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再见了，我的小明月
回去之后，李浩拨打颜明月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拨打了牡丹的电话，被告知颜明月并没有回去。 也许让她静一静，再谈这件事比较好。李浩无奈，只好暂时放弃联系她的打算。 更有意思的是，本来生活已经是一团糟，现在又被告知云岚还活着。李浩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苦，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完全没有头绪。 浑浑噩噩度过了几天，到了中秋前一天，李浩终究忍不住再次拨打了颜明月的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接通了，却没有说话。 “嗨，你还好吧？”李浩带着愧疚地问道。 “不知道。”颜明月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伤感：“我想说我很好，却感觉不是那么好，却也不是不好。” “我想见你一面。” 那边沉默了一下，道了声：“好。” 半小时后，一家咖啡馆中。 悠扬的轻音乐，如同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给人淡淡的忧伤，却绝不会让你感觉很痛苦。咖啡厅中的温暖，并没有让人好过一点。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咖啡。 李浩知道如果自己不先开口说话，这次见面可能无疾而终了。 “以前我一直想要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喝咖啡，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我感觉这样挺好，即使分别在即。” 颜明月身体一颤，随后静止不动了。压抑着波动的情绪问道：“你是想说分手？” 李浩呵呵一笑，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端起咖啡道：“喝完咖啡再说，我不想把气氛给毁了。你不能体会，趴在沼泽地中的感觉是怎样的。” 这还不是毁气氛？ 颜明月很是郁闷。却也没有说什么，静静地品味着杯子中的卡布奇诺干咖啡。浓郁的奶香，却没有抵制住无尽的咖啡苦味。 弥漫在口腔中，从味蕾侵袭到全身。仿佛整个人浸泡在卤水之中，咸涩将她淹没。 颜明月快速地将咖啡喝完，放下杯子，擦了擦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浩苦涩地一笑，将只喝一小口的咖啡放下，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还记得那天你弹奏吗？” “当然记得，还没弹完，你就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了我。估计是太难听了，让你受不了。”颜明月感觉很是委屈。 她心里清楚，李浩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反应，是因为他想到另外一个女人了。那个女人是云岚，颜明月已经从牡丹口中得知了。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但是李浩现在的老板王玉雪却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李浩呵呵笑了一声苦声道：“你很聪明，肯定知道为什么。没错，我们以前经常弹奏这首充斥着忧伤的曲子。梦中的婚礼，永远只能在梦中举办的婚礼。” 颜明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李浩这么忧伤，她的心里并不好受。即便李浩已经伤害了她，她还是希望李浩能好过。她宁愿所有的伤痛，都由她一个人来承受。 “我六岁之前是个超级富二代，不仅仅有钱的那种。我所享受的东西，那是用钱都买不到的。”李浩眼中露出缅怀的神色：“那时候并不觉得多么可贵，但是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美好。 6岁那年，一切都变了。我失去了一切，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被收养，连我这条命都会没有。我被迫加入了一个组织，接受地狱式的训练。想尽一切办法生存，想尽一切办法杀死我的敌人。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多年，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人，才感觉生活变得很不一样了。当然我并不是没有朋友，南宫毅和我从小就在一起的。如果不是和他合作，我们都活不到现在。” 颜明月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打断他。虽然不清楚李浩到底都经历了哪些，但是也能想象他承受的苦痛，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一时间，对于李浩也不那么气愤了，反而有些同情李浩的遭遇。一个六岁就失去一切，加入神秘的组织，开始承受非人的折磨，持续那么多年，也亏他能承受的住。 “你知道刺猬法则吗？”李浩忽然问道。 颜明月点点头道：“冬天因为寒冷，两只刺猬聚集在一起，彼此取暖。但是因为身上的刺，总会扎到对方，所以靠近又会分开。但是很快又因为寒冷，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几次这样尝试之后，彼此找到不伤害对方，又互相取暖的方位，共同度过寒冷的冬天。 发国的前总统戴高乐，就很擅长使用刺猬法则。他的助理，总是两年一换。这样避免了因为长时间的权利集中在一人手中，造成**。” “是的，冬天寒冷，两只刺猬会聚集在一起取暖。”李浩说到这里，呵呵笑了起来：“我和云岚，显然就是这种情况。 只是最后一次执行的任务的时候，我没有和她在一起。她派了一个女人给我送信，那个冬天我们彼此拥抱，度过寒冷的冬天。 你知道我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什么吗？” “为什么怀中的女人不是云岚？”颜明月低下头，避免李浩看到她已经泛红的眼睛：“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我都懂的。” “你不懂。”李浩苦笑一声道：“是的，我在想怀中的女人为什么不是云岚。即使我们一起冻死在那里，也是美好的。 也正是怀中的女人不是她，所以我坚持了很久，最终活了下来了。然而我却得知她已经死了。讽刺吧？ 更为讽刺的是，我过了一年多才走出那个阴影，即将过上新的生活。她又出现了。” 颜明月娇躯一震，却没有说话。 “你以为我说的是王玉雪，不是的，我说的就是云岚。她还活着，不过在欧洲。”李浩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微笑：“我是来向你告别的。这次过去，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希望……你以后能生活的很好，嗯，和牡丹一起。她也是个好女孩，你们都会生活的不错的。 我已经给牡丹留言了，如果我回不来，让她把钱拿出三分之一留作你们的生活费。不是很多，节省点用个几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李浩站起身来：“再见了，我的小明月。” 颜明月此时，已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