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

    这里是一个昏暗的屋子，中间有一张纯白绒的大床，四周的墙壁刷上了灰色，深紫色的窗帘隔应着窗户，将每一丝能透光的缝隙都堵得严严实实，屋内只开了一盏暗黄色光晕的台灯，在黑暗中不但没起任何照明作用，反而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纪瑶被他扔在地上，她扶墙站好，有种不祥的预感。

    “想想该怎么求我。”又是冰冷的声音。

    纪瑶一愣，双膝一软跌进他的怀里，束着长发的头绳刮到他的扣子一松，掉落在地，乌黑的长发散落开来，披散在他肩上。

    纪瑶在黑暗中注视着他，小脸惊慌失措，一时间竟忘了这个人是可怕的杀人犯。

    他低笑了一声，紧紧锢住纪瑶，纪瑶紧贴着他的胸膛，他抱得实在是太紧了，她几乎不能呼吸。

    “这可是你自找的。”邪魅的声音与方才的冰冷截然不同，仿佛与她在一起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低头压上纪瑶的唇，用力地吻过去，碾压般地在她唇上游移着、辗转着，然后凶狠地撬开她的牙关，舌头在她口中反复扫荡着，掠夺着，吞噬着。

    纪瑶脑袋懵了，她才是个十七岁少女，之前连吻都没有接过，可是，现在亲他的，竟然是那个变态杀人狂，简直太疯狂了！他为什么要这样？纪瑶双眼紧闭着，不敢看他，生涩的吻技显然让她无所适从。尽管意识短路，但她却好像听到了他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一下一下的，刚劲有力。

    纪瑶都快分不清这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一场恐怖的梦，她希望是梦，如果是梦，拜托让她赶快醒来。

    可是唇间传来的痛感很快打碎了她的幻想，不是梦，都是真的！

    恐惧再次席卷心头，纪瑶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反被他加深了这个吻。他抓着她的手臂，身子一转将她压到床上，他起身，停止了亲吻。

    纪瑶的身子陷在软绵绵的被窝里，心脏不可抑制地拼命跳动着，目光怔怔地看他，脑子一片空白。

    “接下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声音又回复了冰冷。

    纪瑶坐起，她清醒了，他不是要她的命，而是要……

    心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每一寸悲伤都化成水分子，浸透她的心，蔓延到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冻结成冰，寒彻入骨。

    纪瑶别无选择，比起生命，这点牺牲不算什么，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不是什么贞节烈女，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纪瑶低头，手指攥着衣袖，在衣服上留下褶痕，她犹疑了一下，慢慢悠悠地解开扣子。

    解最后一个扣子时，纪瑶抬头看他，漆黑的夜，纪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纪瑶能感受到，他就像观看一个小丑般看着她的动作，充满讽刺。内心深处的羞耻感让纪瑶的脸火辣辣的，她的手顿了一下，还是解了下去，他要取悦这个人，她要活下去。

    扣子全部解开后，纪瑶又慢慢吞吞地褪下衣服，空气冷冷的，身体也冷冷的，恐惧感愈发深重，凝进骨髓，她忍不住一个颤栗。

    对生的渴望的力量是无穷的，纪瑶突然胆大起来，她磨磨蹭蹭地开始解他的衣服扣子，他的衣服扣子好复杂，纪瑶很费劲地才解开第一颗，怎么这么麻烦啊？纪瑶用力一过，不小心扯到他，只听他轻微的闷哼了一声。纪瑶吓得手一软，惊慌失措地乱摸着。

    蓦地，他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他看起来已经没有耐心了，眼神中炽热的火焰似乎要将纪瑶吞没。

    他猛地撕开纪瑶的衣服，将她压到床上，在她的耳边低语：“应该这样。”

    纪瑶被他压着，一点也动弹不得，她面颊微红，被迫与他注视，恐惧仍在加深，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一刻，她好像真的有点绝望。

    纪瑶初经人事，他自然也不会怜香惜玉，第一次竟然这么痛，纪瑶蜷缩着身子，感觉整副骨架都在被他用钢钉敲开、磨碎，眼中一片混沌，仿佛看见无边的黑暗中，远处有一小点光，她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到。

    不知哪来的力气，纪瑶竟挣开他的手，向床的边缘爬去，他嗤笑一声，将她的脚勾住，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纪瑶心一紧，手攥着床单，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再次压上来，纪瑶被动承受着，刻骨铭心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她不知道这种疼痛跟被折磨至死的疼痛哪个更痛，但她此刻真的恨不得立刻死掉，死了，就不用承受任何痛苦了。

    不知过了多久，纪瑶眼前一黑，意识模糊，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大概已经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