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侥幸脱险 心有余悸
惊变之下，一只手从旁边伸来挡住铜簪。噗！铜簪将手掌心刺穿，伸手之人乃是近卫罗展，罗展剧痛之下，一脚把小环踹出去。再看罗展被刺之手掌，一片漆黑。铜簪有毒，罗展拔刀断掌，蹲在那里疼得大汗淋漓。尉迟涛面色铁青，他也未想到竟是连环计。若不是罗展舍命相救，此刻他早已毒身亡。尉迟涛命人找来郎中，为罗展医治。他将小环，刘福带到西花厅。还未等拷问，小环嚼舌自尽，那刘福低头咬破衣领，衣领内暗藏毒药，瞬间毒身亡。入夜，皇帝驾临安国公府，莲贵妃陪同而来。 “区区小事，怎敢惊动圣驾？臣有惊无险，恶徒皆已自尽。”大堂之中，尉迟涛躬身说道。“于公而言，卿乃国家柱石，身系天下安危。于私而言，卿为朕内弟，骨rou至亲，朕焉能不来探望？这永明太子竟然这般猖獗，意欲断朕臂膀，着实可恨。”皇帝言语之中，颇为关切。 莲月贵妃在一旁附和：“弟弟府中，竟然混入恶徒。趁此时机，不妨将府中人全数排查一遍，务必斩草除根。此事可一不可再，府中用人，务必挑选身家清白，品德良好之人。”尉迟涛连连答应，皇帝略作交谈，便起驾回宫。待回到坤极宫时，皇帝抬头仰望，见明月边上乌云隐现。“爱妃，天下何时，皆是暗流涌动，怎会有真正太平之日？”皇帝握住莲月玉手，似是有感而。“陛下，百姓可安枕，帝王永无息心之日。皇权至高在上，多少野心勃勃之辈虎视眈眈。此是帝王之命，陛下唯有泰然处之。”莲月娇声言道，语气之中流露出坚定之念。 三日后，城西庄园之中。司马皓同张承德对坐饮酒，司马皓举杯言道：“真是可惜，功亏一篑。若是刺死尉迟涛，如今天下形势必可改变。”司马皓满脸惋惜之色，在他看来，未能刺死尉迟涛，便是最大遗憾。 “想必是那尉迟涛气数未进，方可躲过这一劫。如今朝廷已被惊动，我等需要暂时避一避风头。若是继续活动，空有败露之嫌。公子不必急于这一时，争夺天下需要步步为营，心急不得。如今羽林卫将军王青已然向公子效忠，也算一件喜事。司马未央宠信寒门子弟，冷落大族世家。连出重手惩治豪门，惹得那些豪门世家个个满腹怨气。公子需慢慢结纳，待羽翼丰满之时，可奋起一击，夺下皇位。” 张承德出言开解司马皓，司马皓听罢，心绪渐渐平复。半晌言道：“先生所言极是，是吾一时心急。就依先生之言，吾等先销声匿迹数月，让朝廷松懈下来。”“公子可还记得端木家？端木家曾是大晋第一世家大族，家中良田无数，光私兵都曾有数万之众。”张承德忽然问道。 “哦？先生所言可是那端木子元？此人在隋家、何家、宋家倒台之后，断臂求生。如今躲在嵩阳端木老宅，苟延残喘而已。其将数十万顷良田，皆分给族人，私兵也已解散，远非昔日第一豪门世家。提他作甚？”司马皓面露不解之色。“公子有所不知，当年端木子元老谋深算，不惜毒死亲生儿子端木祥林，以换取朝廷一块免死金牌。此种窝囊做法，不光族人不满，其子孙之中，不满者颇多。属下无意之间，结识一位端木公子，此人名叫端木玉林。此人胸怀大志，欲恢复昔日家族荣光。公子切莫小瞧端木家，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端木家隐藏实力仍在，财力之雄，远非外人所知。若属下助端木玉林公子一臂之力，登上家主之位。他答应属下，与公子结盟，一同对抗司马未央。”张承德这番话说完，司马皓兴致大增。“如此甚好，先生真乃吾左膀右臂。此事若有用吾之处，先生尽管吩咐便是。” 两个时辰后，一辆马车驶入洛阳。花王苑，乃是一座新开青楼。楼中有十二位美人，号称十二花王，个个姿色绝美，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马车停到花王苑门前，司马皓同张承德下车。花王苑中牡丹阁，乃是美人燕琴所居。老鸨迎上前来，张承德取出一块碎银放到老鸨手中。“我家公子要去牡丹阁，还请安排。” 老鸨收起银子，笑颜如花。连声答应：“今日燕琴姑娘刚好有闲暇，只是燕琴姑娘身价颇高。一个时辰要纹银百两，听琴对弈，饮酒吟诗皆可，不可过夜，卖艺不卖身。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司马皓闲暇无事之时，也会前往青楼消遣。却不知此处竟是天价，一个时辰百两银子，让人咂舌。张承德拿出一锭十两黄金，交给老鸨。面色一沉说道：“快去安排，莫要让我家公子久等。” 老鸨一见黄金，更是心花怒放。青楼不惧多金客，连忙自打一个耳光，陪笑说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老身狗眼看人低，公子勿怪。燕琴姑娘就在房中，请公子移步前往，老身为公子带路。”一路来到牡丹阁，乃是一栋独立小楼，雕梁画栋。进入楼中，四处悬挂字画，格外雅致。琴音入耳，如闻。 琴声戛然而止，绕过翠玉屏风，来到里间。一位绿衣美人端坐琴台，两旁有四位美貌丫鬟陪侍。老鸨满脸陪笑，悄然退出。司马皓落座，那美人开口问道：“公子前来，是要听琴，还是对弈？”张承德在一旁言道：“姑娘尽管弹琴便是，我家公子在此等人。”张承德说罢，取出一支紫金簪放在茶盘之上。 燕琴一怔，来到青楼等人之说，可是前所未闻。不过客人花钱，她纵然疑惑，亦不会过问。燕琴调整琴弦，轻轻弹奏起来。琴声如流水潺潺，缓缓流入心田，让人颇有心旷神怡之感。司马皓静静聆听，不住点头。他并非不懂琴音之辈，自然知晓眼前美人琴艺之佳，可称精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