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书迷正在阅读:妖谋、青城道长、EXO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巅峰农六代、御龙少年异闻录、天下沸腾、有凤归来:腹黑大小姐、北极玄武真君、殇天路、卿点山河
送走刘子房亲家以后,李明秋睡在炕上烙起了烧饼。凤栖出土铜鼎的事件李明秋表面上在刘军长面前表现得毫不在乎,实际上内心非常在意。一万两黄金是个什么概念?李明秋心里清楚。看起来又让这疙瘩占了先机,那个二愣子(疙瘩)干起事来比李明秋还有魄力!这么大的事情李明秋一点都不知情,李明秋非常后悔隐退,欲望是一口深不见底的陷阱,李明秋不可能壁立千仞! 凤栖城的住户冬天大都烧柴取暖,大部分人家把炕烧热,炕上散发出的热量基本上能保持屋子不冷。像屈鸿儒、十二能、四楞子那样的人家烧一盆木炭火,李明秋可能是凤栖城里用煤取暖的惟一一家。一进入冬天,客厅内一只铁火炉整天不灭,烟囱跟炕连接,炕洞里不用烧柴,炕却保持一种恒温,人睡在炕上既暖和又舒服。 满香已经去东厦屋睡觉,夫妻俩基本上分居。上房内只住李明秋一个。有时李明秋也会到东厦屋去睡,但是满香从来不睡上房。满香习惯于恬静,习惯于在灯下看书,而李明秋的上房经常乌烟瘴气,访客不断。那种空气很浑浊,满香不习惯。 李明秋突然浑身燥热,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心烦,一生中李明秋习惯于俯视众生,自我感觉超然脱俗,常常为巧施计谋陷害别人而自鸣得意,可是这一次却老道失算,让一万两黄金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流失,自己竟然没有得到分文! 往日,李明秋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从来没有失眠的习惯。可是这天晚上李明秋第一次失眠。倒不是因为失去了什么,而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得到!一辈子雁过拔毛,从来没有空手而归,连邢小蛮那样的混混疙瘩都送他一千两金子,可是疙瘩却故意遗漏了李明秋,彻底地打击了一个老土豪的自尊! 李明秋光身子坐起,双手合十,像老道参禅,内心里开始忏悔。看来急流勇退是一招臭棋,既然已经退出了权力的中心,谁还在乎你自己?! 这个世界就这么现实,李明秋躺倒才几天时间,却早已经门庭冷落车马稀。看样子人不能放弃权力,一旦丧失了权力就丧失一切! 李明秋从刘子房的谈话中得到了启迪,却故意浇了亲家一瓢凉水,李明秋警告刘军长不要做千古罪人,实际上是为自己谋取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李明秋筹思了一夜,天亮时终于打定了主意,他必须依靠张有贵和邢小蛮,这两个人一个是瓦沟镇的土豪,一个是有绝世武功的混混,瓦沟镇既然能出土两尊铜鼎,肯定还有其他宝物!这件事必须做得天衣无缝,让那些鸡鸣狗盗之辈看看,李明秋绝非等闲之人! 吃过早饭李明秋照旧去岳父家里习字,李明秋已经坚持了一个时期,还是有些心得有些长进,习字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修心养性,人必须学会控制自己。书法的博大精深就在于,行笔走墨之间,一个人的心性能在字里行间昭然若揭,有些事无法临摹,师承仅仅是一把开门的钥匙,一旦打开那把锁,徒弟展现的完全是另一个自己。大多时候都是李明秋在练,岳父十二能躺在床上看一本线装书,偶尔朝李明秋的字方上看一眼,发现笔划上的弊端,指点一二,绝不说透,让李明秋自己领会。可是这天早晨,十二能把他的线装书放在枕头前,端坐在李明秋的对面,盯着李明秋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终于,十二能忍无可忍,对李明秋说:“明秋,我看你别练了,你魂早已经走了,心不在焉,写的字光有一副骨架,没胆。” 李明秋诧异:“字还有‘胆’?” 十二能正襟危坐,侃侃而谈:“字不光有胆,而且五内俱全。名家的字是一幅尝心悦目的壁画,看起来好像士兵在列队cao练。所谓一字千金,其实千金难买!那绝非随意,必须修心养性。” 李明秋虽然不尽认同,但是他不跟岳父争辩。李明秋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说:“昨晚没有睡好,心烦,想出去走走。”紧接着,不等十二能同意,下了炕,穿上鞋,自行出屋。 身后,传来岳父的哀叹声:“习字如逆水行舟,没有韧性不行。” 李明秋佯装没有听见,转身来到大街,看人们熙熙攘攘,各人都为自己的生计忙活,他突然感觉到这座县城很陌生,而李明秋自己好像一个天外来客,没有人跟李明秋打招呼,曾几何时,李明秋跺一脚满城晃动,而如今,李明秋孑孓一人,显得十分孤独。 李明秋信步走进精武馆,精武馆已经接近关门,因为邢小蛮的训练手段和方法都有问题,那些前来习武的汉子们全都是出于好奇,过一阶段由于不愿意吃苦,全都屁股一拍走人。看门的小姑娘已经重新蓄起了长发,看起来秀气靓丽。李明秋有时也很奇怪,为什么邢小蛮那个混混不肯纳这个小姑娘为妾?思想起邢小蛮为了娶屈满盈不顾一切,感觉中这邢小蛮有点不可思议,哪有棉花见火不燃的道理! 冬月天,邢小蛮一个人脱光身子练拳,练得满身大汗。看见明秋进来,邢小蛮叫一声姐夫,然后说:“姐夫,你说这人怪不怪?没钱时盼有钱,一旦有了钱就睡不着觉,一晚上起来看几回,感觉中那些金子是负担。”
李明秋笑了,他喜欢邢小蛮的率真和直爽,说话从不藏jian,可是这样的人也有致命的缺点,遇事不动脑子,蛮干。李明秋故意说:“能不能把你的金子给姐夫分点?” 邢小蛮立刻表态:“给你一半!银钱乃身外之物,要那么多金子无用。” 李明秋感动了,说出一番肺腑之言:“明秋自从病倒以后,许多过去的朋友都害怕沾上晦气,不再往来,唯独小蛮对咱真心。” 邢小蛮感慨:“姐夫你就别说了,假如不是姐夫全力相帮,小蛮也没有今天。今天姐夫来了就别走,咱们一醉方休。” 李明秋本心想跟邢小蛮坐坐,想让邢小蛮去瓦沟镇明查暗访,首先把那两尊铜鼎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然后顺藤摸瓜,找到藏匿宝物的地方。 李明秋跟随邢小蛮来到八条腿羊rou泡馍馆,李明秋也不知道邢小蛮带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凤栖街上的所有商铺李明秋都很熟悉。两人穿过前堂,直接进入后院,葛老太婆看见邢小蛮首先说:“你来了正好,五台山你师傅明善佛陀刚到我这里。” 邢小蛮三步两步进入里屋,看藤椅上坐一光头佛陀,纳头便拜,口称师傅:“不知师傅大驾光临,弟子多有得罪。” 佛陀笑了:“你得罪我作甚?贫僧也是受靳之林之托,来到这里。听说靳之林得了两件宝贝,寄存在师姐这里。靳之林托付贫僧把那两件宝贝带回,暂时寄放在五台山,日后再做定夺。另外,贫僧想让小蛮把那两尊铜鼎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李明秋心里暗暗叫苦,看来想在瓦沟镇插手的人不在少数。李明秋面对葛老太婆抱拳:“原来跟小蛮相约到这饭馆喝酒,不知道你这里来了客人,多有打扰。明秋告辞。” 葛老太婆也不强留:“改日再来吧,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