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第一刃

    “当然不介意。”菲奥娜轻轻的笑了笑，她前面付的饭钱多得很，根本没必要再为这事掏钱。

    “她就是那个小meimei么？”一边的锐雯偷偷在菲奥娜耳边问道。

    菲奥娜冲她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动作很细微，小到让人看不出来。

    “好萌啊，比锐雯都萌有没有。”奎因继续眨着眼睛说道，只不过这话说的让菲奥娜有些尴尬，经过某萝莉日夜cao练的菲奥娜跟锐雯对她的战斗力还是觉得很害怕的，最主要的是这小姑娘喜欢体罚她们两个啊，什么挥剑几百次，跑步，迅速跑等东西都来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喂喂，我听到了！”那边身材跟菲奥娜一般高的万俟不满的抹了抹嘴，不过考虑到菲奥娜帮她付了饭钱，大度的万俟大人就不计较这些了。

    “好吧，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么？”菲奥娜无奈的冲奎因跟锐雯摇了摇头，然后盯着与她齐平的万俟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天启四骑士的其中一员出现了，来通知你一下。”万俟也是知道天启四骑士跟菲奥娜之间约定的人，现在看来菲奥娜确实天启四骑士的力量才能在神战之中有所作为。

    “在哪里？”菲奥娜询问道，她对此并不热衷，绅士口气也平平淡淡的。

    拜托，她正准备度蜜月哎，在这个时间上搞什么幺蛾子，好好的过一次正常人的生活不行么？就算知道了天启四骑士之中的一员菲奥娜觉得在蜜月度过之前也不要去招惹它。

    她想要脱离铁与血的战斗，真真正正的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如果不是锐雯的上一世是死神海拉，她菲奥娜是人皇的传承者，神战还有天启这些传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起一个让菲奥娜尤为愤怒的事情，诸神之战开启的时候，瓦罗兰大陆之上的生物并不会遭受毁灭性质的打击，因为那些浩瀚的、包裹着整个瓦罗兰大陆的力量并不是为了阻挡虚空生物而存在的。它们有更伟大的使命。

    在诸神之战开启的时候，这个庞大的令人恐惧的神级阵法将会创造一个相同的瓦罗兰大陆，而大陆之上的生物将会伴随着这个被创造出来的假的瓦罗兰大陆传送到另一个星系之中去，真正的瓦罗兰大陆依旧会留在这里让众神征战，但上面的生物并不会遭受毁灭性质的打击。

    这才是真正的诺亚方舟，逃离神灵灭世的唯一办法。

    皇权忽悠她瓦罗兰大陆将会被毁灭，让她学习的诺亚方舟魔法只不过是一个缩小版的防护技能而已，在真正的神战上并没有什么作用。

    因为如果神明们愿意，它们轻轻一跺脚这个世界上的凡人就会消失了，然后就是战斗，当然有人更喜欢从银河的那头打到这头来，那一帮疯子的破坏力怎么可能是皇权交给她的诺亚方舟魔法所能够低档的呢？

    别的不说，上一次天启四骑士之中的死亡骑士来到地面上的时候，伴随着的可是天罚。能够逃过天罚的唯一办法：诺亚方舟计划就是创造一颗星球逃离，但是这个魔法并不能让生物永恒的居住在新的星系里面。规则不允许这样，所以在天罚结束之后被魔法复制的星球将会回来，而生物将会重新在自己的星球上繁衍生息。

    这才是真正的诺亚方舟，不然仅凭一个小小的魔法就能够逃过灭世？那也把神灵想的太过小儿科了。

    “很不巧，在你们即将要去的地方。”万俟摆了摆手，从旁边的侍者那里接过四人的食物，一盘一盘的递到每人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们即将去哪里呢？”菲奥娜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她一边接过自己的牛排，一边向万俟问道。

    “安啦，我知道你在那个什么进步之城买了一间小别墅，还在海边呢，当然恕瑞玛沙漠还有艾欧尼亚也是，考虑到你的为人外加你某几日挂在嘴边的话很好猜啦。”万俟把所有的菜上好之后，左右手握着刀叉笑着说道。

    “好吧......那么我会遇到哪一位天启四骑士呢？”菲奥娜无奈的摆了摆手，只不过她还是示意奎因跟锐雯开动，嗯，久违的德玛西亚菜的美味。

    “饥荒，当然它也泛指所有灾难，只不过饥荒是它最喜欢用的方式。”万俟这样说道。

    “饥荒会出现在皮尔特沃夫？！”菲奥娜有些不可思议，那里可是号称进步之城的地方，它们怎么可能发生饥荒？！那里最多也就出现战争。

    如果不排除祖安使用化学武器的话或许还会出现瘟疫，但是饥荒......那样的一个科技之城，抛弃了以往所有历史的城市，一个人配合机器就能轻易种植数百亩地的城邦，会出现饥荒？

    “当然，天启四骑士想要出现，那总有它们的办法。”万俟抄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边吃边说。不得不说，即便是身材变大了万俟的吃饭动作也依旧跟个小孩子一样，充满了调皮可爱的感觉。

    “你知道怎么算是饥荒么？”在通过甜酒咽下嗓子里的面包之后，她深奥的看着菲奥娜问道。

    “没有东西吃？”菲奥娜询问道。

    “是的，没有东西吃，但是你知道面临饥荒的人看到食物会怎么样么？”万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甜酒，然后在几人的目光中抓起了一块面包。

    “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疯抢着吃喝。”菲奥娜依稀记得，在她小的时候，劳伦特家族的某一块领地曾发生过一次饥荒，不少难民都跑到了城市里去，但是城市又负荷不了这么多人，那时候她能看到破旧的帐篷搭在城墙之外，穿得破破烂烂的人们喝着稀薄的面汤菜汤，当劳伦特家族将面包运来的时候，那些人疯狂的举动就再也不像是德玛西亚人了。

    他们暴力无比，为了争夺食物，为了填饱肚子当场便推翻了劳伦特家族的使者，马车被当场拆烂，有个没有力气半途躺倒在地的人还引发了踩踏事件。

    菲奥娜从没想到过饥饿会让人变成这样，她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这一幕，身边是作为贵族自我感觉良好的莱斯，她的父亲。

    莱斯看向难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与厌恶，他那时候的表情高傲的像是踩着云彩，不过他也跌的很惨。

    菲奥娜曾经与那些人对视过，那饥饿到仿佛发着绿光的眼神，那些干枯的像是尸体的手臂，没人会想到他们怎么发出了那样巨大的力气，维持秩序的使者跟士兵们都被推倒在地，他们回来之后还被狠狠的责罚了几鞭子。

    根据统计，那一次踩踏之中死去了六个人，而被食物撑死的则高达三十八人......这个数字变成了一个问题，始终环绕在菲奥娜童年的脑海内。

    为什么，饥饿的人们会变成那样？

    这是身为贵族的菲奥娜永远不懂的事情，因为她从不需要为那些琐事而费心，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地位与责任，更有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强大使命。

    “是的，饥荒的另一种体现就是饥饿，但却没有实物能填饱肚子，饥饿的人们会一直吃，一直吃，直到吃光所有事物，或者把自己撑死。”万俟这样说道，只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会被撑死，从她抓在手里的几个面包跟插起来的牛排就能看得出来。

    “无穷的饥饿充满腹腔，疯狂的人们吞噬着每一粒庄稼，地里再也见不到着装的幼苗，唯有干瘪的躯体与镰刀划过，又一日。”万俟说了一段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话，只不过她并不适合讲故事，当然菲奥娜多少也听得明白。

    “那么，我们要去杀了它么？”菲奥娜有点不可思的问道，老实讲在餐桌上谈论这样的话题，锐雯跟奎因表示吃的有些尴尬，至于万俟，她到是没心没肺的大快朵颐着。

    “当然，这是它们要求你完成的任务，如果你不去完成它，天启四骑士就会以自己的方式督促你。”万俟如此说道。

    “看来是不办不行了。”菲奥娜无奈的摇着头，一边的奎因很有身为妻子的觉悟，她在一旁闷头吃饭，不进行任何的插话。

    只不过锐雯可就没有这样的良好习惯喽。

    “什么事啊，难不成还有人求着要被杀的？”她这样问道。

    “不，只是把它们送回去，天启们是被召唤出来的，它们可以随时按照自己的意愿现身，但这一次它们却是被迫的，所以想要好好睡个觉的家伙们弄出了这么一个计划，当然我不确定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万俟消灭了一块牛排，拿过一块面包来擦擦嘴之后又把它塞进了嘴里。

    “对了，这个给你。”她把一个布条包裹着的东西排在了菲奥娜的面前。

    “这是什么？”菲奥娜能看出这是一柄武器，但是拥有罪血之花的她还需要什么武器。不是菲奥娜夸大，迄今为止能够让罪血之花感到有压力的武器唯有雪王本身，她持着自己的五彩长刀，当冰气凝结在刀身上的瞬间，连传说之中的胜利之剑都发出哀鸣。

    “First——Blade，原初之刃，第一刃。”万俟看向这把裹在布里的武器，她的眼神第一次露出了畏惧，是的，她竟然也会畏惧。

    最初的武器，或许这早已泯灭在历史之中，或许这一代人从未听说过这把匕首，或许那相应的传说以与它辉煌的时刻同样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但无法改变的是，某些东西永远不会随着时间的流淌而消失，就像仇恨那样，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

    “第一刃？”菲奥娜觉得这个名字确实很帅，但是什么是第一刃，她算不上博学多才，但是她却拥有上一代人皇的全部经验，即便这样，菲奥娜也无法明白第一刃是什么东西。

    “想要杀死天启骑士可是需要下本钱的，你不会认为自己拿着一把充满神力的武器就能把它们几个统统送回去了吧？”万俟对菲奥娜的武器表示出明显不屑，不过她并不认为这是菲奥娜的错，这是那些神灵的通病。

    它们得到了一块强悍无比的东西，就会去浪费时间跟财富来雕琢它，神拥有的一定是最好的，最美的，最华丽的。

    摆脱，那是一种战斗的工具，不是法师的手杖或者权柄的象征，老实讲万俟更喜欢它还是胜利之剑的时候，一把撒发着光辉的斩剑，除了神力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哪像现在，就好像一个费尽心血雕琢出来的工艺品，艺术品。

    拜托，你会拿一副画去战斗么？就算会，你的敌人也绝对不会怜惜它。

    这是海拉那一代神灵的通病——华而不实。

    如果胜利之剑没有被死气与罪恶腐败，它也就不会产生剑的意志，现在的菲奥娜极不纯粹，她的剑有灵魂跟精神了，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两个人永远做不到一个人那样专注与协调。

    剑可以有灵，有属于剑的灵，做着属于剑的工作，而不是强加一个人的灵与精神，每当万俟看到一把剑之中隐藏着一个受到持剑者感染而形成的龙啊凤啊人啊之类的灵魂的时候，她都想上去狠狠的扇那人一巴掌。

    剑不纯粹了，或许有些剑者认为这是好的，但是剑，就需要是剑，即便有剑魂剑胆，那也是人的魂胆与剑的魂胆。

    剑，不能出现人或者其他东西的虚影，因为那将不纯粹，而不纯粹的东西，在至高神战之间极其容易被摧毁。

    “罪血之花还不够么？”菲奥娜问出了这个在万俟眼中的白痴问题。

    “我更倾向你拿着一柄曾经使用过的剑去战斗，而不是拿一个剑形的法器。”万俟摇了摇头，然后把话题转移到第一刃上了。

    “或许你们听说过一个传说，该隐杀死亚伯的时候所用了世界上第一把武器，我想这应该是流传最广的神话新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个面包，一篮子面包快要见底了但她好像才刚刚开胃了而已。

    “这就是第一刃，一把颚骨制作的刀，或许是世界上最纯粹的武器了，还侵染了第一捧鲜血。”万俟这样说道，菲奥娜也就慢慢明白过了。

    这确实是最纯粹的武器，因为该隐制造这把武器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他的兄弟，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杀死亚伯，任务是杀死亚伯，而这把武器完成了创世之初的任务。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每一个环节都必不可少，该隐与亚伯就是这样，罪被释放，鲜血流出，武器，被制造了出来。

    原初之刃，第一刃。

    这样想着，菲奥娜看向这柄武器的目光也充满了畏惧，如果想起来，这东西的传说可真是悠久的荒唐，这可是第一把武器，第一把进行杀戮的武器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武器都可以认为是它的缩影，从某个方面来将这被包裹在布条里面看不清长相的匕首创造了所有的武器。

    “你从哪里搞到这样恐怖的东西的？”菲奥娜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该隐死了，所以我就拥有了它。”万俟这样说道，她已经开始消灭第二份牛排跟鱼子酱了。

    “......”

    “所以我们的蜜月之旅还要去杀死一位神明一样的东西？”锐雯对这个展开有点懵逼，第一刃哎，天啊这可真是个神话。

    比恕瑞玛、比寒冰监视者都遥远的传说。

    如果锐雯知道这柄刃存在的真正时间的话，她会明白，它比这颗星球出现的都要早。

    “嗯，就是这样了，最后祝你们白头偕老开开心心。”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食物的万俟眨了眨眼睛，她管辖了最后一杯甜酒，抓起了最后一块面包，准备离开这座酒馆。

    谢天谢地，她没有直接放个魔法原地消失，如果那样菲奥娜觉得自己这顿饭是真的吃不成了。

    “哦，对了，比尔吉沃特还有更有趣的冒险在等着你们哦。”万俟撂下了这样一句话，才走向了酒馆的大门。

    “......”菲奥娜左右看了看锐雯跟奎因，这两个家伙的目光里除了奎因稍微有些对这谈话摸不着头以外，更多的是有些兴奋在里面。

    她们天生就有冒险的分子存在于血液里面，新奇的事物总能令她们欢呼雀跃。

    看来，这将会是个不一样的蜜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