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猪、少女、龅牙兔
不,那不是黑影,是白影。 一团白影。 它迅疾,带着风声。 猪刚鬣心神一震,然后侧头躲开,但是,头上仍旧被抓了一下,但是皮糙rou厚的它,倒是没事。 白影一个突兀的拐弯,在墙上蹬了一下,再次袭来。 猪刚鬣退后,再退后,但是后面就是墙壁了。 不过,经过这空闲的调整,猪刚鬣已经找到了应对的办法。它浑身毛发炸立,蓄势待发。 尤其是那九根鬣毛。 那如钢针般的鬣毛竖立着,如一根根尖刺,似乎随时给敌人犀利一击。 吼! 猪刚鬣发出低吼,呲牙咧嘴,面带狰狞。 无论它想不想,现在的表情就是狰狞,起码在呲牙兔看来是这样。 呲牙兔再次向着猪刚鬣冲了过去,它面色坚韧而凝重,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劲头。 恍若,猪刚鬣触及了它的底线。 砰! 呲牙兔飞了出去,向一颗炮弹,然后消失在树林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猪刚鬣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刚才就是它用头将呲牙兔顶了出去。 或许是受这个身体的影响,它特别喜欢用头攻击。 猪刚鬣转过身,现在他也很好奇,洞里面到底有什么能值得小兔子这样拼命? 唰! 呲牙兔再次奔了出来,如飞蛾扑火一般。 嘴角带血,沾染在它的嘴角,更增凄婉,还有一种无畏的坚强;它双眼血红,带着一种嗜血的凶性。 现在,和猪刚鬣刚看到的时候完全不同,那时候的呲牙兔逃跑带着慌乱,有些惶急,但是并没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这一种视死如归的劲头。 现在的它更想一匹被激怒的狼王,想一个护仔的老鹰。 猪刚鬣没有回头,在呲牙兔即将临身的时候,后腿跳起,然后用力一蹬,呲牙兔再次飞了出去。 这次,很久没有声息。 猪刚鬣再次前走,看到了原本开启的墙壁再次变回原形,没有留下一丝异常的痕迹。 而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声字后方传来。 猪刚鬣回头,看到了即便是它也动容的画面。 呲牙兔瘸着一条腿走了过来,咬着牙,哦,它的门牙已经没了,只能是绷着嘴。 身上原本一尘不染的如丝绸的白色毛发,上面污迹斑斑,更有点点血迹,如一朵朵腊梅在雪中含苞待放。 它仍旧不屈。 猪刚鬣看着它,面无表情。 呲牙兔一步步的向前走,很是艰辛,也走得很慢,但是却没有迟疑,也没有停顿。 它以慷慨赴死的念头向前走,势要和猪刚鬣同归于尽为止。最后,它在猪刚鬣面前一米的地方站定,恶狠狠的看着后者。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猪刚鬣已经死了很多次。不,眼神也能杀人,不,杀猪,呲牙兔眼神如刀,盯得猪刚鬣一阵发毛。那种眼神,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不死不休! 二者沉默了好久,谁也没有言语,批次盯着,呲牙兔也没有再进攻,它知道自己伤不了眼前的这个恶魔。 “何必如此,我只是想去里面看看!”猪刚鬣言道,神念传音。 呲牙兔面色稍微变化,但是很快恢复正常,仍旧恶狠狠的盯着。 “我只是想去里面看看,这个地方很奇妙,我不知道是你的家。”猪刚鬣解释,“不过,这山洞应该不是你开凿的,你还没那个能力,你也是抢别人的,我去住一下也没什么吧!” 呲牙兔眼神眯起,很是凶狠,身体重心后移,像是想要再次进攻。 “你打不过我的,何必如此。”猪刚鬣叹息,而这言语在呲牙兔耳听来,更像是一种嘲讽和奚落。 “我不赶你走,和平共处不更好吗?”猪刚鬣努力的劝服。它看了看呲牙兔,忽然响起了什么,说道:“我不会抢你的东西,我也知道那是一块灵晶,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抢的意思,当然了,我若是抢你也挡不住。” 呲牙兔面色微红,在恼恨的同时,更有一种羞恼。 这还是奚落! 是赤裸裸的藐视! 是无法原谅的轻视。 “我去看看又没什么,何必如此拼命?”猪刚鬣说,说完后转身,向着那面墙壁走去。 一声凄厉的叫声想起,撕心裂肺一般,听之心酸、悲凉。 那不知道是什么声音,也不知道谁发出的。 猪刚鬣回头,看见呲牙兔正在张着嘴,带着憋屈和不甘,在努力的嘶吼,嘴角带血,一片血红。 猪刚鬣动容。
情况再次宁静,虽然呲牙兔在悲吼,但是猪刚鬣仍旧感觉天地间在这一刻是安静的,死寂一般。 吼! 一声吼叫从树林传出来,带着兴奋,还有一丝即将雪仇的快感。 一阵瑟瑟的抖动,一只老虎从里面奔了出来,呲牙咧嘴,仰头吼叫,然后向着呲牙兔奔了过来。 呲牙兔的悲吼又引来一个敌人。 猪刚鬣认出这只老虎就是先前看到追击呲牙兔的那一只,似乎是为了后者嘴里的那块灵晶。 老虎在出现的那一刻就将眼光定格在呲牙兔身上,在它看来,那就是一颗灵晶,吃了它不但能够解决饥饿,还能有助于修炼。 至于猪刚鬣,它完全被过滤了,嗯,它的眼有过滤功能。 呲牙兔一直盯着猪刚鬣,似乎不知道背后的危机。 在它眼中,猪刚鬣才是最有威胁的。 老虎在靠近,飞奔而来,嘴角似乎有口水飞溅。 猪刚鬣见呲牙兔一点没有躲闪的动作,不由得色变,它一个躲闪,来到呲牙兔的悲吼,一头顶了过去。然后,它用一个小法术卷起呲牙兔,向着那面墙壁而去,并很快的解开洞府的机关,走了进去。 在进去的那一刻,他们听到了背后老虎的嘶吼,那是愤怒。 哦,同时悲吼的还有呲牙兔,它的声音让人感觉似乎天塌了一般。 不过,猪刚鬣还是进入了山洞。 山洞很干净,没有一丝污垢,并不昏暗,相反甚是光亮,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晶石堆积,散发着柔软的光芒。 而这些东西都堆积在一起,那是一个床的床边,围绕着床。 床上躺着一个少女,少女二八年岁,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脸颊,他双眼睫毛很长,如小扇子,在侧面看尤为突出。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如熟睡了一般,也似乎躺了很久,很久。 很矛盾,也很和谐;很虚幻,也很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猪刚鬣看到这个少女,心中蓦然一疼,针扎,不,刀剜似的,而同时,心跳似乎丢了一拍。 它再不管呲牙兔的悲吼,走向少女,一步一步,走的很坚定,也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