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敌我相防
饭后，王大勇就带上第一排第一班并和龙时汉带上第二排第一班去了八蟒山约会野村真三。许鹏海则带着其他班和自卫连镇守独熊山。 王大勇和战士们是骑马去的，来得快，他们到达八蟒山时，野村真三还没有来。龙时汉立即叫王四黑带一班到八蟒亭周围去侦探有没有鬼子在那里潜伏，并叫魏cao刀带二排一班到一蟒山二蟒山三蟒山那边去沿途侦探，严防鬼子的大部队来。他则和一排长王三黑和二排副排长李铜钢还有林二格保护着王大勇去四蟒山的四蟒亭，静侯野村真三的到来。 来到了四蟒亭，王大勇说：“你们都先隐蔽着吧，只我来会野村真三。” 龙时汉说：“万一野村真三不怀好意呢？” 王大勇说：“我看野村真三不能不怀好意，不怀好意他就不会来约会谈判。” 王三黑说：“还是防备的好，鬼子没有一个是好的。” 李铜钢也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是防鬼子呢，我们就在连长的身边不离左右。” 王大勇说：“那要看野村真三的来势再说，既是约会谈判，我们就和他对等，他来两，我们就留两，那就是我和龙时汉俩，他来仨，我们就留仨，那就是我和龙时汉再加上李铜钢，他来四，再加上王三黑，他来五，林二格也来，他来五以上，我们也只有我们五个人了。” 王三黑说：“如果野村真三来一个小队呢？” 王大勇说：“谈判和约会不会有那么多人的，他来一个小队，我们不还有两个班吗？” 王三黑说：“我去叫两个班看好地形埋伏好，鬼子不怀好意就把他们消灭掉。” 王大勇说：“不可鲁莽，此次主要以和为上，我们的目的是救出段世伯，救出段世伯了，就不怕鬼子逞凶狂了。” 龙时汉说：“王排长，那你就去叫王四黑率全班在四蟒亭周围埋伏好吧，这里也是个险要的地方，有一个班足可把鬼子的一个小队吃掉了。” 王三黑一听就去安排了。 王大勇叫住王三黑，说：“埋伏远一点，别让野村真三发现，以免说我们没有诚意。” 王三黑答应一声：“是。”去了。 王三黑一走到四蟒桥就碰到一个蒙面人向他袭来。这个蒙面人出手极快，拳脚如风鹰爪如钩弹跳如燕腾挪如猴，一出手就把王三黑打得连连败退。也是因为王三黑毫无防备，因此一接手就处于劣势不得不败走自保。 然而王三黑也是武功高手，十数招自保之后就不容对方发威了，他展开铁螂拳鹰爪掌向那个蒙面人连连打去。那个蒙面人身手确实不凡，竟展开铁钩拳和王三黑连连对垒，竟然打了个平手。王三黑心想，似此下去会误我时间，必须快刀斩乱麻将他制服，要用“绝情铁螂”一招了。 绝情铁螂是铁螂拳的最精妙，一出手就会伤人，不死也得伤个半死，王三黑在与人对垒时一般不用此招，只在对付两个作恶多端的yin贼时用过，那两个yin贼一着招就头骨粉碎而死了。绝情铁螂就是在乱战中寻找机会击敌之头，确切的位置是击中前额，让敌人的额骨粉碎而亡。在两人对垒中，一般是面对面的攻击，面额就是个最好的攻击目标。绝情铁螂就是利用这个有利攻击点，以左拳迷惑对方，以右拳突然横空出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雷霆万钧之力击中对方的额头，致敌碎骨而亡。 王三黑想到就做到，只见他挥舞左拳，一拳当两拳用，连连进拳退拳左拳右拳上拳下拳正拳斜拳钻拳闪拳摆拳甩拳散拳乱拳，搅得对方目眩心乱眼花脑乱，他右拳已深藏在胸畜足了真力，他就要出击了。 那个蒙面人犹然不知对方之招数，突觉对方的单拳似多拳，拳拳如风如电，只能处心招架了，哪知致命之将来？ 王三黑的致命拳就来了，只听啪的一声，这拳正中那个蒙面人的额头。 同时有“慢”的一声掠过。就是这一声“慢”，救了蒙面人的一命。 这一声是王大勇叫出来的。王大勇已听到亭外有打斗声，就和龙时汉、李铜钢和林二格奔出来了，正看到王三黑要用铁螂拳的绝情铁螂，立即就喊了“慢”的一声。 这一声王三黑也听到了，他想收手也来不及了，只是轻手了一点，并改拳为掌，让掌心从蒙面人的额头上滑向脑顶。 虽然如此，蒙面人还是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王大勇立即走上来按住蒙面人的心脏，半天才说：“还好，没有死亡。” 过了好一会这蒙面人才醒过来，说：“我是九死一生了。” 林二格说：“是我们连长救了你。” 蒙面人爬起来就跪地作揖，说：“是武功团王连长吧？” 林二格说：“正是，你是什么人？” 蒙面人拉下蒙面布，说：“我是日本人圣马古武。” 王大勇立即认出他是圣马古武，说：“你们少佐没有来？” 圣马古武说：“来了，我是来打前站的。” 王大勇把圣马古武扶起来，说：“那好，请到亭子里去将息。” 圣马古武还是受了伤，伤得还不轻，要不是他有很好的武功功底的话，只怕是也到日本阎王那里报到去了。 来到亭子里，石桌上已经摆好了茶。 这是八蟒老人招待的。 八蟒老人是这山里的老人，也不知有多老了，胡子花白眉毛花白头发花白，他又穿着白棉衣服，总的就像一柱白雪。 王大勇少时曾多次到过八蟒山中来练武，认得八蟒老人，还得到过八蟒老人的武功指点。 八蟒老人的武功有多深，谁人都不知道。八蟒老人的年纪有多大，谁人也不知道。八蟒老人叫什么真名，谁人也不知道。八蟒老人出身如何，谁人也不知晓。总之大家都知道的，是八蟒山有一个八蟒老人，慈祥和蔼，笑口常开，常穿白衣服，白得像一堆雪。有人就说他是雪神仙下凡，有人就说他是白棉树成精，有人还说他是白毛仙女的化身，不过更多的人说他是白蟒蛇修成了正果。 于是就有人来朝拜他，八蟒山就多了香火，成了神仙境地了。 八蟒山也确实山深林密，峰回路转，繁花似锦，百鸟歌鸣，是个神美的地方。 王大勇一来到八蟒山就用“十里传音”之法给八蟒老人传了信，他来了。 这“十里传音”之法还是八蟒老人教给王大勇的。八蟒老人正在八蟒山的最高峰蟒冠峰打坐，一听说王大勇来了就用“十里传音”之法传音给他的八个徒弟速来四蟒亭。 八蟒老人的八个弟子分坐八蟒山。 一蟒山是大徒弟一蟒蛇掌管，住一蟒洞。 二蟒山是二徒弟二蟒蝎掌管，住二蟒峰。 三蟒山是三徒弟三蟒蜂掌管，住三蟒台。 四蟒山是四徒弟四蟒虫掌管，住四蟒湖。 五蟒山是五徒弟五蟒豹掌管，住五蟒岩。 六蟒山是六徒弟六蟒狼掌管，住六蟒崖。 七蟒山是七徒弟七蟒虎掌管，住七蟒坳。 八蟒山是八徒弟八蟒龙掌管，住八蟒宫。 八蟒老人则住在八蟒山的最高峰蟒冠峰。蟒冠峰在八蟒山的最中间，位于四蟒山的四蟒湖东侧，林深树茂，花开锦簇，百鸟朝凤，祥云缭绕。峰上有一清泉，终年流水不断，流出一条小溪，绕峰而下峰底流进四蟒湖。在临湖一里路远的溪面上架有一座石拱桥叫四蟒桥，供行人通过，过桥来就是四蟒亭，在路的一旁，也是供行人休息用的。 八蟒老人听说王大勇要到这亭子里来，就招呼徒儿们都到这亭子里来见王大勇。八蟒老人已知道王大勇是抗日武功团的连长了，曾是杀了野岗真一的抗日大英雄，心中对王大勇充满钦佩，就招呼徒儿们摆好了八蟒茶来招待王大勇。 王大勇见八蟒老人和他的徒儿们来了，就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说：“八蟒老神仙好！”王大勇本来是要称八蟒老人为师傅的，但八蟒老人不准他称师，他就向来称八蟒老人为老神仙了。 对于八蟒老人的徒弟，王大勇一般都称其为大师，这些八蟒老人的徒儿个个年纪都比王大勇大得多，有的已年近古稀，但个个都是鹤发童颜。 王大勇也对这些老人参了一揖，说：“各位大师好！” 这些老人也还了王大勇一揖，说：“大勇壮士好。” 王大勇说：“都好，都好。” 八蟒老人说：“大勇壮士传唤，不知有何见教？” 王大勇说：“不敢不敢，只是我要在此山约会十二里镇的日本长官野村真三，恐有战事滋扰，特先通知老先生作好准备，勿受惊扰。” 八蟒老人说：“承蒙大勇壮士抬爱了。”立即对他的徒弟们说：“你们先各各回山去安排吧，我在这里招待大勇壮士。” 王大勇说：“老神仙也不必了，这里已有茶水了，我自可应付野村真三了，您先回蟒冠峰将息吧，我会完约会后来看您。” 八蟒老人也不知道王大勇是怎么来约会野村真三的，是文会还是武会，也不便多问，就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大勇说：“好，请。” 八蟒老人就在王大勇的请送下走出古亭了。八蟒老人年事虽老，但走起路来还是快如风，一走出古亭就大步流星地钻进林深树密中去了。 李铜钢已经在古亭的厢房里为圣马古武疗伤。李铜钢有一手推经活络疗伤的好技术，凡是跌打损撞的伤和武打中招的伤都有奇效。李铜钢还备有祖传的救伤救命的活命药囊，灵得很，也给圣马古武吃了一囊，圣马古武就精神大好了。 王大勇进来对圣马古武说：“感觉怎么样，有大碍吗？” 圣马古武说：“现在好多了，亏得这位壮士的好手法和好药。” 王大勇说：“那是的，我们李排长的救命药囊能起死回生。” 圣马古武说：“我相信，那位壮士的左拳也太蹊跷了，打的我眼花缭乱不知如何应对，那右拳即刻就到了，我眼冒金星就倒下了。” 王大勇说：“他用的是绝情铁螂，还没有人能活得了他这一拳。” 圣马古武说：“要不是你叫一声慢，我这条命只怕是不保了。” 王大勇说：“那是的，他听我喊了慢，手下留了情。” 圣马古武说：“他留了情还把我打昏了头，真是神拳也。” 王三黑听圣马古武称他为神拳，就谦虚地说：“神拳不敢当，你这个日本鬼子的铁钩拳也不赖，一开始就打得我节节败退。” 圣马古武说：“花拳绣腿了，和你这个武功团的神拳对垒，到最后我败得一塌糊涂。” 王三黑说：“谁叫你是侵略者呢，最后离不开失败的命运。” 圣马古武听了就不说话。 这时万管炉飞快进亭来附耳向王大勇报告：“野村真三已到四蟒桥了，后面跟着一个小队有五十多个日本兵。” 王大勇问：“你们班呢？” 万管炉答：“埋伏在四蟒山和五蟒山之间。” 王大勇说：“继续埋伏，伺机而动，别轻举妄动和日本兵开火。” 万管炉答：“是。” 王大勇问：“野村真三有几人？” 万管炉说：“三人。” 王大勇说：“好，你先回到班里去吧，我去迎迎野村真三。” 万管炉说：“你可要注意安全啊。”立即走了。 王大勇接着对圣马古武说：“你的长官来了，你同我去迎迎你的长官吧。” 圣马古开看了看房子，又到房后去看了看空地，回来对王大勇说：“你可不要有埋伏啊。” 王大勇听了哈哈大笑，说：“我要杀你们早杀了，用得着在这里和你们会面？” 圣马古武也相信王大勇没有恶意了，就说：“那好吧，我要保证少佐的安全啊。” 龙时汉说：“我们也要保证野村真三的安全，两军开战，不斩来使，这个古训我们绝对遵守。” 王大勇也说：“我们武功团向来说话算数，只要你和你的长官遵约而来，你们是绝对安全的。” 圣马古武听王大勇也这样说，就放心了，说：“那好，那我们就去接野村少佐进来。” 野村真三正在四蟒桥上停着不前行。他是在等圣马古武的消息。圣马古武来前对他说过，只有他侦探到四蟒亭没有危险才来四蟒桥通知少佐。 野村真三和小泉希宗与界宇仁道来到了四蟒桥就停下了，他们迟迟不见圣马古武出来就生了疑，圣马古武是不是遇害了？ 小泉希泽说：“那就请少佐先后退到卫队里去。” 野村真三说：“哪儿来的卫队？” 小泉希泽就把他和圣马古武悄悄地安排了卫队跟着的事告诉了他。 野村真三说：“我还是相信王大勇的。” 小泉希宗说：“对中国人别太相信。” 野村真三说：“王大勇还是可信的，他要杀我们不需用这钟下三滥的做法。” 小泉希宗说：“但愿如此，不过还是尽早防范的好。” 界宇仁道说：“那就先到卫队里避一避再说。” 野村真三说：“不用避了，武功团要消灭我们，只怕早就消灭我们了，你们没看到这两山中都是武功团？” 野村真三是看见或是估摸对了，在这四蟒桥对峙的两山中，就有魏cao刀的一班战士在严阵以待。 小泉希宗说：“那我立即叫我们的卫队来消灭他们？” 野村真三说：“胡说，消灭得了他们我还不消灭他们，还用得着我来这里和王大勇谈判吗？” 小泉希宗想想也是，现在的情势已经急转直下了，不是日本军能消灭武功团，而是武功团能够消灭日本军了。 小泉希宗说：“那怎么办？” 野村真三想了想，说：“那叫荷朵倒月带卫队回去。” 小泉希宗说：“那荷朵倒月问起来怎么说？” 野村真三说：“就说我在八蟒山察看战斗地形。” 小泉希宗说：“那你察看地形也需要人保护啊。” 野村真三一听倒火了，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他们保护得了我倒好了，他们在此是要害了我啊。” 小泉希泽说：“他们怎么会害你呢，他们可都是你的卫兵啊。” 野村真三说：“井谷里不也是我的副官吗，他不也出卖了云真美子？” 小泉希宗这下就明白了，野村真三是怕他来会见王大勇被人上告。 只听野村真三说：“我说过这次就我和你与圣马古武几个人来，你怎么就不听要带卫队来呢？” 小泉希宗现在才明白野村真三不带卫队来的意图，连忙说：“我立即就去通知荷朵倒月带卫队转回程。” 野村真三说：“快去，就说三叉河需要重兵把守，我侦探完这里的地形立即回来。” 小泉希宗这次飞也似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