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莫子风的往事
莫子风刚一跃下圆柱，白子墨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其长无比的剑，足有一人身高，巴掌宽，余年认得那剑，那是莫子风特别定制的长剑。 说是剑也不是剑，剑身其实就是一把刀鞘，里边藏着一把刀，通体猩红，那剑身只不过是用来封印那把刀的，因为那把刀非常特别。 需要以血养刀，不知道莫子风从哪里搞来的，其煞气仅次于余年师傅的惊煞，可见其威力。 而被抛下来的长剑被莫子风用左手稳稳的握在手中，这是莫子风惯用的伎俩，哪怕现在被控制依旧改不了这个习惯，一般人恐怕一开始会以为他是左撇子。 其实只有他左手压制不住敌人的时候才会换右手，那时候右手拿着的可就不是剑了，而是那把诡异的刀。 他左手学的是剑法，而右手学的却是刀法，不得不说他是个天才，但依旧没什么卵用，一个痴情之极的情种，最终只会被自己的情所伤。 而余年一直曾以为，莫子风的那件事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如今却被柠檬老怪反过来利用了，真是失算，不过也没办法，自己也曾试图开导，可总是无济于事。 而这个被余年雪藏已久的故事，则发生在青衣卫初建立和绝命门被灭之前的一段日子里再往里追溯。 那一年夏季，扬州贾老私塾里还书声琅琅着，窗外知了吵个不停，烈日炎炎之下，依稀能从那朗朗书声之中分辨出一个温怒的声音:“空惩！空惩！醒醒！” 那一年，莫子风还不是莫子风，他不过是一个在私塾喜欢睡觉的大少爷，扬州空家时代经商，其父空老又被称为空半城，扬州城的财产，他独占一般。 这个出身显赫的空惩大少爷，自然而然也被送到了当地最好的私塾，这里的老贾也是空家的贵客，和空老乃世交，自然也只有老贾能带得动这大少爷了。 要是放做其他人，空惩连白眼都懒的给他，而这贾先生，自己不仅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句贾先生，背地里见到还得老老实实的叫一声贾叔。 空家时代经商，虽然这个时代有钱就是大哥，可夜朝律法却告诉自己，商家乃贱户，甚至比农民们还低贱，不管空家生意怎么遍布中原，依旧改变不了他世代贱籍的名声。 而如今得一独子，只想着空惩能生性些，多学学文略，哪怕考不中状元，落得一个才子秀才也是光宗耀祖了，这样自己空家就能一摆那贱藉了。 可这唯一的儿子，却偏偏是最讨厌这些什么四书五经的东西，偏偏就是喜欢什么武学之术，成天就去学那些江湖莽夫，这可让空老cao碎了心。 不管空家怎么说也好，空惩也一概不听，他只知道夏季的午睡是最惬意的时候，空惩总是很享受这种时光，他不介意那书声吵闹，也正因为那书声琅琅，才能让自己睡得更香更踏实。 但是贾老那温怒的声音却总是如同窗外烦人的知了，时不时会把自己催醒。 慵懒的抬起眼皮把身子放正，懒散的将桌面上的书立起来，靠着椅子又呼呼大睡起来。 “哎，空惩，空惩。” 睡着睡着，身后传来一蚊子声大小的细微声音，按道理说在这书声琅琅的情况下是很难听到的，可空惩却丝毫不差的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这个声音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有了精神，不过眼皮还是一沉一沉的无精打采。 “嗯？什么事？”空惩往后靠了靠回应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很柔弱，是一女孩的声音，同时这女孩也不简单，或者说能在这里上学的孩子都不简单。 那女孩叫白夏，很水灵讨人喜欢的丫头，家里更是苏州首富白家长女，为了能让白夏有更好的学习环境，白家特地支了个分家到扬州，为了就是陪同白夏大小姐读书，有钱人总是那么任性。 空惩的朋友很少，或者说一个也没有，只有这个叫白夏的姑娘，因为空惩脾气比较怪，经常沉默寡言的，要么就是睡觉，要么就不见人影，没有人想和空惩交朋友。 而只有这白夏喜欢，能和空惩交上朋友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比较奇葩的人，比如说这白夏，堂堂苏州首富之女，却从来没有什么端庄淑女的形象。 些惹急了就直接骂，骂不过甚至还会动手打人，活脱脱子小疯猫，性子也很急，关键还话唠，一天不说话除非是病的不清，否则根本停不下来。 说着说着别人闲她烦，虽然白夏很可爱讨人喜欢，可没人受得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别人不理她，她自己还能说个半天，唯一一个能全程听完白夏唠叨的只有空惩，别无一人。 空惩总会默默的听着，也不说话，但却很认真听，所以渐渐的白夏就喜欢和空惩说话，天天都找空惩唠叨唠叨，早晨吃个饭的事她都能唠叨一上午。 但空惩却不会在意，所以这两人逐渐走的近了，也开始会有一些流言蜚语出现，什么什么在一起了，什么童养媳之类的话都出来的。 空惩从来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但白夏在意，一次无意中说讨厌别人说自己俩什么什么的，然后第二天那几个说话的人就再也没来过私塾，老贾说是什么出了意外，躺病床了，恐怕每个一年半载都下不来床。 班上的人都知道，其实是空惩干的，这里就属他最厉害，被十几个混混围在巷子里还能全身而退，并且将骂十几个家伙揍得七荤八素的，都说他会武功，所以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白夏却总喜欢装糊涂，一副什么也不知道，反正空惩就是大傻瓜的样子，而空惩也不会去说，和白夏说话，空惩多半是全程温笑，一般情况下加起来的话都不超过十个字。 “很快就要毕业了呢……你打算进京赶考吗？” 白夏开始有些担忧了，最近睡都睡不好，毕竟快毕业了，自己也该回到苏州了，恐怕再也见不到那个整天默默的听自己唠叨的大男孩了，再也见不到他总偷偷的去打那些欺负自己的人了…… 许久没听见空惩回答，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正想问一下，空惩突然说了句:“我想去长安。” “去长安干嘛？” “加入青衣卫。” “青衣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