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终点

    慧真没有说话，但他没有动显然仔细在听。

    洛惊鸿接着道“于是当时你便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慧真道：“你是说，我会利用这次机会做出不在场的证明，好洗脱嫌疑”。

    洛惊鸿佩服道：“你的设计当真完美，如果不是一个机缘巧合，我也发现不了，当晚偷袭我的黑衣人会是沧海，更不会将慧真和沧海两个人联系起来”。

    慧真苦笑：“巧合？”

    洛惊鸿苦笑：“当天夜里，我为了试拳便将一块石头打成了石沙，当你作为沧海来的时候，我并没有来的及将石沙收起，所以你的鞋印便留了下来”。

    慧真猛地坐起，难以置信的看着洛惊鸿，然后整个人仿佛就软了下来。

    洛惊鸿道：“你看到我发出暗号后，便飞速离开，再变成慧真出现在门口，以你的轻功当然可以做的到，成为慧真的你进来后当然也留下了足迹，这个证据足以肯定我先前的一些猜测，当然那时候我只是将你和黑衣人联系在了一起，并没有发现你就是沧海”。

    慧真忽然大笑，就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他道：“我和沧海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至少你用眼睛应该就可以看出来，这个道理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一证据是你无论如何辩驳不了的，而且如果我就是你口中的黑衣人，慧真的敲门声又是怎么来的？”。

    “这很简单”，洛惊鸿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在慧真的几案上立刻传来了笃笃的叩门声。

    慧真慢慢收起了笑容。

    洛惊鸿弹了弹手指间的细丝，接着道：“在进门前你已将细丝捆绑了硬物在门外，慧真的敲门声便是这样制造出来的”。

    “这只是你的猜测！”慧真依然没有放弃。

    洛惊鸿点了点头道：“如果你作为慧真没有突然消失的话，我也不会发现你就是沧海”。

    慧真道：“我并没有消失，我只是去完成释嗔师叔交给我一项任务”。

    洛惊鸿道：“你当然没有消失，只不过你不是去完成释嗔的任务，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拜火教还有一个身份，而这个身份并不低”。

    慧真忽然叫了声好，他点了点头道：“依照你的推断还算合理，如果那样这就是我的第四个身份，你说说看？”

    洛惊鸿道：“当时我在禅房中追问你怎么会使出先锋道人那两剑时，你因为有些仓促，便借着拜火教徒的掩护先走了，可能你并没有想到，当时我还没有确定，我还是把你当做朋友，你应该知道我对朋友的态度”。

    慧真竟然有些唏嘘道：“是啊，如果能做你的朋友可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洛惊鸿道：“我到处去找你，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便从我入寺时开始回想，我忽然想起作为慧真的你和沧龙从没有同时出现过，只是我当时并没有把这一细节联系起来，直到我想起你所留下的足迹这一线索时，你已经先行一步将你的禅房焚毁，而且放火的人是看似与你毫不相干的拜火教徒，可惜你的拜火教徒信仰虽然过关，但还是欠缺了一些智慧，给我留下了两个线索，一条是他情急之下说出了龟兹国语，另外一条便是一只食头发的虫子，那个逃走的拜火教女教徒可能将消息告诉了你，你便利用情报网安排步留痕杀我，也许那时你已经发现了我是个威胁”。

    慧真竟然不再否认，他叹了声道：“没错，原本我发现以我的智慧和力量完全可以驱使和驾驭你，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当时竟然可以怀疑到我，于是我便准备除掉你，而且当时九华剑宗正好要举行斗技场，我便用这个机会除掉柳青，这样我的计策便可以完美收场，可是我并不信任步留痕，所以我还安排了一个后招，便是通过步留痕将柳青作为奖品的消息放出，同时在九华剑宗放出你是奖品的消息，这样一石二鸟的计策便成了”。

    洛惊鸿的脸忽然沉了下来：“你算准了我即使有所怀疑也会去九华剑宗亲自去一趟”。

    慧真点头：“可我千算万算也不可能算出你后面的事情是怎么办到的？你竟然能从九华剑宗全身而退，释空大师竟然能为了你牺牲自己，我开始怀疑我自己，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洛惊鸿道：“直到这时，我虽然已经知道设计的人必然和天台寺、九华剑宗有联系，而能在这两个仇敌间传递情报的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慧真，可是我很快又否定了，因为慧真应该没有如此庞大的力量，直到释空大师临走时交代我小心沧海，我才开始注意作为沧海的你”。

    慧真诧异道：“释空师叔也有这等的才能！”。

    洛惊鸿的悲伤之色更浓：“如果我能早些想到的话，也许释空大师就不会死”。

    慧真忽然感觉很冷，洛惊鸿不觉间散出的气息已能影响他。

    洛惊鸿道：“等到我离开天台寺你出手擒我时，我看到了你的眼睛，我想起你作为慧真时和我说过，从我的睫毛看我绝对不会是从南海来的，我便想什么人会观察一个人的眼睛细微到睫毛的程度，于是我得出一个假设”。

    慧真下意识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洛惊鸿道：“没错，只有对自己眼睛十分在意的人才会注意观察别人的眼睛，而慧真和沧龙的眼睛都不是黑色的，他们显然都不是来自中原，而是来自于龟兹国，这又应合了我先前的猜测，但是我还不是十分肯定，于是我便将泥沙抓在了拳头里”。

    慧真叫到：“你那时哪里来的泥沙，难道，难道是？”。

    洛惊鸿道：“没错，释道大师为我取出的那只木鱼上带了很多泥沙”。

    慧真已经站起：“难道你用这些泥沙又测量了我的足迹？”

    洛惊鸿点头。

    慧真恍然道：“难怪你会如此自信的和我打赌，难怪你会在我面前拿出那只虫子，原来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是慧真也是沧海”。

    洛惊鸿不时提醒道：“你同时也是拜火教徒和先锋道人的徒弟”。

    慧真道：“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输了，还有一些事情你仍然不知道，最起码你不知道我费尽心机利用你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