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来者不善
“我说的话哪有不算数的？”牧雪说。 少不凡挺起胸膛，说：“输了不要不开心。” 牧雪心里觉得好笑，少不凡练太极拳也不过这些日子的事情，以前更是三脚猫的功夫，不知是从哪些教学视频里看来的。要想赢她这个七岁就跟着老爸学武的人，实在是异想天开。 牧雪说：“这样吧，如果我输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能怎么样？”少不凡纳闷地问道。 牧雪撇过脸抬头看着明月说：“真是无趣的人，打个赌就不行吗？我输了就受惩罚。” 少不凡一下子又机灵了，打算作弄她一下，便说：“这样吧，你输了让我亲一口。”完全是从电视剧的台词里照搬的。 牧雪听得娇躯一颤，诧异地凝视着他说：“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佻了？” 少不凡忙摇了摇手说：“我开玩笑的。” 他不说倒好，一说牧雪就来劲。只见少女双眉紧蹙，认真地说：“男人说话怎么能开玩笑？对女人说话更不能说了不算，就按照你说的来！不过要我看，今天你还是输定了。” 少不凡咽了口唾沫，之前一直输得是他，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他们俩这么闹来闹去完全是好友间一种特殊的联系，少不凡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指点，可是她好像没有心情教他武术，反而老是在戏弄他。 “话不要说得太满了。”少不凡觉得自己输了倒是常事了，要是她输了那就是大事了。他左脚开立，两臂前举，屈膝按掌。 牧雪看得嫣然一笑说：“才练了多久太极拳，就装得有模有样了。” 少不凡说：“别小看了太极拳哦。” 牧雪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说：“来吧。”嘴上说是这么说，自己却快步冲了过去。 少不凡知道她古灵精怪，做事情不按套路出牌，一直提高戒备。见她已经攻向自己，便注意她的动作。以往他会特别注意她最善用的腿脚，现在只需看着她的上身。这时牧雪忽然在他身前站定，少不凡见她没有任何动作，不知她想怎么出招。但对手已经近身，他就必须先出手。少不凡以右掌朝着牧雪肩头击出。 牧雪肩头往后靠，少不凡眼看她要躲开了，岂料牧雪的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少不凡觉得完蛋了，按照以往的经验，牧雪会一脚踢他下盘。不过他又想起这回是不能用脚的，便和她比力气，拉扯起来。牧雪一直抓着他的手臂，另一手打在他胸口上，他力气一下子使不上来，整个人被往一边拉扯了几步。他刚要站稳，牧雪以手刀砍在他左肩胛上，少不凡肩胛酸痛，身体往下一沉，脸都皱成一团。牧雪一把将他推开，说：“认不认输。” 少不凡摸了摸肩胛，说：“什么认输？才刚刚开始呢？” 牧雪得意地笑着，朝他攻过去，以手刀砍他脖颈。少不凡一手格挡，往后退步。牧雪连续以手刀打他。少不凡疲于招架。打了一阵后，少不凡已经双臂疼痛难忍。 但他却一直在等待还击的时候。因为牧雪在见他难以抵挡后，已经有点得意忘形了。少不凡见他朝着自己打出一拳，出手格挡。牧雪想抓住他的臂膀。少不凡的臂膀却绕着她的手一转，牧雪抓空了。少不凡的手握紧成拳，在她的臂膀一侧穿过去，直取她的胸口。 牧雪大为吃惊，往后退，却已经来不及，胸口中了一拳。她退了两步后佯装毫发无损地说：“什么嘛，拳头软绵绵的。” 少不凡心里庆幸拳头没打错位置，要是往下一点就碰到少女的胸部了。 少不凡说：“那就再来，反正你还没认输。” “老规矩，谁倒地谁输。”牧雪突然双手齐攻，手刀速度更快更恨。少不凡要么躲闪，要么招架。他身上中了几刀，眼看就要全面失守。他一手搭在牧雪砍来的臂膀上，用力一推，牧雪的手刀方向偏了。但她另一手朝着少不凡伸出的那条手臂砍过去。眼看要命中了，少不凡那手往回收，另一手上举，一副要用手掌劈牧雪头顶的姿态。牧雪朝着他举起的手砍出手刀，少不凡的力气却在左手上，现在左手猛然打出直拳，牧雪也是机灵，忽然收势转身，想卸去他拳头的力道，可还是吃到了份量，但也借着这份量加快了转身的姿势，同时一脚扫出。 少不凡看着那迅如闪电的脚尖一晃，脸颊中招，摔倒在地。他摸着脸颊站起身，愤恨不平地说：“搞什么，说好不用脚的。” 牧雪咬了咬下唇，知道自己刚刚情急下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她说：“哥你变得狡猾了，竟然用虚招骗我。你耍赖。” 这招“闪通臂”的佯攻用法是少不凡从师父那里学来的。算是活学活用，如果被教练李炜看到，估计要挨骂的。 “怎么变成我耍赖了，明明你用脚踢我，这回是你输了。”少不凡可不会错过证明自己胜利的机会，为自己的战绩加上宝贵的第一分。 牧雪脸孔微红，撇开脸不看他，说：“你想怎么样？” 少不凡心想：“这回我占上风了，总得挽回点面子。”他走近几步，俯身一副要去亲她的姿态。她不敢去看他，脸孔发烧似的在冒烟，却还是认赌服输，闭上了眼。少不凡忽然愣住了，她为什么不逃呢？这下子自己该怎么办？然而牧雪生得实在漂亮，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了。 就在他的唇要触及牧雪的脸颊时，他的脸颊一阵酸痛，一颗不知从哪儿袭来的石子落到了地上。少不凡“哎哟”一声，捂着脸。 牧雪不知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看到少不凡正东张西望。 少不凡终于找到了凶手的位置，不远处的林子里有几个人影。这些人似乎看他们比斗很久了。也或许是他们斗得太认真都没有发觉有人接近。 “怎么了？”牧雪问。 少不凡指了指地上的石子说：“挨了颗石子。” 牧雪忽然怒声道：“谁扔的？！” 几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少不凡借着路灯的灯光看清了不速之客。其中两人样貌见过，和少不凡是同一届的，还有三个好像是散打社的，少不凡不敢确定。 其实这几个学生也是刚刚经过这里，看到一男一女在对打，觉得有趣。他们中有人认得少不凡，知道他是太极拳社的，而太极拳社在这群人眼里就是个笑话。他们又看到牧雪生得漂亮，就想要戏弄少不凡，让他在牧雪面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