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木匠
牛屠户被打发走了，莲花教主和石达有些闷闷不乐。 躲在一旁的铁算盘说：“教主不用担心，龙都城里藏龙卧虎，有的是能人，想找个刽子手应该不难。” “老残，你说该怎么办？”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教主明天全城贴榜悬赏能人就是了。” 莲花教主点了点头说：“这个主意不错。” 他接着转头对石达说：“石副教主，你赶快去Ｃ办此事吧。” 石达答应了一声，起身告辞，带着黄生离开了王宫，然后命令手下的人全城张贴悬赏通告。 很快，整个龙都城的人便听说了这个消息。 他们又三五成群，私下议论纷纷，讨论起这事了。 “文浩不是已经被杀了吗？” “乃乃的，这些话可信不得！上次说惩罚石达呢，害得文浩的一些亲信去围观，结果他们稀里糊涂把命都丢了。” “有人敢揭榜吗？上面可说了，如果成功的话会重重有赏。” “莫说这竹刑咱做不了，即便是做了，咱也不敢去！说有赏，鬼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局。” 悬赏通告贴出去五六天，没有人敢揭榜。 到了最后一天，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到了王宫门口。 这个人二十多岁，身体瘦成了竹竿子，神情呆滞，面无表情，眼睛看人时总是直勾勾的。 守卫轻蔑地看了看他一眼问：“你干什么的？” 他抬起胳膊指了指墙上贴着的悬赏通告。 “你想接受悬赏？” 他点了点头说：“既然没有揭，我想试试。” 守卫让他在外面等着，他慌慌张张地跑进宫里去送信。 此时莲花教主和石达正在犯愁，他们听说有人愿意接受这差事以后，兴奋异常，吩咐守卫赶紧把这个揭榜的人请进来。 守卫将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带进了宫殿。 莲花教主和石达看了看他，有些失望。 眼前这个人柔柔弱弱的，看上去和教书先生差不多。 石达问他说：“后生，你看懂榜上写的内容了？” 年轻人木讷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谭，没有名字，因为我是木匠出身，龙都城的人都叫我谭木匠。” “你能给文浩行刑？” “我愿意试试。” “好吧，只要你能完成竹刑，本教主一定重重有赏。” “教主，在给文浩行刑前，我先要练练手。” “哦，如何练手？难道需要找几个活人先让你试一试不成？” “那倒不用。前几日，听说一号院里杀了不少文浩的手下，只要赏给我几具尸体便可。” 莲花教主扭头问石达说：“石副教主，那些尸体都腌制成腊Ｒ了吗？” 石达赶紧说：“尸体堆积如山，应该还没有。” 莲花教主说：“你收拾好你的东西，马上去龙都城一号院，我会命人在那里给你腾出一间屋来，供你练习用，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找一个机灵的教徒当帮手。” 谭木匠听完以后点了点头，谢过莲花教主。 莲花教主下了令，吩咐人带着谭木匠去了龙都城一号院。 第二天清晨，谭木匠便带着帮手早早地叫开了龙都城西门，帮手背后背着斧锯等物。 守城兵问他们说：“你们去干什么？” “少废话，赶紧开门，这位是谭木匠受教主的差遣去香北山寻找合适的毛竹。” 守城兵听到这里，不敢怠慢，赶紧慌慌张张地给他们打开了城门。 他俩出了城门，到了晨雾缭绕的香北山竹林。 他们俩人在山上转悠了一整天，最后在一片朝阳通风，土地肥厚的地方，谭木匠看中了两颗新生的毛竹，他吩咐帮手将毛竹伐倒在地，去掉枝叶，然后扛回了龙都城。 到了一号院以后，谭木匠指挥着帮手将毛竹锯断劈开，做成四寸宽三尺多长的竹片。 帮手忙活了半天，竹片准备好以后，谭木匠才不慌不忙地亲自出手。 他取出刨子，如同绣花的姑娘一样将毛糙的竹片刨得如同蝉翼一样薄，然后取出快刀，将竹片的顶端削成剑尖。 一切准备妥当，他又取出粗粝的布反复摩擦竹片，为的是将竹片尖端边缘细微的毛刺全部都打磨掉。 日落之前，谭木匠又吩咐帮手去寻一坛子香油来。 他点着火炉，火炉上架起一口大锅。谭木匠先将坛子里的香油倒入锅中，然后小心地将做好的十几片竹片放到锅里。 谭木匠和帮手轮流往炉子里添柴，谭木匠再三嘱咐帮手：炉温不能高，也不能低，必须用文火。 竹片在香油中煮了整整一夜，天亮以后，他才吩咐帮手将竹片取出来。谭木匠将浸透了香油的竹片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然后心满意足地说：“这些竹片浸了油，便不会吸收血水了。” 谭木匠吩咐人去抬一具尸体进来。 此时已经是春暖花开，天气变暖，尸体已经变得腐臭难闻。两个抬尸体的教徒屏住呼吸，将尸体放下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谭木匠吩咐人搬来一坛上等的好酒，拿出一块棉布，让帮手起开坛口，将酒倒在棉布上，等棉布浸满了酒，谭木匠拿起棉布，遮住口鼻，然后吩咐身边的帮手说：“你出去吧，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 帮手听到这里，如释重负，赶快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到了门外，屋里只剩下了谭木匠一个人。 帮手离开以后，谭木匠将尸体翻转过来，面朝下。 他褪下尸身上的衣裤，然后拿出一把薄片快刀，然后用刀将尸体的尾骨处划出一个三寸长的小口。 谭木匠拿过来一片竹片，尖在前，顺着创口慢慢地穿了进去。 起初还挺顺畅，可是竹片往里穿了半尺又余便再也穿不进去了，谭木匠心里一着急，手用力过猛，薄薄的竹片一下子折了。 谭木匠只得垂头伤气地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候在外面的几个人很不情愿地问道：“谭木匠，有何吩咐？” “把这具尸体抬出去，再换一具进来。” 两个教徒暗中骂了谭木匠几句，皱着眉头推开了门，然后将尸体抬了出去，又抬了一具，摆在了谭木匠跟前。 谭木匠很不耐烦地挥手把他们赶了出去，然后重新试验…… 就这样，谭木匠反反复复换了七八具尸体，熬到深更半夜，总算成功地将一片竹片完成地穿了进去。 他顾不得擦掉脑门子上浸出来的汗水，冲着外面大声嚷嚷道：“快点去告诉莲花教主，我已经大功告成，可以给文浩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