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便是佛
修身，修心，闻一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想起李浩的这句话，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却无法解释自己到底明白了什么东西，这种感觉，很奇怪，虚无缥缈，但却又真实存在。 不多时，闻一带着李浩来到了佛教山巅之上。 走上山巅，扑鼻而来的全是香烛的气味，抬头望去，皆是高高的佛像，耳朵里面，听见的都是诵经的声音。 看上去吵闹无比，然而却让人心忍不住平静。 不远处的广场之上，有着数千人盘膝坐在广场之上，并且还有着人陆陆续续的到来，人，越来越多； 同样，也有着一些人被佛教的僧人叫起来，然后失望地下山。 闻一此时说道：“这里，是测试的地方，佛教讲求一切随缘，有缘之人，便可入我佛教，无缘之人，只能将他们送下山。” 李浩此时奇怪地说道：“闻一大师，是否有缘，你们怎么测试呢？” 闻一闻言，轻轻一笑：“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颗问佛石，只要心诚，问佛石便会发出白色的光芒，光芒持续越久，说明他对佛的领悟便越高，佛性，就是所谓的佛缘。” 李浩闻言，这才知晓，原来所谓的佛缘，不过就是指的对佛性的领悟，就好像儒家一般，缘分，就是看你有没有文化而已，只是换了一种说法，换了一种方式。 “大师，不知我是否需要测试？” 闻一闻言，笑道：“虽然你我有缘，但佛性必须测试，你跟我来吧。” 李浩跟着闻一向前走去，一路上的佛教弟子纷纷对着闻一行礼，眼中充满了恭敬。 不久之后，闻一将李浩带到了佛教大殿之上，此时的大殿之上已经站着十多人，在着十多人的旁边都站着一名佛教中人，其中有几人是秃头和尚，另外几人却是长发披肩，其中居然还有着一名女子。 李浩奇怪地问道：“闻一大师，佛教不是全是和尚吗？怎么还有留头发的？连女人都有？” 李浩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大殿之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纷纷向着李浩望来，他们脸上都带着苦笑。 大殿的正前方，佛的雕像伟岸无比，金色的金身甚是华丽，在佛像的脚边，一名白胡子僧人睁开了眼，望着李浩轻笑道：“这位施主想必是第一次来到我佛教吧？” 李浩望着老僧人，心中居然吗，莫名地出现一丝忌惮，这些年来，李浩只对三个人出现过这种感觉，一个是血尊，一个是邪神，还有一个就是钱多； 感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老者修为深不可测，绝对是超越尊级的存在。 李浩恭敬地抱拳道：“晚辈李浩，见过前辈，前辈没有猜错，晚辈确实是第一次来到佛教。” “难怪，施主你有所不知，我佛教分为两种弟子，第一种，就是僧人，他们四大皆空，一心向佛，第二种人，他们虽与佛有缘，但却凡尘之事无法放下，只能成为我佛教的俗家弟子，俗家弟子，有男有女，他们可以婚配。” 李浩闻言恍然大悟，点点头。 就在这时，站在那名女子旁边的一个女孩对着李浩笑道：“小哥哥，连佛教俗家弟子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想进入佛教？” 李浩轻笑道：“三教之中，道家讲求自然，儒家讲求随心，而佛教讲求随缘，说到底，自然，随心，随缘说的都是一种意思，那便是天下大道三千，坐朝堂之上可闻道问佛，居山水田园之中亦可闻道问佛，恰巧，我就属于第二种人。” “好一个朝堂之上可闻道问佛，居山水田园之中亦可闻道问佛，施主佛缘深厚，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见底，不简单，不简单，不简单啊。” 首座的老僧一连说了三个不简单，满脸的欣慰，在场诸人眼中都充满了震惊。 李浩不知道眼前的老僧是谁，可是其他人却是知晓。 老僧法号虚空，乃是佛教第三代虚字辈弟子，比闻字辈的弟子足足高了五辈，虚空乃是佛教如今身份最高的老祖之一。 只听虚空望着闻一继续道：“闻一，这位施主可是你推荐过来的人？” 闻一闻言恭敬道：“回禀师祖，李浩小施主却是晚辈推荐。” 虚空轻轻地点点头笑道：“你师兄弟四人为了一颗菩提子问佛数年，没想到今日你能放下，你离佛，不远已。” 闻一脸上带着一丝惭愧，轻轻一叹：“昔日晚辈师兄弟因为一颗菩提子，虚度五年光阴，今日李浩施主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晚辈明白，佛并不是追求，因为他始终在我心中，阿弥陀佛。” “哦..李浩小施主的一席话居然让你有此感悟，不知是何话，可愿说个老僧参详。” 闻一点点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闻一话落，虚空脸色大震，惊讶地望着李浩，身体居然忍不住带着一丝颤抖。 在场众人纷纷皱起眉头，他们认识虚空不是一天两天，何曾见到虚空的脸色如此大变过。 “李浩小施主，你可认识家师？” 李浩皱起眉宇，奇怪地说道：“不知前辈师尊法号？” 虚空叹道：“家师法号菩提子，这四句诗号乃是家师当年所作，而后家师云游，一去无踪，已消失数万年。” 李浩闻言心中巨震，但却表面上没有出现任何波动，轻声道：“这首诗乃是当年一位大师对我所说，哪位大师并没有对晚辈说出法号，但是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应该不是虚空前辈口中的菩提子前辈。” 虚空闻言，眼中有着一抹失落，轻声叹道：“家师当年弟子遍布天下，想来这首诗号被某位俗家师弟所传下。” 虚空虽然轻叹，可是心中却是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李浩，绝对不是第一次听说菩提子这个名字，因为当自己说起菩提子的事迹时，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有变化，只有李浩，始终平静。 李浩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破绽居然会是毫无破绽。 只听虚空继续道：“好了，今日你们前来是来我这里测试你们的佛缘，这是问佛晶石，你们将手放在这块石头之上，心中默念你们心中对佛的领悟，它会发出三种光芒，第一种黄色，说明你们有资格成为我佛教俗家弟子，第二种银色，代表你们的佛缘深厚，第三种，金色，佛教这么多年来出现过五次，那五人如今都是佛教声名赫赫之人。” “雪玲，你先来吧。” 众人都向着那名唯一的女子望去，只见女子点了点头，向着问佛晶石走去，将手轻轻地放在晶石之上，闭上双眼，嘴唇轻轻蠕动。 下一刻，银色的光芒印出，整个大殿之上都充满了银色的光辉。 雪玲收回了手，眼中充满了激动。 虚空点点头欣慰地说道：“不愧是鹰求的女儿，不错。” 所有人依次上前，每一人都让问佛晶石发出银色的光芒，虚空的脸上充满了欣慰。 直到最后一人时，虚空轻笑道：“李浩小施主，该你了，摒弃杂念，全心全意默念你对佛的理解，在这里，只有你没有一丝修为，要做到静心静气，或许有些难。” 李浩轻轻一笑，上前两步，将手轻轻地放在问佛晶石之上，然而李浩却没有闭上眼，而是淡淡地说道：“什么是佛？什么是道？什么是天？什么是我？” 众人都奇怪，李浩为何会问出这四个问题，雪玲更是笑道：“李浩小哥哥，你不会是傻了吧？” 虚空这时候也是皱起了眉头，但他却更加期待李浩接下来的话。 只听李浩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我便是佛，我便是道，我便是天，我便是我。” 四问，四答，虚空的脸色大变，下一刻，问佛晶石发出耀眼的金色的光芒； 在金光的照耀下，在场诸人皆睁不开眼。 数个呼吸之后，金色光芒消失，大殿之中恢复了平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浩的身上，雪玲瞪大着双眼，眼珠子都险些掉了出来。 闻一呆呆地说道：“金色，居然是金色，佛教十万年只出现过五次的金色，怎么可能？” 这一刻如果说谁还清醒，那就只有虚空。 只见虚空站起身来，对着李浩轻轻拜下，恭敬地说道：“我便是佛，我便是道，我便是天，我便是我，多谢李浩施主解惑，让贫僧困扰万年的迷惑得到了答案，请受贫僧一拜。” 在场之人的心剧烈的颤抖，佛教老祖，居然对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行礼，如果传出去，完全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是就是这个一个笑话却是真真正正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让他们措手不及。 对于虚空的行礼，李浩并没有阻止，而是轻声笑道：“晚辈这些年来走过无数地方，见过无数人，听过无数事，虽并未修炼佛教功法，却在凡尘俗世之中修练佛心，佛教讲求一切随缘，而缘，其实就是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