进了三秒区，迎着刘寅辰的防守跳了起来，他将球举过头顶，刘寅辰大喝一声，右手举高，看准了皮球一巴掌扇过去。奇白石忽然身体一缩，将球又收了回来，从刘寅辰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他在空中继续飞行，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刻，用手将球反拨了出去，球从篮筐的另一侧听话地钻进了网子里。 “嘀！”一声哨响，刘寅辰防守犯规，陪了一次罚球。 所有人都在心里点头：只有这个奇白石，才是吴洛甫真正的对手。 奇白石落了地，呼了一口气。他故意经过吴洛甫的身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真菜！” 吴洛甫哭笑不得，别人他都不怕，但是这个奇白石，他还真是搞不定。萧隶实力不错，但是性格内敛，不会如此针锋相对；冷航似乎已经被自己打怕了，畏手畏脚；而王俊杰和曾强位置不对称，没有机会对上。只有这个奇白石，不论是篮球，还是嘴仗，都要跟吴洛甫分个高下，非要压他一头才肯罢休。 奇白石罚球的时候，萧隶对张国强教练点了点头，张国强转身喊起了彭子枫，将冷航换了下来。 上半场比赛最后的两分钟，又变成了去年相似剧目的重演。吴洛甫以一己之力单挑萧隶和奇白石的连番冲击，而烟城师大也吸取了去年比赛最后关头失败的教训，特别注意了对包夹之后吴洛甫传球路线的阻断。一来二去，当上半场比赛结束的时候，烟城师大以48比54落后了6分。 中场休息的时候，教练张国强一头冲进休息室，他环顾四周，问道：“冷航和奇白石呢？” 彭子枫指了指外面，说道：“厕所呢！” 厕所里，奇白石站在洗手池旁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将手伸在水龙头下面，让冷水淋在自己的胳膊上，胳膊上和手上已经被对方球员抓了好几条血痕，冷水一刺激，才觉得有些疼。 冷航则低着头站在那里，不言也不语。 奇白石看了他一眼，问道：“冷航，你原来打球的时候，有没有比今天更窝囊的时候？” 冷航一哆嗦，憋了半天，才说道：“有。我刚上高一的时候。”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对手吗？” “记得。他们队中有个人，名字叫做吴洛甫。” 奇白石眉毛一扬，明白为什么今天冷航发挥失常了。 “那场比赛你输得很惨吗？” “是的，那场比赛就是我为什么刻苦训练的原因之一。” “不错，挺励志的。” “可是我表现的不好，真窝囊。”冷航一拳砸在厕所隔间的墙壁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奇白石笑道：“你知道我最窝囊的时候吗？” 冷航抬起头，问道：“什么时候？” “我最窝囊的时候，是我小学的时候肚子痛，却不敢举手告诉老师我要拉屎，结果屎全部拉在了裤裆里。我带着裤裆里的屎上了一下午的课。然后旁边的同学都闻出了屎味，在教室里面耸着鼻子找屎，最后找到了我身上。” “为什么不举手告诉老师？” “不敢，从小我就是一个胆小的人。我只知道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说的话就是纪律，就是圣旨。小学的时候，老师说上课手背在后面，我就一节课将手背在后面一整节课，除非老师说将手伸出来写作业，要不然我一节课都不敢动一下。上课就是上课，就算要拉屎也不能在上课的时间走出课堂，因为在全班同学的注目和嘲笑下，我会感觉丢人。于是，憋也要憋死在教室里。” “这是够窝囊的。” “还有比这更窝囊的。” “什么？” “这件事还发生了两次。” “你想要说明什么？” “后来我才发现。连老师有时候都会在上课的时候让大家上自习，然后他跑出去拉屎。人就是人，该拉屎的时候就拉屎，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该干啥的时候干啥就行了，没有必要有那么多的顾虑。” 冷航点了点头，问道：“你打篮球比赛的时候有没有窝囊过吗？” 奇白石笑道：“这么多年，打篮球我败过很多次，包括跟你们数学学院比赛也是一样输了。不过不管我当年是什么水平，现在是什么水平，在篮球场上，我从来没有保留过自己。所以，就算是输得很惨，我也不觉得窝囊。” “你从来没过觉得窝囊过？” “是的，输过，但是没有窝囊过。我敢肯定，确定以及一定。在篮球场上，我从来没有觉得后悔过。” 冷航低下头去，好一会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对奇白石说道：“谢谢你。” 奇白石笑道：“你不用谢我，其实这些道理你都懂，你只是一时之间钻了牛角尖。” “这场比赛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后悔的。” “这场比赛之后，你的恶梦也就醒了。” “对！”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 “你比吴洛甫强多了。” 冷航笑道：“萧隶已经告诉过我了。” 奇白石笑道：“那孩子，嘴还真快。吴洛甫与去年相比，没有一点点进步。” 冷航瞪大了眼睛看着奇白石，想看出他的自信来自于哪里。如果奇白石果然如他口中所说，小时候是如此的胆小怕事，那现在如此大的转变，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然而奇白石的眼神里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冷航问道：“是吗？” 奇白石假装想了一会，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敢肯定，就连他的垃圾话都没有进步。” 冷航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教练一定等急了。” 奇白石推开门，他停顿了一下，回头问道：“你，找到自己了吗？” 冷航一愣，笑道：“找到了！” 他俩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张国强正在讲下半场的战术布置，他抬头看了一眼奇白石，发现他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他转眼看了一眼冷航，发现他的眼睛里满是自信。 “下半场比赛……”张国强准备安排出场队员。 冷航站起来，说道：“教练，我来防吴洛甫。” 全部队员都吃了一惊，上半场冷航已经被吴洛甫打成了筛子，他防守的效果并不比彭子枫好到哪里去。 冷航说道：“教练，枫哥，下半场我一定会努力，不会让自己在比赛中留下遗憾的。” 彭子枫抬起头来，看见了冷航眼睛中的火花。他笑道：“那，你可别让我失望。我下半场就准备坐那好好看戏了。” 冷航坚定的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着张国强。 张国强看了看奇白石，又看了看萧隶、彭子枫、曾强、王俊杰、张小奇以及其他的替补队员，他们都没有表示异议。张国强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期待能够看到一场好戏。” 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吴洛甫一拿球，冷航就坚决地贴了上来，别说吴洛甫有摆脱的机会，就算是跨出一步都觉得困难。吴洛甫惊道：“这小子下半场打鸡血了？”他抱着球，将肘子亮开了左右晃动，想用肩膀顶开冷航的贴防，不想一肘子砸在了冷航的下巴上，冷航顺势倒了地上。 “嘀！”一声哨响，江城理工大学进攻犯规。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贴上来先犯规的……”吴洛甫向裁判抱怨道，看见裁判冷眼扫了他一眼，他闭上了嘴巴，跑回了自己的半场。 烟城师大的进攻机会，萧隶在中间主控，将球传给了球场右侧的奇白石，奇白石做势要向里冲，又猛地刹住了，将球扔回给萧隶。在球场左侧，冷航已经张开双手要球了，萧隶没有犹豫，将球吊了过去。他也想看看，冷航发生了什么变化。 冷航接住了球，靠住了吴洛甫，接着开始运球向三秒区挤。吴洛甫冷笑一声，扎好了马步，双腿站稳，试图阻挡住冷航的脚步。他笑道：“你还会背身单打啊？小心别出丑啊！” 冷航咬紧牙，继续朝里面挤。吴洛甫这才发现这个小子的力量还是挺足的，自己对他有节奏的撞击有一些吃不住了，开始往后退去。然而快退到三秒区的时候，吴洛甫使了一个诈，他猛地朝后退了一大步，冷航忽然感觉后背一空，向后倒去。还好他反应迅速，在倒地的一瞬间，将球用右手向上抛去。球不偏不倚，擦了一下篮板后弹进了网中。冷航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吴洛甫冷笑道：“你这个背身单打的效果不错。” 冷航脸一红，从地上爬起来向自己的半场跑去。 萧隶与他击了个掌，笑道：“虽然丑了点，但是球进了。” 冷航哈哈笑了起来。话是一样的话，为什么吴洛甫说出来就让人想揍他，萧隶说出来就是在鼓励呢。 吴洛甫没有示弱，他也在弱侧站稳脚根，伸手要球。冷航在背后就像推汽车一样，憋足了劲抵住了他。吴洛甫这才发现，这个跟自己身高和体重相仿的小子尽然将自己挡在了三秒区外面进不去了。 吴洛甫挤了两下，然后一个背转身，向后跳起，身体后仰，与地面形成了一个45度的锐角，然后将球投了出去。冷航跳起来封盖，却够不到那飞在空中的球。 吴洛甫喘了一口气，笑道：“别白费劲了，你是盖不到的。” 奇白石悄悄问萧隶：“你觉得这个球进得怎么样？” 萧隶笑道：“很漂亮，不过是运气。他是背身单打没进去，才选择后仰跳投的。” “可见有一个身高与体重与吴洛甫差不多的冷航在我们队里有多么重要。我们去年就是防不住他的背身单打。” 萧隶笑道：“他也防不住你。” 奇白石笑道：“那是当然，而且他也防不住冷航。” 冷航再一次在45度角要球。萧隶又传给了他。冷航再一次向内线挤去。 吴洛甫冷笑道：“还来？你不会就这一招吧？你以为第一次的好运气还会再来。” 冷航笑道：“看我累死你。” 吴洛甫笑道：“你终于说话了。就凭你？” 场上其他八个人，两两一对，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这两个大汉在那里满头大汗地卡位、挤位，一个拼命地朝三秒区挤，一个拼命地将对方推出三秒区。 这是一场真刀真枪的rou搏战，谁都不能退缩，谁都不会轻易认输。 冷航在挤了两下之后，两手将球抱起，向底线一个转身，然后向后一跳，让自己的身体向后飞去，在到达顶点的时候，将球投了出去。吴洛甫心里一惊，跳起来封盖，却差了那么几公分。 球进了。 冷航站直了身体，摇了摇手，说道：“唉！太菜了。” 奇白石听到了这句话，他指向冷航，然后将右手握成拳，在空中有力地顿了顿。冷航也将右手握拳，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第三节的比赛，几乎全是冷航和吴洛甫的单挑表演。两个人实力接近，身体和体重也差距不大，斗得是难分难解。每个人都用尽自己全部的能力和技术来挑战对方，试图将对方压在自己身下不能翻身。这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不像是篮球比赛，倒像是拳击比赛，你出一拳打在对方身上，对方晃一晃，不倒，然后出一拳打在你的身上，就这样招招见rou拳拳见血，你来我往地杀了十分钟。 第三节结束的时候，烟城师大以65比70落后了5分。 张国强说道：“好了，我们又追了1分。最后一节，你们什么都不用吝惜，将自己全部的技术和能量用来打败江城理工大学吧！” 冷航擦了一下汗，说道：“最后一节，你们也应该干点啥了吧？” 其他人一愣。萧隶笑笑说道：“我们看你和吴洛甫的单挑看上瘾了，真想再多看一会。” 冷航笑笑，说道：“真是吃面的不知道磨面的辛苦。” 奇白石笑道：“我们当然知道你辛苦，但是再辛苦也要坚持最后十分钟。在第三节，效果已经达到，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冷航问道：“你确定吗？效果已经达到了？” 萧隶点了点头，说道：“确定。第三节的单挑已经消耗了吴洛甫的体力，而且他们肯定以为你就是一个技术出色的单挑好手，而不会意识到单挑只是你的技术能力中的一半，另一半策应能力还没有被好好利用。” 冷航咕噜了一句，笑道：“你们知道就好。也不早点说，让我累了个半死。” 张国强说道：“兑子的效果已经出来了。” “兑子？”彭子枫问道。 张国强说道：“是的。兑子。我们拿冷航单防吴洛甫，他们俩谁也杀不死对方。但是我们比他们强的地方在于，除了冷航外，我们还有萧隶和奇白石可以里突外投。而对方，目前还没有像吴洛甫一样的选手。” “我们有三个像吴洛甫一样水平的选手。我怎么突然感觉好幸福。”曾强笑道。 其他的队员也笑了起来。 “那把冷航兑了出去，最后一节就是奇白石和萧隶主攻了？”彭子枫问道。 “对，不过我们还是要用冷航来做策应，让他来选择最好的出球机会和出球点。”张国强说道。 “这是田忌赛马吗？”曾强问道。 张国强笑道：“算是半个田忌赛马。田忌赛马是以自己的下仕比对方的上仕，而我们用自己的上仕兑对方的上仕，然后我们还有四条上仕。” 冷航笑道：“我不是上仕，我是头驴。” “为什么？” “我是用来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