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曾经,我们的文学创作一度是脸谱化的,一看这人长什么样,便能分辨出他为人好坏。一个好人从头到脚都是正气,一个坏人,骨子里都透着邪气。尽管这种方式极其片面,但它的价值走向却是极其正确的。直到我国古代文学创作者们富有先见之明的作品逐一问世,才打破了这种定律。 比如妇孺皆知的《水浒传》,里面无非是一群强盗,但他们不打家劫舍,他们劫富济贫,替天行道。这便是李白所推崇的“侠”,英雄亦有气短,英雄也不是完美的,他们各有缺陷,但价值取向却是笔直的。 而《金瓶梅》,更大程度改变了中国古代文学观念,它不仅描写人的美,还描写丑。它把人物一分为二来写,既写西门庆是一个无恶不作,罪大恶极的人,但又写他年少有为,长相俊美,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他虽然人性丑陋,但却并不能掩盖其才华。但饶是如此,书还是回到宗旨,罪大恶极之人,该是没有好报的。 自此中国文学创作百花齐放,正因为对人情更加精准得剖析,才有了更多更好的作品。 直到最近几年,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文学创作不再是惩恶扬善的,而是贬善扬恶的。中国年轻一代读者的价值观并不清晰,他们被一些极其没有素养与底蕴的作品毒害着。 身为一部小说作品,哪怕是娱乐至上的小说,这些作品依旧是失败的,因为它的灵魂就是扭曲的。何谓灵魂?就是主角。我很难想象相当一部分书里,为何一个心地不正、唯利是图、乃至阴险卑鄙的小人却能成为主角?我们之所以写一个主角,并不因为他最后有所成就,而是因为他心坚意韧,胸怀宽广。但很多作者如今却本末倒置,他们先给人物定下一个成就,再为其叙述经过与性格,使其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他们抛弃了中国仙侠小说的本质,是侠与义。 所以很多作品有了如下一句话: “我XXX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是……” 这是个笑话,不是吗? 莫非作者在写作前不动脑子吗?读者真的想要这样一个角色吗?一个人能成为一本书的主角,正是因为他能人所不能,能忍人所不能忍,心有大智慧,胸纳百河川。可能会有人站出来反驳我,说人性本恶,谁敢承认自己不是见利忘义,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人性亦是如此,他们只不过准确的写出来了。 话虽如此,可是小说毕竟不等同于现实,艺术虽然源于生活,但它应该高于生活,它不应该陷入低俗。如果一部文学作品无法引导读者的正确价值走向,那要它何用?称其为邪书也不为过。我不反对小说中一味的爽快,舒畅,毕竟这是如今的主流,但与此同时,必须要保持价值观的正确。 我举个例子,日本动漫界,也有类似广电总局的机构,他们同样负责筛选掉那些不符合规定的作品。但与我们略有不同,我们凡是影射政治、体现民苦、反对政权,与红色观念不符的一概不予播放。但日本的筛选只看一个,那就是价值观。这作品可以藐视政府,可以辱骂政权,甚至涉及情色,这些都可以,但唯独不可以的就是反价值观。作品里可以描述战争,但是其核心必须是反战的,正义到最后必须是胜利的。哪怕国家与军队代表的是邪恶,那么主角等少数人代表的正义也是必须胜利的。我不是在为日本说些什么,我只是在此举了一个恰当的例子。 因为这是全世界通用的准则:邪不胜正。 在很多小说中,男主角之秉性,实在难令人生之好感。他们见风使舵,左右逢源,这我都不反对。但他们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于眨眼之间,一旦与其利益相损,或一言不合,便出手相向,这种人哪里懂得义气?说得好听满嘴仁义道德,但若在其身边为伍,哪有可能真心待你,与虎谋皮,各为利益罢了。 在我看来,读者们真应该擦亮双眼,免遭毒害。 就在适才,我无意间看到一部小说的简介,暂且不提内容如何,且说这简介中一句,如下写到:“卑鄙无耻的小男生XXX,带上他的初衷,走上了XXXX的通天大道。” 我简直难以想象,一个标榜卑鄙无耻,且反以为荣的小说,反而占据着某些榜单的榜首。不必说我断章取义,就这四个字,已是不应出现。哪怕书内主角本不是如此,可也不应该有卑鄙无耻这四个字。这只能让我认为,这本书的作者的价值取向是以卑鄙无耻为荣的,那么恕某实在不敢与之为谋。
我举几个好的例子。如《诛仙》,它为何如此之成功,以至于天下皆知,便因为其主角心怀天下,怜悯众生,哪怕坠入魔道,也不妄下杀孽。还有《无限恐怖》中的郑吒,这是网络小说人物塑造的里程碑,他是我微薄见识中所见的不多的极具个性的人物。他痛苦、他挣扎,他在善恶两头徘徊,但却从未迷失。他充满人性,彷徨,却不屈服。哪怕世人称之为小白作者的番茄,其在其成名作《星辰变》中,亦成功塑造了主角,他可能文笔欠佳,但他书中是真正有过哲思的,思考人性、思考命运。男主角经千难,历万险,终成大道,源其心之坚,源其侠仁之气。 我们从小生活在武侠小说的世界里,那里人们快意恩仇,心存正气。张无忌悲天悯人,郭靖侠之大者,乔峰豪情盖世,李寻欢风流却不下流。我敢包着胆子说,没见过哪个武侠小说写的是个武林败类最后一统江湖的,在看我来这种人被一刀攮死的居多。 莫言曾说:“走十里八里,可以努着劲儿,保持良好的姿态,做到一步不歪斜,但走三百里,任凭你是铁打的汉子,也难确保没有一个歪脚印。”我认为人生跟写作都是如此,写作有低谷,也有高潮,即使脚印歪了,不忘记初衷便可,朝着那个地儿,努着劲儿,没到不了的地方。英雄亦有气短之时,况且我们不是英雄。我把莫言老先生这句话送给读者,也送给能看到的作者们。 可能我此文之中很多固执的偏见令很多读者与作家不快,但请原谅,以体现其宽广胸襟。 写在《御术师》之前,谨送给诸位读者,望诸位坚守己心,三观端正,真正活的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