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们都好可怜
(郁闷哎,为嘛我这样辛苦地加更也木有人表扬偶呀!) ……………我是伤心的分割线…………… 有了亲情和工作,日子一下子充实起来。加上因那日欧阳夫人亲口说了,只要不做什么太过劳累的体力活和头部不要碰水,其他蹦蹦跳跳的活动都完全没问题。接下来的几日,阮绵绵几乎整日都在外头游逛,也不要向巧依陪同,还美其名曰地要给她好好放个假。 当然,这倒不是她贪玩,而是既然打算以后吃这口饭,自然要先好好地了解一下根雕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的行情,同时多多揣摩一下同行的作品。 还有,想要做出好的作品,光闭门造车肯定是不行的,可这个时代又没有网络搜索,更没有现成的样本,为免到时候下手生涩,她必须得多收集一下关于寿星啊佛像啊等图样资料,才能做出更加符合老人家心理的佳作。 而且,在前期准备的过程中,她也需要找一些普通的树根来多练练手。 这一日上午,吃过了早饭,阮绵绵将门一锁,又准备出去溜达,可才走过一条胡同,就看见郝宝欢欢喜喜地向她跑过来。 阮绵绵下意识地本想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郝宝已经扯开嗓门大喊:“绵绵meimei,绵绵meimei……”喊的巷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听不见的。 没奈何,阮绵绵只好站住。 “绵绵meimei,我终于见到你啦!这些天我一直想请假来看你,可师傅每次都不准我出来,我只好等啊等的,终于等到休沐了,”郝宝跑到她面前,开心地想拉她的手,“你看,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呢?” 阮绵绵不着痕迹地退步避开:“谢谢,你娘知道你来找我吗?” 郝宝的头立时摇的像拨浪鼓。 “那你还是快回去吧,小心你娘看见又要骂你。”阮绵绵劝道,说实话,如果这个郝宝不是她的未婚夫,这样纯真没心机的大孩子她还是很愿意来往的,只可惜她还没有历经沧桑到愿意守着一个傻子平平淡淡过一生的境界。 “娘不会骂宝儿的,”郝宝憨憨地笑,“绵绵meimei,你的伤好了吗?” 阮绵绵微微一转眼珠,道:“看起来像是好了,可实际上还没有好,比如,我还是不记得你是谁,也不记得我们从前的事了。” “啊?”郝宝又是失望又是难过,“那绵绵meimei,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什么时候才能记得我是谁呀?” “我也不知道,很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阮绵绵故意说的严重。 郝宝呆呆地看了她半响,眼泪忽然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呜呜……绵绵meimei好可怜,宝儿也好可怜,绵绵meimei都不记得宝儿了……呜呜……” “哎哎……你怎么突然就哭了……哎……你别哭呀!”见他忽然像个孩子似地哭啕起来,引得过往的邻居纷纷往这边看,阮绵绵又是尴尬又是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哄,毕竟眼前这个郝宝虽然是个低能儿,可外表上却已是个高高胖胖的大男人了,总不能真将他当成小孩,拍拍头说什么“乖,jiejie给你糖吃”吧? “呜呜……绵绵meimei要是不好起来,娘就找媒婆,说不让你做宝儿的媳妇儿……呜呜……宝儿只要绵绵meimei做我的媳妇儿,宝儿不要退婚!”郝宝见阮绵绵只是站着,也不像以前那样温柔地安慰自己,再想到现在她和自己一点都不亲近,更加悲从中来,手上东西一扔,就紧紧地抓着阮绵绵的手臂,哭地更加大声了。 只要她伤不好,郝氏就愿意主动退婚?虽说眼前的痴傻儿哭的这么伤心实在有些让人不忍,可阮绵绵更因捕捉到的重点惊喜不已,本来正准备去取手绢为他擦眼泪的手顿时硬生生地停住。 郝宝儿啊郝宝儿,对不起!不是我狠心,也不是你的绵绵meimei不要你了,实在是眼前这个绵绵meimei已经不是你的绵绵meimei了,更不愿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你这样一个孩子。为了我们俩以后都好,也就只好先委屈你了! “你不要哭啦,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难看死了!”为了索性将郝氏引出来并激怒她,阮绵绵也只有狠狠心,将自己的手用力地抽了出来。 “宝儿不是大男人,宝儿只想当绵绵meimei的哥哥。”郝宝坚持着不肯放手,还满脸泪水地控诉,“绵绵meimei不疼我了!绵绵meimei不疼宝儿了!” “我说了我一点都不记得你了,我干嘛要疼你?”不忍看着他那副纯真的无辜模样,挣又挣不脱,阮绵绵索性将头扭到一边,想看看郝氏什么时候才回来,却无意中看见巷子口正站着一个玉树临风般的身姿,整个人顿时僵住。 是他……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来的? 他现在看的人是自己么?他都听到了多少?又会怎么想?她现在的模样能见人吗?会不会显得很寒酸很随意? 一瞬间,阮绵绵脑中不由掠过了很多无措和惊慌,情不自禁地咬了一下唇,不愿让他看到自己最差的一面,尽管其实她早已在他面前丢尽了脸,还被认为是个疯婆子。
幸好这怔忪只不过是维持了一瞬,另一个肥胖的身影就冲了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同时还带着撕心裂肺般的心疼尖叫,不是闻声赶来的郝氏又是哪个妇人。 被她这么一搅,阮绵绵再次一震,垂眸低下视线,勾发丝的手指不禁紧握成拳。 阮绵绵啊阮绵绵!你明明知道他只是个陌生的古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乐宇,还傻傻地期待些什么呢?这杭州府也不过就这么点地方,偶尔遇见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哎哟喂,这是谁家天杀的在欺负我家宝儿啊?”郝氏身材虽圆滚,但滚动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很快就跑了近来,瞪着阮绵绵的眼睛怒的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似地。 “娘!”郝宝正满腹委屈,看见母亲来了,一头就扎进了郝氏的怀里,哭的越发大声了。 “乖宝儿,不哭不哭啊!”郝氏一边恨恨地瞪着阮绵绵,一边柔声地哄着自己儿子,“告诉娘,是谁欺负你了?” 郝宝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着:“绵绵meimei说她一辈子也好不了,一辈子也记不起宝儿了,宝儿难过……娘,宝儿难过……” “好啊,又是你这个贱人欺负我的宝儿……” 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骂人的字眼!不等她第二句出口,阮绵绵就沉了脸色,连华相公是否正注意者自己也顾不上:“贱人骂谁呢?” “当然骂你!”郝氏搂着自己的儿子,鱼泡眼快要瞪得跳出来了。 自从阮绵绵受伤之后,就再没人去她家干过活,享受惯了的她只亲自料理了两天就不耐烦了,不得不忍着rou疼请了个短工。但做短工的都是些个从乡下来讨生活的土巴老,根底也没处儿打探,哪能放心使唤。少不得天天都要亲自盯着,免得活干的不仔细不说,还可能顺手偷走家里的东西。 可这样一来,虽说不用自己动手了,可心思却没有少废,更没法像往日般有大半时间可以东逛西逛,过的别提有多闷气了。偏偏还左等右等,都等不来阮家人的半句道歉,这火儿早压在喉咙了,此刻见宝贝儿子哭的可怜,顿时感觉新仇旧恨地齐齐地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