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阴差阳错2
大殿里冲出一队侍卫,不由分说将燕楚珩架了回去。燕楚珩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天娇,等着我,我晚点去追你啊!”见天娇头也不回地走远了,燕楚珩喊得也有些声嘶力竭了。 追个大头鬼啊!从此不见最好! 天娇跑出太极宫宫门,脚步轻快,心情大好!大路朝南,各走一边,那个燕楚珩与她何干! “公主,咱们得找辆马车才行。一会日头烈了,公主的脸该晒黑了。” “也好!也好!”天娇手搭凉棚辨着方向。一时却分不出东西南北,犹豫着该走哪条路。 簌玉已经叫了昨天拉她们来的马车,走到天娇跟前请她上车。 眼下的局面让簌玉很为难。天娇公主这是要独闯滨洲去救她爹娘,可姜篱根本不会将姜措放了,更不可能归还北吕城池…… 可她们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吗?簌玉灵机一动,想起了那个人…… “滨洲远吗?”天娇打开车帘子望着一路急驰而过的街市,寻思着可以甩开簌玉的法子。 簌玉沉吟一下,“不算远,按现在的车程,三天三夜也应该到了。如果是骑马,一天半日的就可到了。” “三天三夜啊!”看来甩掉簌玉的机会还是不少的! 到了正午,马车驶出了郊外驿道,车厢里热了起来。簌玉探头瞧见前方有一茶寨,便叫车夫到前停下。 茶寨只有蓬席遮顶,三面笼在浓荫之间。天娇端着茶碗,眼角余光瞥着驿道一侧的树林。 “跑了一上午,簌玉jiejie也累了吧,不如咱们在这多歇会,等日头不那么烈了再赶路怎样?” “公主说得是。” 天娇笑眯眯地把粗瓷碟子往前推了推,碟里堆着几块焦黄的糕饼,又帮簌玉倒满茶碗。 都说患难见真情,公主经此一难变得懂事了。尽管心里悲伤,还在她面前强颜欢笑……簌玉感动地举起茶碗一饮而下。天娇又给她续满,簌玉拈起一块糕饼咬一口,又咕咚喝了几口茶水。 天娇望了一眼坐在树荫下吃茶的车夫,心里有了主意。手肘支在桌上,看着簌玉喝茶吃饼。 “你多吃点,下午路程远,咱们也没多少盘缠,晚饭还不知要怎么解决呢!” 簌玉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绣袋,“这个公主可以放心,奴婢保证服侍公主平安抵达。” “嗯,我相信你。”天娇又把簌玉的茶碗续满,如此两次三番,不一会簌玉就觉小腹胀满,急着寻茅厕了。 “你且回避着!”天娇朝车夫喊道,车夫闻言背过身去。簌玉放下绣袋,紧走几步往林边的茅厕走去。 天娇见簌玉的身影刚一消失,抓起绣袋就朝马车跑去,跳上车甩起马鞭,“驾!”马儿猛然受喝,惊得奋起四蹄狂奔起来。 先不管是朝南朝北,甩掉簌玉再说。天娇抱持这一原则,上了驿道就不管不顾地连连吆喝。见前面的岔路,也不思索摧动马车径直朝左侧驶去。 狂奔了半天的功夫,眼见着日头西移,马儿跑得口吐白沫,天娇也吆喝得累了。这才放慢了速度,在一处田野前勒住马车,下车辨别方向。 四哥说过,花开的方向就是南边,可这里的花朝哪边的都有,怎么看不出来呢! 天娇蹲在路边揪着野花,又面向太阳将落的方向,前面就是西边,身后就是东面。南北相对,只要选左手边还是右手边就对了。 她还在犹豫,忽听得身后传来惊喜的声音,“天娇,天娇,可追上你了!”燕楚珩惊喜的脸出现在眼前。 天娇张着嘴,纤指指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真是甩了簌玉又见到他,往南凤山的成神大道怎么这么难走呢! “别激动!见到我也用不着这么开心啊!我说过会来追你,肯定就会来的。”燕楚珩有些洋洋得意,瞧着天娇惊诧的模样心里就止不住地乐。 南燕王只拘了他一时腿脚,过了中午,他便找个借口溜出太极宫,飞马直追天娇。 “哪个要看见你!”天娇没好气地看着他的得意,“本公主郑重警告你,不要跟着我。”说着上了车,“驾!”马车又摧动起来。 “你这丫头还真是嘴硬,明明在这里等着我,还非要对我凶巴巴的。不过我喜欢!”燕楚珩吹了一声呼哨,从身后奔出一匹通体雪白的雪驹,跳上马去拦天娇的马车。
驾车的马显然被雪驹给震慑住了,立时蔫了下来,马蹄空踩几下停了下来。 “你的侍女呢?”燕楚珩见车里只有天娇一个人有些奇怪。 “要你管!” “爱屋及乌,当然要管!” “你!”天娇忽然觉得自己嘴拙,竟然说不过燕楚珩。心里暗怪五个哥哥都太宠她,从来不给她拌嘴的机会。 “我什么我,你肯定是不舍得侍女和你一同去赴难,独自跑了吧!” 天娇又哑然,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也太自以为是了! “走,找她回来,我陪你去滨洲走一趟,我就不相信姜篱敢动我的太子妃一个手指头。” “你以为你是谁呀!他怎会怕你一个小国太子?”天娇虽搞不清天下局势,却也看得出南燕国不算大国。姜篱能擒住北吕王,实力当然不容小觑。 “我就是我,南燕太子燕楚珩!”燕楚珩满面笑容如烟花灿烂,天娇一时竟也迷惑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家伙起码胆量还是有的! 索性就去滨洲看看热闹!反正我有一百年的时间在俗世逗留,总能找到五缕灵犀。大不了呼出三哥、五哥来帮忙。天娇忽然转了心意,脸上也绽放淡然的笑。 “我也不知簌玉落在哪儿了,只记得顺着这条路过去再转右,估计就能看见她了。如果她还留在原地的话!” “走!”燕楚珩跳上天娇的马车,抢过她手里的鞭子,“你进去坐。哪能在外头风吹日晒的,看着都让人心疼。” “噗!”天娇嘴硬,心里却是暖暖的,乖乖坐进车里,听任燕楚珩驾车飞驰。 “公主!”天娇迷迷糊糊以为在作梦,睁开眼看见簌玉溢着泪的脸。“公主怎么能舍下奴婢独自去受难呢!奴婢知道错了,不该瞒着公主私自作主往南去……”簌玉絮絮叨叨,天娇听得糊里糊涂。 燕楚珩抱着胳膊笑望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