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消失的棺材
二叔笑着答应了,尽管笑的很牵强。走的时候,我嘱咐了很多,夙漓身上唯一带的一些钱全部留下了,二叔想推辞,但婶子要花钱,我知道,他为了婶子。 二叔就送到门口。我叫他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没让他送太远。 走在村头,我看到那些房舍门口有不少村民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都在轻声的议论着我们。很多面孔已经有着陌生了,但也有我认出来的,只不过因为身边有凌潇他们存在,没人打招呼。 一直到我走到村口,就要下斜坡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叫住了我。 “你,是渝涵姐吗?” 我顿了下,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男孩站在我们的身后,紧紧地盯着我,他长得很壮士,穿着背心大褂,身材黝黑。直视那眼睛炯炯有神,而且又显得特别水灵。 “我叫江流。”他见到我疑惑,略微尴尬的提醒。 我瞬间就想到了那个村里十二岁的刺头小孩,整天没事去挖人家田埂,追着村里的鸡满村跑的小男孩,还有那一句“我要渝涵jiejie做我媳妇”的话。 我‘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江流注意到我,似乎也想到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儿,竟然尴尬的红了脸,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长高了,个头都快超过渝涵jiejie了。”我笑道。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他变得比以前笨拙,或者不像以前那样青涩了,成了一个年轻有力的小汉子。 我记得江流的父亲是村里杀猪的屠夫,看江流的长相,或许也会子承父业了。 这时候我还注意到,江流的后面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一脸戒备的盯着我,还有看着江流。 “渝涵姐,她叫玲子,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江流看到我打量她站在身后的女孩,拍了拍胸脯,一脸得意的模样,就跟他父亲喜欢吹牛的性子一般。 “谁是你媳妇儿了!”玲子白了江流一眼,但脸上带着绯红,低下了头。 我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候江流看着我四周白寒,凌潇他们的穿着打扮,又不太好意思的红着脸。 “那个,渝涵姐。你有事就忙去吧!你到城里好好照顾自己就成,有空回咱们村看看,我会帮你照顾好富贵叔的。” 我感激的一笑,随即想到了什么,对江流说道:“对了,峡子口上面,那口棺材被拆了吗?” “啊?”江流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峡子口顶端看了一眼,摇头道:“没有啊,那里一直都没有什么棺材。” 我含笑的点头,江流打声招呼,拉着玲子回村子了,我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了峡子口顶端。 原本那上面存在巨大的石头棺材,如今却空空如也。我认真的注视了很久,笑容逐渐凝固了! 峡子口顶端的那棺材,从昨天来的时候,我就没有看到,而我问江流的时候和预想的一样,他对那口棺材,没了一点记忆。 或者说,全村子的人,都没有了那口棺材的记忆。那些人,删除了村子里所有人对于那九阴棺材的记忆。 “鬼族,曾经找到这里来了吗?”我叹息,心里更多的是愤怒。 “是搜魂术,把记忆强制的从脑袋里提出来。这种术……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血刃淡淡的说道。 显然他们也看出如今婶子我二叔的病根了。 那些人,想要知道我和鬼新娘的下落,竟然对奶奶,二叔他们,不闻不问,直接用搜魂术把他们的记忆生生的提出来,那种抽离灵魂的痛,奶奶又怎么能承受,婶子记忆抽离,产生错落,成了疯子。 二叔也落下了病根,让一家人四分五裂。 “鬼族!鬼族!” 我揪痛着心,滴着血在喉咙里嘀咕着这个两个字,哪怕是整个族陪葬,也无法抑制我心里的愤怒。 如今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只能竭力的压制心里的愤怒和疼痛,我们顺着峡子口,去了丰阳镇。 我想在离开之前,去看望最后一个人。 从峡子口出来,路已经变得陌生了,我只依稀间记得跟着河沟走,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我们走到了丰阳镇街道。
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街道上并没有几个人,比起三年前,镇子上倒是略显荒凉,两旁的房屋大部分也紧紧地关着。 偶尔的行人看到白寒他们的打扮,也会停下脚步多往几眼。 我的目光扫过两旁房舍,随着走到街道尽头,终于是出口,看到了那陈旧坐落的木头房子。我没有进去,只是远远地站在门口观望。 那院子大门是敞开着的。 在院子里面的门槛边,俯瞰着一条很大的黑狗,那是小黑,曾经我捡来的,如今已经长大了,在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红布条。耷拉着脑袋,垂在自己的前肢上打盹。 在堂屋里面,远远地我就看到了一位面容苍老的看着,他的手里还拿着木头,用攥子轻轻地雕刻着,脚下的地面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木屑。 夕阳的余晖,倾洒在大门口,那透过橱窗飞舞的灰尘,都显得那般好看和祥和了,那老者雕刻了很久,把木头上的木屑吹掉,站起身子露出慈祥的面目,脚步一哒一哒的走进了旁边的里屋。 “不进去看看么?”白寒轻声的在一旁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们走吧。” 我只是带着那份寄托,想来看看,如今一切安好,自然不想去打搅这份安宁,明知道要离开,这次相见,也只会在离开的时候徒留一些伤感和思念罢了。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现在去破坏,我想,迟早有一天,我会回到这里。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会回来的。 很早很早的时候,听着他们给我说外面的故事,或许以后,我也可以对他们,说我在外面的那些故事了。 我们离开了,转身走出了街道,那敞开的门,没有关闭,那位老者,也没有出来。只有夕阳的余晖,斜斜的照耀在地板上。 那条懒洋洋的大黑狗,依然垂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