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得
那道门户就此停止开启，但是其中却依旧有不少金色的光华朝外飞来，那些光华之中尽是帝一曾经经历过的美好记忆，那些记忆重新进入帝一脑海之中，引得其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就在此刻，那些金色光华之中，忽而掺杂了一丝丝黑色的粉末。当接下来的金色光华与黑色粉末一同进入帝一脑海之中时，那些美好的记忆开始扭曲，随之而来的便是痛苦。不断变化着的情绪使得帝一头痛欲裂，似乎脑袋将要爆开一般。 “这小孩还行！”正当帝一双手抱头，跪在原地之际，在他耳畔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他挣扎着欲要将后面那些断断续续的对话听清，只可惜那些对话无比的杂乱，像是无数人在帝一耳畔说话一般，引得他精神根本无法集中在那最为重要的对话之上。 就在帝一以为这些记忆将要就此结束之际，他的双眼突然紧闭起来，接着便是惊恐的大睁。细细看去，他的双眸正在颤动着，其中一段段零碎的记忆，不断划过。 “要注射了！”话语声再起，这一次帝一听得无比清楚，旁边的杂音也就此消失。随即，他的目光顺着那段记忆，回到了那个时候。 “滴滴滴！”暗淡的地下室之中，不断有水滴落，若是细细听，可以发现这地下室上方有一口泉眼，其中水流潺潺之声不断在地下室之中回荡着，让人心烦，却又渴望冲出这里。 目光流转，最后帝一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幼童的身上，仔细看去，那个孩子不是他小时候，还能是谁。只见那时候的他被绑在一张铁质的床上，从他的双眸之中看不到一丝生机，暗淡的瞳孔，仿若被乌云遮蔽的明月一般，让人心痛。 在他的身边则站着不少人类，那些人身着白衣，手中那些一根根装有黑色浓稠液体的针管。看到这里，小时候的那帝一目光忽而变得无比恐惧，他不断的挣扎着，却奈何身躯之内毫无力量，终究撼动不了铁质的锁链。 针管丝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胸膛之中，一阵悲呼之后，幼时帝一昏厥了过去。而站在他身旁的成年帝一，却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当然那些人的对话，更是听得真真切切，丝毫不差。 “死了那么多试验品，如今终有一个成功，对上头也算有个交代了！”其中一个身着白衣之人如此说道，他脸上绽放出笑容，但是这笑容落在帝一眼中，却是那般的冷酷，好似在他眼前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同类，而是魔族一般。 随即黑暗的通道之中，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身着黑衣之人缓缓走至晕厥在铁床之上的帝一身旁，看了一眼帝一后，目光落在了之前说话之人的身上。仅仅是那么一眼，便将之前说话之人吓得半死，当即低头后退了半步。 “幸好你们弄成功了一个，不然又弄死一个村子的人，就算是我也难保住你们！”黑衣人说罢，将自己头上宽大的连衣帽脱下，他的容貌映入帝一眼眸中的那一刻，帝一忽而愣在了原地。 他见过这个人，那是他即将离开村子的那个晚上，那人就站在他的身前，狞笑着看着他，只不过那一场大劫那人并没有躲过去，死在了帝一体内黑炎爆炸而引起的能量漩涡之中。 “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谎言，属于高层的谎言！”帝一默默自语道。原来害死一村子人的不是魔物，而是人类。 帝一内心深处虽有悲伤，但是本应该流淌而出的泪水，却始终没能够流出。没有人性或许就是这点好，至少你不会因为很多事情而落泪。 “魔族被我冤枉了这么多年！”帝一苦笑了一声，随即这样说道。之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躺在铁床上那幼小的身影身上，看着他帝一就像是看到了一只被困在牢笼之中的野兽，他的无助与无奈，都是因为那时候他太过的弱小。 若是换做现在的他，试问那些人还能够将他困在那铁床上吗？帝一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要了这些人的性命！ “这样的过去，我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了！”帝一说罢，眼中冒出了阵阵光华，随即他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片刻的时间他的精神再次回到了魔霾体内。 望着那无尽的火光，帝一只感觉好似又变成了那个被困在铁床的孩子，无助而绝望，只能任凭他人的宰割。 想到这里，帝一的头颅忽而低下，双眼紧紧闭上，像是沉入到了修行之中，但是他那紧握的双拳却告诉着所有人，他将化作一场暴风雨席卷整片魔霾。 外界的黑影苦苦承受着众人的攻击，其身躯在不断暗淡的同时体内能量也随之流逝。至于那吞天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失去了吞天崖的精神压制，那些魔族的攻击愈加的凌厉。 “去死！”墨苍见黑影已然不行，当即一跃而起，在半空中他伸展双手，下一刻魔地深渊之中的能量从四方汇聚而来，在它的双手之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光球，光球之中黑气弥散，化作蛟龙，咆哮声不断。 “轰！”完成这一切，墨苍毫不犹豫，推动着光球便朝着黑影而去。与此同时，四方魔族强者皆运起全身力量，使出最强一击，随着墨苍的攻击，一同作用到了黑影身上。 “啊！”黑色的长发飞舞，点点黑色鲜血四溅，再看那黑影胸膛之中，已然多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在他体内的那些黑色能量化作了光点，向着高空而去。 “轰！”那窟窿不断扩散，随即黑影爆裂开来，所有能量倾泻而去，化作飓风席卷四方。这是它最后一次攻击，但是却并没有击杀掉一个魔族。望着那些魔物，黑影缓缓闭上了双眼。 此刻正在祈祷的陆琪，忽而心中一阵绞痛，再看远方，那里有无数的黑色光点朝着皓月而去，而那黑色的身影却已然不见。望着这一切，陆琪双眸便的无神，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随即，她缓缓坐到了地上，将头埋到了双膝之内，此地无比的寂静，只剩下了陆琪泪水滴落在地时发出的啪啪之声。 陆擎苍看了一眼远处的黑点，再看陆琪，心中即喜又悲，然而自始至终他却也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语。至于文灏，则是苦笑着低头不语，整个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站在原地。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帝一将死之际，深处于魔霾之中的帝一，倏然睁眼，眼中光芒四起，若两个太阳一般，耀眼无比。 那光中带着无尽的战意，似那久经沙场的将军一般。 “我明白了！”这句话帝一是说给那灵魂听得，此刻他明白了，明白终点在那里，知晓了魔霾本源的藏身之处。 “咚！”一步踏出，地面之上火光闪动，随即一道火红色的光波向外辐射开来，所过之处，火光收敛，有些甚至直接消失。 “呼噜呼噜！”帝一脚尖所站的地方，时间与空间的秩序好似与其他地方脱离了一般。那里的空间与时间相当的杂乱，即将陷入混沌。 “我所站的地方就是终点！”当说完这句话，帝一身上霸气似怒涛一般汹涌喷出。就在此刻，魔霾的力量已然回到其体内，正当它准备对帝一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却发现整片空间都脱离了它的控制，所有的能量皆停止不动，不听其指挥。 再看帝一，如今他的身躯开始缓缓下沉，这并不是他的身体被魔霾拉入深渊，而是地面在下沉，其下沉的原因只有一个，被帝一身上那股霸气所震慑。 那股霸气已然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那是至高神灵才能有的东西。 帝一的整个身躯彻底陷入地底，而其头上忽而火光闪动，比之其他地方都要耀眼的多。远处的魔霾见状，心中大骇，欲要阻拦却终究难以动弹。看着那道火光，帝一嘴角露出了丝丝的笑意，但是他却并没有直接去吸收魔霾，而是缓缓抬手，根本没有急着要吸取魔霾的力量。 能有如此动作，正是因为此刻他的无比的自信，他相信魔霾已然没有了反抗的机会，他也不相信会有意外发生。 “轰！”当帝一触碰到魔霾本源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其中汹涌滚动着的那股能量。 “轰轰！”正在此刻，黑化帝一开始脱离帝一的身体，从帝一的身躯之内，分化出了一个光人来，那光人双手舞动，拼命冲向魔霾欲要将之吞噬。但是却被帝一一把拉住，只听帝一这样说道：“我先！” 谁也不知道帝一如今的极限在哪里，或许他可以承受的了全部魔霾的力量，那样就没有必要再分一半给黑化帝一了。 黑化帝一心中无比懊恼，但却也别无他法，只能希望帝一没有能力吸收全部的魔霾！ 火光渐渐汇聚，化作了一颗火红色水晶，其中若隐若现灰色光华闪动。帝一伸手将之抓在手中，放置于眼前，而后他大手用力，手臂之上青筋爆出，肌rou若小山一般高高隆起。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