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九:迷茫
有理由拒绝林乐，却担心因为伤害她无法说出口。 没有理由拒绝小妖，徐清歌又该如何是好？ 什么聪明才智，黑暗思想，都是假的，对别人能生效，对自己，那些智慧仿佛就变成了嘲笑，嘲笑自己的无能，胆怯，懦弱，不知该如何面对。 徐清歌讨厌这样的自己。愚蠢的，不安的，畏惧的，瞻前顾后的，愚蠢至极，像极了以前他所不屑的那些对象，令他自己都感到恶心。 人总是在不停的成长，其实就是因为每个人身周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产生变化。 这些变化带来的改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这时候，华影来了。她的脸色也是有些酒红，看上去喝了不少，同样是一身酒气。 她似乎也听到了白茉莉和徐清歌的对话，不顾形象地做了下来，手里还拎着个酒瓶，边喝边道：“茉莉，你这就是在逼他了，之所以会犹豫，会挣扎，无非是怕伤害到其他人而已，流影，你有女朋友了？” 徐清歌苦笑道：“没有。” 有吗？没有的。希也好，张一晨也好，影儿也罢，她们都代表着他所希望的，他想要拥有的美丽。 哪怕影儿是真实存在的，跟希和张一晨有本质上的区别，也是如此。 他所希望的，渴望拥有的，又是什么呢？这些事情他自己都无法做出一个定义。 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是雪之下雪乃。 可是雪之下又是什么样的呢？是动画里的雪之下，还是书里的雪之下？ 是存在于他脑海中印象的雪之下，还是渡航笔下的雪之下？ 这些东西的魅力就在于自己所幻想的，要去给雪之下下一个定义，那是愚蠢的，妄自尊大的。 现实就是现实，徐清歌遇不到雪之下，哪怕是雪之下本人，如果来到现实之中，也未必就是他所希望看见的雪之下。 现实是，徐清歌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些外力因素之下，当他开始打开心灵的时候，林乐决定开始主动追求，白茉莉告诉了他，小妖喜欢自己。 他可以去伤害徐嫣然，因为他不知道答案，徐嫣然也能接受。 他们相依为命二十年，彼此了解，知道对方的一些事情。 可是林乐呢，小妖呢，他能这样去伤害她们吗？ 人活在世界上就是会不停伤害别人的，有些伤害自己意识不到，有些伤害却很清楚，就是因为自己很在乎。 因为很在乎对方，所以才能感受到自己会伤害对方，所以才会犹豫，会胆怯，会懦弱，无法做出选择。 正如平冢静所说的，尽管去思考，挣扎，痛苦，煎熬吧，否则的话，就称不上真心。 白茉莉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时，她可没想到这是在逼徐清歌。 谁能在这样的时间下做出选择呢？谁又敢保证这样的选择不是一时冲动，热血上涌呢？ “流影，你送她回去吧，车就在外面，有司机送的。小妖这么漂亮，你也不放心吧，万一司机见色起意，在你走后兽性大发怎么办？我看你还是陪着她好了。” 她说的是没有命令的语气，然而却掺杂着命令的成分。 如果徐清歌有答案，华影绝不会这么说。可是徐清歌不知道该怎么做，华影不介意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我觉得你可以这么做。 给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去分辨，去探究自己的内心。 徐清歌没有拒绝。 于是，他就这样抱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孩离开了这个喧闹的广场。 徐清歌都不知道去哪里，只是跟司机说了一声回去，司机便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直接启动离开了广场。 看起来华影也是早有安排，还是说这个司机知道小妖的住处？ 无论去哪里，都是华影的安排吧。 除非这司机真的见色起意，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徐清歌给做了。 这个可能无限接近于零，华影既然能安排他们做司机，想必也是知道这帮人的能量的。 拿自己的命去换，显然不值得。 一片静谧之中，似乎是轻微的震动让小妖慢慢清醒过来，只见她睁开朦胧地双眼，稍稍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环境，确定了自己坐在车上，才低声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徐清歌笑道：“能送一位美女回家，也该是我的荣幸吧。” 小妖也跟着笑了：“所以你准备带我去哪里？”“不知道。” 徐清歌是真不知道，他下了飞机就有司机接送的，他哪里知道要去哪里，这地方一点都不熟。 小妖噗哧一声，断断续续道：“不...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要带我走，私奔呀？师傅，去集团别墅区，东一区。”司机这才应了一声：“好的。” 这司机也是个老司机，小妖没这么说他也是这么打算的。他不认识徐清歌，但他认识小妖啊，也知道小妖住在集团的别墅区。 小妖似乎清醒多了，不过看样子还是有些晕，柔柔弱弱的靠在他肩上，也没说话。 徐清歌发现了，蓝翔说的似乎是真的，小妖的体质就是这样，可能也是天使血统给她带来的变化吧。 此时小妖身上的酒气已经变淡了很多，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徐清歌已经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 这股香气和酒气融合掺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很好闻的味道。 要是天机面对这种情况，一多半就开始扯淡了，然而徐清歌明明有扯淡的实力，却变成了哑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