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君之转变(三)
如果说以前的时候张海只是偶然在心中有一些想法与念头,那么到了明确对宋子悦等人询问那几个学生姓名的时候,就早已在内心中把一些事情想开了。 张海曾经设想过改变旧有的家天下模式,让后代的选拔范围更广一些。可是回想近现代的不少事情,却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实在是有些过于冒进了。不要说天然就与中国的实际国情相匹配的君主****。就是一些没有帝制的现代独裁者,哪怕在海外,很多情况下也离不开对家天下的依赖。 “选贤选能”只是单方面的一种期望,而实际上君主并不是全知全能的人,面对真正从下面竞争上来的外人,看走眼的几率极大。君主实际上也是官僚的一种,这就意味着:品性比能力更重要,家族政治家族企业等等模式固然落后,可身为统治阶层,又怎么能期望后来的统治者和统治层都是有社会理想与社会信仰的人?这个只能通过社会觉醒的倒逼来实现真正的进步。而自身的凝聚力依靠于血缘之不过是一种组织上“最不坏”的无奈选择了。 相比之下:君主对自己的孩子们也不可能像神一样了解的透彻,但至少是自幼可以有所监管的,总会比外面那些竞争上来的“精英”更容易被了解。在这样的情况,虽然“家天下”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是最不坏的选择。近现代的独裁者继承者们的素质似乎也普遍比长于深宫中的古代帝王平均素质要高上不少,可见古代君主****的很多问题在于从上开始就带来的组织能力低下和社会认识低下,乃至整个社会缺乏对上层的反馈及约束能力。 想起这些,归来之后张海的一些想法也就从根本上改变了:既然家天下是不可避免的,在宫事上广种薄收又有何不可?数百上千人以上的后宫就必然带来太监的需求,可是欧洲与日本的宫廷就没有听说过多少太监。包括拥有不小实际权力的天皇与沙皇好象也没有,说到底,这还是一个整个社会是否经历过足够的启蒙并拥有足够君主素养与统治力的结果。。。 从成都省学城到前往水路船上的归途中,张海想着这些事情,一边想一边下定了决心不再像过去那样优柔寡断了。不过,回想起自己的省学城之行还是觉得有一些评价与想发要留给身边的人还有当地的学城部门。 “过去,我们的财力和物力多有不足,让一名男童从懂事开蒙的年纪学到勉强可以承担重任的年级就搞的上亿两的国库在国力恢复之时的这数年来几乎透支的一干二净。如果新朝未来数年的经济民生乃至国力依旧保持着积极的态势,那么我们就可以让一半以上的适龄女童也能就学。女人顶不了半边天,在我们的发展达到一定水平之前,如果一定要让妇女地位提高到不恰当的地步,那么就会影响到整个民族的人口出生率。将心比心:如果我是女性,一个孩子带来的负担和危险就是我为外姓和别家承担责任的极限了,两个很勉强能接受。三个?除非有大恩或者觉得丈夫十分值得奉献。然而人类学与社会学的现实是:除了极少数人,大部分人都是并不值得透支爱情会有各种缺点的俗人庸人。如果讲究个人主义和绝对平等自由恋爱等等,那么征服了世界的我们民族就不可能拥有绝对的人口优势来真正消化世界。可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因为这些就要在人才培养上有意压制女性。。。” 一些平日里只能在内部闲聊的话,此时的张海也并不介意对身边的人直言讲出出来了。 张海跟随宋子悦还有一些亲卫连的战士们等人来到了船上。让张海没有想到的是:这船竟然是早有准备并且特制的。这江上行走的船虽然比不了海船,吃水不算太深,可是却足有十丈来长两三丈宽,恐怕并不比一些几百石左右的小型海船用料少了。 这样的船在不进行远洋航行随时可以获得给养的情况下也足以容纳包括亲卫连战士还有其他一些人的足足百余人。上百人来到船上之后依旧能显得宽阔。从船舱到甲板面再到顶层,至少三层左右的面积也能让平均每个人有数平米的空间。
足够的人力在运用起精良的人力螺旋桨的情况下还带来了足够的动力,使船在顺流而下并有岸上和其他船的人辅佐的情况下即快又稳。虽然船只在上游的川地不敢夜行,是往往六七个时辰的昼间顺流行程中也能行使近四百里左右的距离,并不逊色于当年船队昼夜急行在运河之上的速度了。 在船本来就不算小的情况下,张海所在的地方也足够的宽敞。 小慧兰在内的不少女孩们没有在身边的时候,张海也似乎忽然间觉得有些孤寂起来,甚至连一些平时从来不看的闲书也拿来消遣了。宋子悦在夜晚将要来临船也将要停靠的时候鼓足了勇气并下定了决心对张海说道:“靠上的船舱内人已经安排下来了,暂时来不及安排单间,您看要不要。。。” 张海思考了片刻后说道:“不必了。” 这次归来的时候做了有些违背当年与柳香承诺的决定,也让张海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虽然选的人都还算不错,可是张海想起以往的不少麻烦与事情还是没有打算同这些人谈感情。打算像一个下层的俗人与莽汉一般行事了。 天黑之后船停了下来,习惯了舟车劳顿的张海对于这种水路早已适应,可却还是有些担心那些很可能第一次座船的人却未必适应,就在晚饭之后足有一个时辰之后才打开一处安排的比较隐秘的舱门来到了船舱之中。 在张海打开舱门进入到那看起来很宽阔,但是高度却让人不得不弯着腰甚至爬行的船舱内之后,也看到了早已从成都安排到船上的几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