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建立水兵营
樊根是在第二清早从石鼎河出发的，沿途经南冠河、东屏河，转大清河到怪龙河，折红水河到深水河，第四天上午到达渡马河。贺晗已经给团部发了电报，告知樊根已从水路送军火到渡马河来。王团长接到电报立即就通知了技战营。卢争贤营长立即通知水兵连连长易水鱼接应。易水鱼正在渡马河上组织水兵搞训练，听到消息后亲带一排排长阮横浪开汽艇前去接应。他们在深水河与渡马河的交汇处接到了樊根的船队。易水鱼和樊根是认识的老战士，相见十分亲切。当下合船一处迅速地开回到马溪口。大汽船到这儿就不能前开了，只能停在这儿卸军火了。王团长也已通知了后勤部派人在这儿等着卸军火。 王团长和卢争贤、刘呼众、战铜车也来了，他们是来迎接军火和樊根他们这些新战士的到来。王团长已经接受卢争贤和刘呼众的建议，要将水兵连扩大为水兵营了。因为水兵连已经有九个排了，够得上一个营了。再说未雨绸缪也需要扩大水兵的队伍，河流众多少得了水兵吗，湖泊众多少得了水兵吗，龙其是鬼子占领了燕城东北的钓鱼洲，那是燕城的咽喉也是鬼子的屏障啊。这几天王团长已经和卢争贤、刘呼众把水兵营的组建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宣布了。恰逢樊向烈又发来喜讯，不但送来了军火，还送来了樊根这十几个水兵精英。王团长高兴得如获至宝，就率卢争贤、刘呼众和战铜车亲自来迎接了。 樊根在船头上老远就看到王团长了，挥手向王团长致意。王团长也看到樊根了，挥手向樊根表示欢迎。刘呼众说：“樊根这小子结实多了。”王团长说：“这小子身体素质好，武功勤锻，身体勤炼，越来越结实呢。”战铜车说：“这小子比我也少不了几岁，看起来却比我少几十年呢。”卢争贤就笑了，说：“哪有那么夸张，顶多也就是少一辈嘛。”刘呼众说：“你这不是更夸张呗，小一辈至少也有二十多年了，樊根就是个少年了。”王团长说：“樊根看起来还像个少年，不过是少年老成，他这次劫鬼子的汽船和送军火可是用计用勇。”卢争贤说：“这小子早就有勇有谋，赛得过三国时期的周公瑾。”战铜车说：“你又得了一员良将了。”卢争贤说：“不是我的了，水兵连已经成为水兵营了。”王团长说：“水兵连虽然成了水兵营，还得接受技战营的领导。”卢争贤说：“这怎么说？”王团长说：“水兵连成了水兵营，实行双重领导，营里是主管领导，团里是上级领导。”战铜车说：“这样好，水兵营也没离开技战之列了。”王团长说：“不光是水兵营，就是即将升级的炮兵营，也是采取这样的体制。”卢争贤说：“看来我的担子还轻不了。”王团长说：“我们干革命为人民，打日本杀鬼子，不能轻担子。”众人都表示是。 说话间，汽船就到了码头了。樊根还在汽船离岸有一丈多远，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于水亮也跟着跳下来。他们俩握着王团长的手长久不放。战铜车等不及了，说：“还有我们呢。”樊根就来握战铜车的手，说：“见着老首长了，心里激动啊，就把老领导忘了。”战铜车曾在樊根的连里当过一年的指导员，樊根因此说他是老领导了。 于水亮握过了卢争贤和刘呼众的手后，也来握战铜车的手，说：“指导员好。”于水亮曾是樊根手下的一排长，战铜车当然是他的指导员了。刘呼众说：“老战现在也不是指导员了，是抗日武功团后勤部部长了。”于水亮说：“这个我早知道了，但叫指导员更亲切。”樊根说：“还是改过来叫部长好，要不就走了回头路了。” 王团长说：“先别说叫什么了，我问你，樊营长有什么话说来。” 樊根说：“有两句话捎来，一是叫我到了就请王团长给她发个平安电报，她好放心军火给团部收到了。” 王团长说：“这是自然的，我最关心是第二句话。” 樊根就说：“第二句话是，叫我和我的那些士兵就不要回去了，请求王团长给我们安排工作。” 王团长就笑了，说：“这句话才是最紧要，你们想要什么工作？” 战铜车抢着说：“他们干过贸易行，他们就到后勤部来吧，团长你说过后勤很重要。”战铜车搬出王团长先前说过的话来要人了。 刘呼众说：“老战，亏你这句话说得出口，樊根他们是水上精英，王团长已将他们分派到水兵营了。” 战铜车即问王团长：“团长，是吗？” 卢争贤代王团长回答：“是的，樊根当水兵营副营长，于水亮当第六连连长，还有嵇耀程当第六连政委。” 战铜车鼓掌说：“是这样啊，那我就不能夺你所爱了。” 樊根和于水亮听说自己都升了官了，惊喜参半。 王团长说：“樊根，于水亮，你们先到团部去休息两天，然后到水兵营去报到。” 樊根说：“不休息了，即到水兵营去报到。” 于水亮也说：“这一路上开着船坐着船，又不累，休息就免了。” 王团长说：“那好，水兵营营长是易水鱼，政委是鱼大洋，参谋长是高升帆，对他们你们都是认识的。” 卢争贤说：“水兵营一连长阮横浪，二连长江闯波，三连长游深海，四连长童驰河，五连长舒蓝洋，你们都是认识的，六连连长于水亮你们就更认识了。” 于水亮听了就笑了，他对自己还不认识吗。 刘呼众也说：“水兵营一连政委胡湖里，二连政委汤波浪，三连政委冯潜龙，四连政委白际流，五连政委杨扬舟，你们也是认识的，六连政委嵇耀程和你们同来，你们不但认识而是相当熟悉了。” 此时嵇耀程正在船上参与卸军火，王团长叫樊根叫嵇耀程上岸来。嵇耀程就上岸来见了王团长等人。刘呼众代王团长宣布了对他的连政委任命。嵇耀程平静地说：“我一定把党的工作做好。”说完又去船上卸军火去了。 下午，军火卸完了，后勤部也组织人员搬回马甸子去了。水兵营在渡马河的河畔马溪口召开成立大会。会也不算大，没有排场，就水兵营的战士们参加。王团长宣布了水兵营的成立和营级干部名单，卢争贤宣布了各连长的名单，刘呼众宣布了各连政委的名单。 排长的名单由水兵营营长易水鱼宣布。第一连，第一排排长是阮顺水，第二排排长是卢点火，第三排排长是江里鲸；第二连，第一排排长是庄跃天，第二排排长是简登空，第三排排长是耿满弘；第三连，第一排排长是仲乘宇，第二排排长是马胜前，第三排排长是水贯渠；第四连，第一排排长是王国昌，第二排排长是展择蓝，第三排排长是何丙星；第五连，第一排排长是栗新功，第二排排长是钱施贫，第三排排长是卓蛟龙；第六连，第一排排长是郦力鼎，第二排排长是索马超，第三排排长是鱼跳水。班长的名单就由各连连长回连里再宣布了。 樊根的行动很迅速。散会后就把王团长叫到汽船上，让王团长参观鬼子的汽船现在当然是抗日武功团的汽船了。王团长说：“这汽船还真是气派，装得多跑得快又牢固又结实是水兵不可缺少的装备。” 樊根说：“王团长喜欢，我再从鬼子那里弄几条来。” 王团长笑说：“不光是我喜欢，抗日武功团的人都喜欢，你弄得来就把鬼子的都弄来，也省得鬼子在我们的江河上横行霸道。” 樊根说：“好，等我把第六连连里的事情弄好以后，我立即就出去弄。” 王团长说：“好，我等着你的佳音，我还给你嘉奖。” 樊根说：“嘉奖就不要了，团长，你再给第六连批个副连长就行。” 王团长说：“你看中了何人？” 樊根说：“屠展，这条汽船就是他弄到手的。” 王团长不认得屠展，问：“屠展何许人？” 樊根说：“屠展是东衡县人，省陆军学校学生，日本人占领星城后回到东衡县，日本人到了东衡县后只身杀日本，有一次和我相遇成了同道人，多次一同杀日本，这小子年纪小胆子大，武功又高，枪法又好，水性赛得鱼，智谋赛诸葛，技术赛船长，鬼计赛得鬼，从水里去偷鬼子的汽艇手到擒来，我看中了他的才能想让他当我的副连长。” 王团长听樊根把屠展说得这么好，也心动了，但王团长没有看到过屠展，也不了解屠展，就问：“他有缺点吗？” 樊根说：“有，就是年纪小点，才只有二十岁，胆也太大了点，杀日本，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王团长说：“这不是缺点，你当排长时，不也只有十八岁吗，杀白匪，不也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吗！” 樊根说：“那，团长你同意了？” 王团长说：“你把他说得这么好，我还有不同意的？” 樊根拍手说：“好，团长英明，不拘一格用人才，水兵六连大有希望了。”一边叫过屠展来。 屠展正在机舱内检修机器，两手油污满脸油渍地上来了。王团长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才，一脸灵气，一身功底。王团长当即就喜欢上这个小青年了，也当即任命屠展为水兵营第六连副连长了。 樊根还得寸进尺，他要王团长为水兵六连任命班长。 王团长说：“班长还要我来任命？” 樊根说：“别的连可能不需要，水兵六连我需要。” 王团长说：“何也？” 樊根说：“我带来的这些战士都心系团长，崇拜团长，佩服团长，对我呢，就不大服了，所以他们要求团长来任命，心里才心悦臣服呢。” 王团长心里知道这是樊根的鬼点子，想让班长们是因为团长任命的增加权威感和荣誉感，就说：“既这样，你把名单拿来，我就为你宣读一次。” 樊根立即从衣袋里拿出名单来，交给王团长。这些班长王团长全是认识的，他们都是有过作为的新老战士。王团长说：“好。” 当下樊根就叫嵇耀程集合队伍，就在汽船上让王团长任命了各班班长。第一排第一班长班长应廷伟，第二班班长盛其基，第三班班长刘宇寒；第二排第一班班长景若余，第二班班长匡文仓，第三班班长晏通；第三排第一班班长向前游，第二班班长欧炳贵，第三班班长陈东程。樊根还请王团长任命了副排长，第一排副排长郭请己，第二排副排长师重高，第三排副排长邓即发。连里的特务班班长阚得远也由王团长任命。任命完了，樊根叫大家为王团长的任命鼓掌。掌声热烈，响过了渡马河。 掌声刚停，樊根又掏出一张纸来，递给王团长。王团长见纸上写满了名字，说：“樊根，你莫不是还要我为你任命战士吧？” 樊根笑说：“正是。” 王团长就笑了。在场的人都笑了。 樊根说：“这是我在第四营物色的水兵名单，我要请王团长批准调来呢。” 王团长笑说：“你堂姐难道会同意？” 樊根说：“我堂姐是完全同意的，她一心要支持水兵营，是我怕别人说她循私为堂弟，特请团长你批准了。” 王团长说：“看你这脑壳，比屠展的鬼计还多呢。” 屠展听了就笑了，说：“我这第六连除了官就没有几个兵了，不从别的营挖点墙角来，我们怎么弄鬼子的汽船啊。” 王团长说：“我也在为你们想呢，正想从各营抽调些专业人员来充实水兵营呢，你们倒行动到我的前面去了。” 樊根说：“谋事在前，才能成事在后，我这是未雨绸缪啊。” 王团长说：“说得好，我们的水兵才起步，和鬼子比起来还差得远，你们要未雨绸缪起来，要苦练水兵技术，要演练水上作战，要勇夺鬼子的装备，将来还要和鬼子打水上大仗呢，要能在水上打得赢鬼子，直到把鬼子从水上赶回东洋去。” 众官兵听了一齐鼓掌。王团长在掌声中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