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落荒而逃
徐晓鹏得意的摸了摸鼻子：“这种纹饰和色彩，看得多了，自然一眼可知！想必大家都会有这种感觉，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看的多了，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经验可循。” 老者点了点头：“多谢小兄弟。听了你的话，真是受教了。” “这第二件，是高其佩的一副百鸟图！” 这幅书画被裱的整整齐齐，却不似一般中国传统字画一般大小，最多只有一半。 齐老头将这幅书画竖在台子上，却故意没有多做解释。 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注意。 不过，无所谓，反正我的鉴定能力是无敌的，根本就不怕你给我使绊子！ 嘿嘿，鉴定鉴定！ 赶紧鉴定。 这里的事情搞定之后，还得赶紧去找秦友爱呢！ “哇！这就是清代指画大师高其佩的作品？” “小兄弟果然见闻广博！”身后的老者频频点头：“高其佩自创的指画，是用五指做笔，绘出的花鸟鱼虫，无不栩栩如生。” 用指头就能作画！强人！ “高其佩一生的作品无数，可惜流传下来的极其有限，这也是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的真迹。” 真迹，真品.. 敢情你在俺面前就只说这一种话是吧？按你这么说，那第三件一定是赝品了？ 其实，就算不用技能养成器，俺也能判断这画是真的！你想啊，用指头作画已经很难，要仿造别人的指头，更是难上加难，神经病才没事去仿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玩意。 “鉴定结果：真迹！” 徐晓鹏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看你看，我就说吧。 “是真迹。” 大家对此都没有什么异议，转而去看第三件物事。 齐老头道：“这是一个清代乾隆年间的鼻烟壶。” 这一次，他罕见的没有再做任何说明，即不说有好珍贵好珍贵，也不说有多难得多难得，莫非，这件就是赝品？ 他都说三件之中有一件赝品，前面两件技能养成器已经鉴定出是真品，那照道理这一件就应该是赝品了，可是，徐晓鹏多留了个心眼，因为齐老头的表情很奇怪。 “鉴定鼻烟壶！” 哦？是这样么？ “我要事先声明一点！本来鉴定古玩，必先确定真伪，然后再鉴定其优劣，这是器物鉴定的常规程序，所有古玩器物的鉴别方法，无一例外，都是如此。偏偏鼻烟壶的鉴别，情况不同。鼻烟壶只需鉴别器质的优劣就足够了，不必考证它的真伪。鼻烟壶的名贵程度，完全看鼻烟壶质料的高下和画工及做工的粗细，而与产生的年代和制作的主人无关。所以，你要我鉴定它的真伪，就是在玩擦边球的游戏了。” 齐老头的脸色终于变了。 我说这件是真品，你就说这不是清代乾隆的制品！我说这件是赝品，你就要说老子现在说的这番话！ 靠！ 这不就是想投机取巧么？ “小兄弟果然是大家！”身后的老者哈哈大笑：“这一点古玩界的朋友都知道，齐总弄出这么一件东西出来鉴定真伪，可是有失厚道。” 齐老头的脸色变了数变：“也罢！只要你能鉴定出它的价值，便算你过关！” “齐总，总要有个上限下限吧？”老者淡淡道。 “上下浮动不超过二十万！” “小兄弟意下如何？” 徐晓鹏点了点头，怕你？ “这看价值，第一就是看造型。这款鼻烟壶造型优美、弧度匀称。第二就是看原装。壶盖和软木塞连着的小勺，嗯，是原装的！这第三就是看色泽。这个色泽很鲜润。第四就是完整。上下并无无崩缺裂损之处，也无褪色之处。第五就是雕工。这个雕工又细致又美观..第六！画工！这个鼻烟壶的画工精细、干净，也无做作之感，很有艺术性，乃上佳之品！第七就是壶壁。这个鼻烟壶的外壁平整光滑，透明度也高，没有砂眼，也没有风纹。” 徐晓鹏装模作样的把鼻烟壶上上下下的拿捏把玩，反正马上就是老子的了。 “按照现在的市值计算，约合人民币一百五十万。” “哈哈！”齐老头的面色虽然很不好看，居然还能笑的这么大声：“这个鼻烟壶我只花了八十万！你输了！” “无妨，我现在就用一百五十万买走这个鼻烟壶。”老者似乎早有预料，一点也不着急：“你让这位小兄弟预计的是现在的市值，只要成交，就代表这个预估没有错，是不是？” “你！”这回齐老头的面色几乎已经看不到面色，“我不卖！” “不卖也没关系，我出了价，就代表这鼻烟壶值这个价，卖不卖和它的价值都没有关系。齐总，既然立了赌约，就要好好守约，不然平白让人看了笑话，齐门斋今后，就真不用混了。” 老者的声音很淡，却充满了威严，颇有点久居上位者的派头，大家闻言都纷纷点头：“是啊，我们在齐门斋也买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了，齐门斋不守约，今后我们可换别家了。” “别着急别着急！”潘先生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刚才不是说好了，这里面是正确答案，只要和这里面的答案一致，就算徐兄弟赢，我现在就开！” “不必开了。”老者微微摇了摇手：“这三件都是真品！结果已经显而易见，鼻烟壶的真伪根本做不得数，除非他能证明前面两件其中有一件是赝品，否则就是小兄弟赢了。” 潘总还是打开了信封，摸出了里面的那张纸，大声念道：“这三件之中，唯一的赝品是清代光绪年间的果盆！” 嗯？！ 徐晓鹏急忙开启鉴定技能：“再次鉴定！” 一阵数据哗哗飞过。 “经鉴定：确系真品！” 靠！敢情是忽悠老子！ 正在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齐少突然哈哈大笑：“姓徐的！你输了！” 说罢，突然向前一步！cao起那个果盘，高高举起！ “卡擦！” 没等徐晓鹏回过神来！ 那个清代光绪年间的果盆已经被一把摔了个粉碎！ “拿出来！”砸了还不过瘾，这个齐少一抬手，后台又有人拿了几个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的果盆！ “当啷！” 齐少拿起其中一个，又给摔了！ “姓徐的！像这样的赝品，老子这里还有一大堆！大家看！”齐少又拿起一个完好无损的果盘：“这种赝品，唯一的破绽就是底盘上的纹章！他都不拿起来看一眼，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入流的东西！” 齐少看着目瞪口呆的徐晓鹏，笑了，腮帮子上的rou直抖。怎么看怎么狰狞：“哼！你输了！愿赌服输！除了要交出一千万！还要当众向我们齐门斋道歉！并从此不得混迹鉴定界！” 哎？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输了，条件也就是一千万，怎么无端端又加了这么多？ “给钱！” 做公证的潘总摸了摸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小兄弟，你可真是大意了..” 本来周遭的人群还在半信半疑，见公证人都这么说了，一齐叹了口气。 “可惜了，小兄弟实在是有些托大，拿起来看一看就好了。” “是啊是啊，那东西要是真的，齐少也不会说摔就给摔了，肯定是赝品。” “既然是徐兄弟输了，那，还是按照赌约，给钱吧。”潘先生一脸的痛心疾首，长吁短叹，重重拍了拍徐晓鹏的肩膀。 “慢着！” 唔？ 说话的正是那个威严老者，他突然也笑了，还是哈哈大笑：“哈哈哈！这种障眼法，也算是耍的不错了，不过今天老夫既然在这里，这闲事，说不得也要管一管！” 他似乎回头使了个眼色，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走出两个戴着墨镜，类似保镖的人物，拦住了在打扫碎片的清洁工：“先不要收！”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后来拿出来的，的确都是赝品，可是却不能证明你摔碎的第一个，就是真品！” “你故意又摔碎一个赝品，就是要把真假果盘的碎片混淆在一起，让人无法分辨。哼哼！这个简单，只要碎片都在，还原起来，并非难事！” 老者看了其中一个保镖一眼，保镖立刻摸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唐石斋吗？我们在深南大道五洲宾馆三楼厅，请孙掌门过来一趟，嗯嗯，是唐老爷子的意思。” 收了线，保镖低声道：“孙掌门正好也在这附近看东西，马上就能来。” 老者点了点头：“大家稍安勿躁，齐总齐少，孙掌门你们也应该是老相识，他可是鉴定界的大师，我想他说出来的话，必然是具有公正性的吧？” “老先生说的，可是孙耀文孙掌门？” “正是！” 齐老头的面色突然变作漆黑：“却不知足下是何方神圣？” “瞎了你的眼！唐石斋的唐老爷子你都不认识！还混什么古玩界！”打电话的保镖声如阵雷！ “别，谈不上有什么大名，只是爱好罢了。”唐老爷子谦虚的摆了摆手。 也不知道这齐氏父子是不是真的听过这个名字，总之脸上的确是看不到丝毫血色。 “既然是唐老爷子出面，我们认输便是。”齐老头勉强笑了一笑，那笑容，真是比哭还难看：“徐先生，这两件物事是您的了。” 情势急转直下，把周围的人群看得一愣一愣的。 徐晓鹏也是一愣一愣的。 “不可！”唐老爷子摆了摆手：“你这般说，便像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故意认输似的！还是等孙掌柜来了，有了鉴定结果再说。” “唐老爷子。”齐老头咬了咬牙：“我承认，这三件都是真品！刚才犬子摔坏的，的确也是真品！我们输了！” “爸！”齐少还想说什么，被齐老头一把抓住，他凸出的金鱼眼直勾勾的盯着徐晓鹏，眼睛里充满了进屠宰场的母猪临终前看屠夫的那种仇恨。 “你赢了！齐门斋从今天起关门结业，以后便不在古玩界出现！你满意了么？” 说到满不满意，就是刚才还差我一百三十万没给。不过，拿了这几样物事，也够了。 “勉勉强强。就这样吧！”徐晓鹏揉了揉鼻子。 “山水有相逢！告辞！”齐氏父子狠狠的看了徐晓鹏一眼，像被箭射了屁股的兔子，匆匆忙忙的走了。 “打电话给孙掌门，告诉他不用过来了。” “是！” “恭喜恭喜！徐兄弟！这下你可赚大了！”潘总热情的贴了上来，热情的攀肩膀，热情的握手，热情的笑。 “唐某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还是把另外几张信封一起拿出来吧。”老者突然冷冷说了一句。 “嗯？唐老爷子在说什么？”潘总狂摸头，一脸的人畜无害。 还是保镖实在，上去不由分说，就从他的内衣口袋，摸出两封跟刚才那个一模一样的信封。 “滚！” 这个潘总什么也不说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你自己看看。” 徐晓鹏好奇的打开信封，一封上写着：“结果：鼻烟壶为赝品！”一封上写着：“结果：都是真品！” 靠！ 明白了！ “这人就是个托，一来是在拍卖行抬价，二来就是专门对付像小兄弟这样挑场子的。他站在你那边，你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道。” 徐晓鹏擦了擦汗，娘的，居然备了三个结果！不管怎么着，自己都是输！今天要不是遇到这个唐老爷子，这一千万实打实的打水漂了！ 那齐少一狠心把真东西摔了，顶多损失三百万，却从自己这里赢了一千万去！尽赚七百万！ “徐哥！”刘五左手拿着画框，右手捏着鼻烟壶，直乐：“这些东西，得好些钱的吧？” 嗯嗯，光是那个鼻烟壶，就是一百五十万呢。那副指画真迹，差不多也是三百多万。 徐晓鹏从刘五手上拿过那个画框：“唐老爷子，今天这事承蒙您出手，这两件物事，我一定要和您分享，这幅画，不成敬意..” 送东西肯定是赶贵的送才有诚意，要不是这唐老爷子，自己就丢一千万了。 唐老爷子倒也是个实诚人，想了一想：“我们以古玩会友，想必我不收你也过意不去，这样，我就拿这个鼻烟壶好了，反正，我家里那个差不多也该换换了。” 你实诚，我也实诚！ 徐晓鹏直接拿过鼻烟壶，放进唐老爷子手里，唐老爷子细细婆娑了一阵：“好，果然是好东西。”笑眯眯的揣进兜里：“这位小兄弟甚是合我心意。” 唐老爷子突然附耳，低声道：“我看小兄弟的阅历还有些不够，有些事还是要多嘴提醒一下。男儿为红颜，本是对的。但有些事不能强求，你还是要注意些的好。” 徐晓鹏苦笑着点了点头，唐老爷子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他明白唐老爷子的意思，刚才是个人都看出来了，自己这根本就是强出头，人家小两口扯皮一点事，愣是搀和进去，把人家愣给拆成两半了。 转头时，却发现王沁一个人正坐在大厅的一角，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刘五冲徐晓鹏撇了撇嘴，双手一摊，表示无语。 “王沁。”徐晓鹏摸了摸鼻子，走到王沁身边：“今天这事要不你还是跟那个齐少好好解释解释，我真不是故意..” 王沁抬起头，眼睛红嗵嗵的，直直的看着徐晓鹏，一言不发。 徐晓鹏被她看的心里发毛，狂摸鼻子：“要不我帮你说去..” “你觉得还有用吗？”王沁的语气很淡。 说实话，自己这一下就把人家赖以为生的家伙给砸了，我看破镜重圆也难的很.. “你把我的男朋友赶走了！” “你要对我负责！” 徐晓鹏闻言，吃惊的抬起头，使劲的看着王沁。却见王沁的眼角，似乎有一丝不能抑制的笑意！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你要对我负责！” 王沁的神色，居然充满着认真和坚决！ 徐晓鹏怔怔的看着王沁，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王沁是他的初恋，任何男人都有可能对自己的初恋无法忘记，当然，徐晓鹏也是一样，但现在的重点是，徐晓鹏明天一大早就要离开豫州市了，去一个他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干一件说出来别人会把他当疯子看待的事情，所以，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王沁。 “怎么不说话？”王沁皱眉道，“难道你不喜欢我了？” 徐晓鹏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说道：“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离开就离开，怎么了？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啊，这有什么？我王沁并不是个不能吃苦的女人，我承认，你的实力确实是让我选择你的一个原因，但却并不是主要原因，我原本就对你念念不忘...”王沁这一番话说下去，险些让徐晓鹏难以把持，直接上去将他抱住。 这就是初恋的力量，很轻易就能撩拨起你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秦友爱的声音突然响起：“小鹏。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