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悲伤逆流成河
红烛香案，落英缤纷。 红妆动人的秋雁脸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红润，愈加苍白的脸看的完颜康很是心疼。 天阴绝脉又名人仙丹，乃是天地造化玄奇之一。 若在阴年阴日阴时与纯阳之体的男子双修，吸干对方的先天阳气，阴阳交融就可立地成仙，修得人仙果位。但天阴绝脉者的下场多数不是成仙，而是被人抓住以特殊秘法炼制成人仙丹，顾名思义就是吃下去立成人仙，而且毫无副作用。 人仙丹系统也是有的卖的，价值30000000功德点。 当初醉酒的完颜康第一次来到回雁楼时，魔镜很是兴奋的告诉他“你最近的运道爆炸啊，先是让转世圣人欠了你人情，送了你《八九玄功》这种能直接修炼成圣的功法，现在又让你碰见了传说中一步登天的人仙丹！” 天阴绝脉者活的越久，炼制的人仙丹成效越好，而根据魔镜推算，秋雁寿命的最后一天刚好是阴年阴月阴日，可以说这事天降的机缘。但意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更加让他无奈的是这个意外却不是别人带来的，而是自己造成的。 他曾经想过离开回雁楼，不再跟她纠缠不清，等阴年阴月阴时就回来抓她炼丹，但又怕突生变故，被随便来的江湖人一刀杀了。有些事不能去想的，越是不好的事越想发生的概率往往会出乎意料的高，这很没道理，但却真实存在。 就这样一来二去，他的心里多了一个她。 “哑巴，你真的要愿意娶我吗？” “是！” “可是我就快死了。”她握紧了他的手，只是那手却不似当初温暖有力。 “我已经拉不动你了……” “是！” “你不要难过，mama说人都是要死的，我是看着mama死的，那天天很暗……爸爸也走了……是叔叔把我养大……你知道吗？我第一见捡你回来，帮你洗脸，刮胡子，换上干净的衣裳我就有种特别的感觉，我喜欢这样服侍你。虽然我那时还小……你说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是！” 爱，什么是爱？对于黄蓉，他更多的名正言顺的责任和时间流逝中渐渐衍生的羁绊；对于她，他觉得更多的是感动和愧疚。突然他有点自嘲，活了这么多年，也有过不少感情，但认真想来却是没有那种对女孩突如其来的心动！ “马上就是阴时了！”魔镜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想起，它已经有些年没开过口了，不想一开口就揭开了他的一道他不愿去想的伤疤。 是啊，如果没有那么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时不时的给她带些混有增加成丹品质的特殊药材的糕点，还谎称是偷的。 “你怎么哭了？”她费力的抬起手，拂过他的下巴时就无力的垂下，再也站立不住身子，软到在他怀里。 “mama说，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跟对人，虽然爸爸没有给过他富足的生活，虽然他没让她过过哪怕一天的好日子，但她走的时候却是一脸满足说“这辈子跟了你爸我很幸运！”，只是对不能继续照顾我心怀愧疚。现在我也可以说这句话了“这辈子有你我很幸运！”只是可惜的是我们还没有孩子，我却是没机会更孩子说了……咳咳……” “是！”他的眼睛愈发的红，只是跟刚才眼泪浸润的红相比显得分外妖异，但她是看不见了，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若不是还均匀着喘着气，都可以觉得是个死人了。 这时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过，娇弱的话语如同白日惊雷震颤着他的灵魂“动手吧……不要犹豫了……” “你……你……” 却是魔镜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人仙丹乃天地玄奇之一，天生有感悟人心的神通，虽然不像你的他心通那般可以洞彻人心，但却可以感知到很多事，至于是什么事就只有本人才知道了。” 什么是爱？爱是飞蛾扑火，明知道会受伤，还是忍不住扑到火上！ 回忆如果逆流而去的河水，带他追溯那已经消失的过往。 当心脏的跳动愈加缓慢，当泪已经被风吹干，她露出了笑脸“这辈子有你我很幸运……” 时间终于带走了她的生命，除非有一天他能让超能星域的神卖他面子，追溯过去，斩断她未来成天阴绝脉的起点，复活之后的她才不会立即死亡。 叶落归根！他想家了，有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有妻子在的地方也是家，可是他已经没有家了。 如今他勉强算是家的地方只有青城山了，她的灵魂已经被收进灵魂水晶，但她的遗体却应该有个好的归宿。 此时一处庙中几人却是不知道他们头上完颜康刚好飞过。 “小侄是华山派门下令狐冲，现与平之师弟已有同门之谊，拜上林伯父、林伯母。” 林震南喜道：“少侠多礼，太不敢当。老朽夫妇身受重伤，难以还礼，还请恕罪。我那孩儿，确是拜在华山派岳大侠的门下了吗？”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音已然发颤。 虽然华山派已经不是当年的华山派，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从令狐冲仅凭华山的名头就吓走“塞北明驼”木高峰让林震南夫妇多喘几口气就可见一般。 两人一番对话后，林震南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显然命在顷刻。 良久，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的林震南呼吸急促，断断续续的道：“请……请令狐少侠告诉我家平儿，福州向阳巷老宅中的物事，是……我林家……林家祖传之物，须得……须得好好保管，但……但他曾祖远图公留有遗训，凡我子孙，不得翻看，否则有无穷祸患，要……”只是一个“要”字却是始终未能出口，已然气绝。 他先前苦苦支撑，只盼能见到儿子，说出心中这句要紧话，又得知儿子得了极佳的归宿，大喜之下，更无牵挂，先前强撑起的一口气吐了出来也就随即仙去了。 只是如果林震南知道自己居然因为儿子拜入差点灭自己满门的人为师而喜形于色时会不会活过来在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