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战前谋战

    王团长送走申宁正和秦碧素以后，就和向政委、童参谋长商量，他还要去检查和察看南屏山根据地周围的战场和防务。虽然王团长对南屏山周遭两百里的战场和防务烂熟于心，但是战事即来，此战又牵涉到根据地的安危还有众多的老百姓的生命，他决定还是要再一次到那里去走一走，以发现更优的战场和弥补以前或有的粗漏。

    向政委说：“我也是此意，我提议还要把战场和防务再延伸一些，尽可能让反扫荡的战场离马甸子更远一些。”王团长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个人想到一块儿来了，那我们就同行吧。”童参谋长说：“我也受了团长和政委的启发，我也去吧。”向政委说：“你就别去了，你也去过多次了，大战在即，团部总需要有人坐镇啊。”童志月也就不好坚持去了。

    于是王团长和向政委带上王明空和甘率军去。邬子狐也要去，有论战和打仗的地方，她是不甘滞外的，王团长同意她去。甘济飞带上警卫一排同去。战场远时间紧任务多，大家到后甸山骑马去。后甸山是一座镇中山，离团部一里多地，为了备团部急需，战铜车早已吩咐马南山从养马谷送来四十多匹好马在这里备用。王团长还骑他那匹“枣圆红”。

    王团长和向政委他们首先四天看了马甸子周遭四面八方五六十里以内的第一营、特战营、技战营和第三营的防务。早前，团部已拟定了第一营防东、特战营防南、技战营防西、第三营防北的任务。各营的防务都做得很好，王团长和向政委很满意。这些营的防务和防务工事及防务演练他们都看过多次了，也提出了不少的完善地方和措施，现在已经是很完美了。

    接下来的几天王团长叫上特战营营长王定云、政委田里丰和技战营营长卢争贤、政委刘呼众到一百多里开外的南面和西面去看那里的山山水水。虽然王团长对那里已经很熟悉，也知道这些营长和政委对那里也很熟悉，但还是带了他们去再看。王团长和向政委都想把消灭日军的战场定得离马甸子远一些，这样，日军的合围就散一些，相互的合力就少一些，我们消灭日军的有生力量就会多一些。再说杀敌的好战场就有更大的挑选和回旋余地。

    王团长说：“打仗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打地理，有了好的战场，胜利就有了一半了。”向政委也说：“有了好的战场，敌人就等于先死了一半了，我们消灭另一半就容易了。”

    王定云说：“团长和政委说得对，南屏山有许多的好战场，我们要充分利用。”卢争贤说：“越走远些越有挑选，杀敌的可能就越多，灭敌的把握就越大。”邬子狐说：“我太赞成卢营长的说法了，多走十里就可能多得一个好战场，多杀一百个鬼子呢。”甘率军说：“南屏山处处是山，都是战场，但不一定都是好战场，我们要优中选优，不放过最能杀鬼保卫的每一座山。”

    王团长说：“你们说得很对，靠山吃山，我们正是有了山，才在这里生存和发展。现在鬼子要来了，我们要靠山赢山，如何赢，那就是要选好用好山地好战场。山地作战是我们的强项，只要我们事先作好准备，战时充分利用每一个好战场，鬼子就会败在山里，死在山里。”

    向政委说：“过去我们的红军依托井冈山打胜仗，我在八路军那儿依托太行山打胜仗，明天我们的武功团就要依托南屏山粉碎鬼子的扫荡，让鬼子有来无回，至少是来得多回得少，或者是回去一点点。”

    王团长说：“向政委说得好，向政委的话就是我们的战斗目标，你们沿途就要看好山啊，选好战场啊，不管鬼子从哪里来，我们都要有好战场等着它，这就叫做有备无患，这也叫做胜利之本，这样我们才有战斗的主动权，别到时让日军围着打、追着打，我们没有好地形，盲目地和日军打遭遇战、阵地战，那我们就只有失败了。”大家都说：“是。”

    于是大家就沿途看山看岭，看谷看甸，看垅看坝，看河看川，熟知了沿途的好地形好战场。

    在南屏山的南面，从狮子山到骏马镇，好的战场有独夔山猰貐山、五通山八玄山、喂马山喂马垅、壮马山壮马甸、遇马山遇马坝、饮马山饮马河、骏马山骏马谷。骏马山就快就到了南屏山的南边沿了，那里有个骏马镇，有条大路通到燕永公路上，日军的大部队要从南面来扫荡马甸子，最有可能从骏马镇来。

    在骏马山上，向政委说：“这里是个最初的好战场，我们就最先在这里打伏击。”王定云说：“我营的飞龙连和猛鲸连现在骏马镇，前几天在这山里演练过打伏击。”

    王团长说：“很好，打伏击贵在不能走漏消息，准备可早，但战时不能来得太早，以免日军的暗蛇和侦探发现了有了提防。”

    向政委说：“那就等鬼子来了时我们再来。”王团长说：“不过还是要早来半天作准备。”

    向政委说：“早来半天也是早了，我看就比鬼子早来半小钟吧，那绝对打鬼子一个冷不防。”

    王团长说：“那就早来半小时，鬼子的暗蛇和侦探兵再灵，半小时回去报信也成不了事了。”

    向政委说：“鬼子的撤退再快，半小时也撤不出骏马谷了。”

    王团长说：“那我们就先在骏马山给鬼子一个下马威。”

    向政委说：“那鬼子也就再不敢长驱直入了。”

    王团长说：“那我们就有时间来组织下一站的战斗了。”

    向政委说：“那我们就退到饮马山饮马河再打鬼子的伏击。”

    王团长说：“那好，杀敌一阵就换一个地方，这样可免遭敌人的反击。”

    向政委说：“鬼子想报复肯定会鼓足劲儿追我们到饮马河，饮不了河水倒饮了子弹了。”

    王团长说：“饮马山的坡度太缓，鬼子有可能攻山攻破山。”

    向政委说：“那我们就再退到遇马山嘛，遇马坝也是败敌的好地方。”

    王团长说：“只怕鬼子受到两次伏击这次不上当了。”

    向政委说：“那也好啊，鬼子也前进不到马甸子了。”

    王团长说：“这也达到我们的目的了，我们的根据地就保护了，这次我们得坚决保护好根据地。”

    这两个老战友的谈兵谈战就像谈家常一样，王定云、田里丰、卢争贤、刘呼众、王明空、甘率军、邬子狐等众人却听得十分在意。在场的还有特战营的参谋谭浦源、任觉星，技战营的参谋方立彪、公冶长治，他们也非常认真地听着王团长和向政委的论战。

    王明空说：“鬼子若从骏马镇来，骏马镇的群众怎么办，还有镇里的自卫连？”

    骏马镇有一千多老百姓，有一百多人的自卫连，自卫连最初还是王明空来组织建立的，以后由特战营帮助训练和给予资助。

    王团长说：“这事就交给王定云和田里丰去办好了，让他们去与镇长栾骏杰和连长栾信天商量着办吧，我们管得过细也管不过来了。”

    王定云和田里丰齐说：“好。”但田里丰追加说：“骏马镇易攻难守，无险可守，这可有些麻烦了。”田里丰说这话是想听到王团长的好主意。

    王团长明白田里丰的意思和担心，说：“不能守的地方坚决不守，我们不能拿群众和武功团的战士去冒险，可先把群从撤到饮马村和遇马村去，必要时可撤到马甸子，我们要保证在这次场战斗中不要让群众受伤害。”

    田里丰和王定云齐说：“是。”

    王团长说：“保护群从和阻击敌人是我们的两大目标，你们营不光要把骏马镇压的群众转移好，沿途村庄的群众也要转移好，作战演练很重要，转移群众的演练也很重要，别到时让群众乱了，连你们的仗都打不好。”

    向政委说：“你们可先把各村的自卫队演练好，让自卫队多承担转移群众的工作。”王团长表求赞许，说：“向政委的指示很好，你们可照着办。”

    王定云和田里丰答：“是。”

    王团长说：“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南路的阻敌和歼敌任务也交给你们了，当然我还要派一个炮兵连来支援你们，你们如果还有需要也提出来。”

    王定云说：“没有需要了，只需要有鬼子来了。”

    田里丰说：“如果鬼子不从这儿来呢，那我们不就打不上鬼子了？”

    王团长说：“如果日军不从这儿来，我会派你们到别处去打鬼子的，我们这次打鬼子的任务重，我不会让你们营闲着的。”田里丰说：“不闲着就好，上两次的桥战役和大岭山反围剿，我们营就没有参加呢，战士们都想不通呢。”王团长说：“是你这个政委想不通吧，不过这次你会想得通的，反扫荡少不了你们营的硬任务。”田里丰裂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