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3 万寿无疆，永远健康
酒宴其实适合很多场合去开。 庆祝大捷的狂欢宴、抚慰死者哀悼宴、赞美和平的外交宴、互相试探的鸿门宴，还有论功行赏的庆功宴……只有从这点上才能看到人族、妖族和月族之间的共同点。 这次的宴会无疑是在庆祝和地面人战斗的胜利举办的 场面被割裂成好几个部分，论细的话，其中有月之都的各个派系，而粗糙的说，场面则被切割成三个部分。 一部分是稀神探女和哆来咪-苏伊特一方的传统月之都官僚们，再来是绵月依姬、绵月丰姬、还有少数曾经受到永琳恩惠或者教导的人，最后一部分则是秦恩、永琳、辉夜三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三角关系，而是甲方对丙方敬而远之，乙方对丙方有意叙旧却顾虑甲方和主持人素盏鸣尊的态度——在月之都的摄政王和月之神王抵达前。 气氛就这么的尴尬。 甲和乙占据的数量和面积是最多的，而丙只有区区可怜的三人。 秦恩浅啜一口传闻中的月之都美酒，细细品味一番却总觉得味道甚至不如百事可乐美味。 “辉夜，我真不想呆在这里。” 像是厌倦了和mama逛街的小学生那样，秦恩看似冷静的面孔下隐藏着的是丝丝难耐的暴躁。 “呵呵，若是能的话，妾身早就滚回去打游戏了。”蓬莱山辉夜干笑几声，摇了摇头。 她同样觉得这场宴会不是一场好宴，入口的家乡菜肴，也变的没那么美味了。 “你们耐心点。” 三人当中唯有八意永琳尚且能够在诸多的瞩目下维持冷静。 “现在就算回去也只是投入下一场战斗罢了，在那之前，你们还是有必要好好休息的，魔变化的负荷，你们需要时间去治疗。” 八意永琳的劝诫让秦恩和辉夜不约而同的摸向胸口——在两人身体相同的位置下，都隐藏着一道紫红色的烫伤痕。 每次的呼吸，每次运作力量，都会让那伤口发出不良的反应：两人无法像永琳那样享受宴席自然也是跟这样的变化有关，它是强行魔变化跨界承受几万名月兔力量后必然承担的负荷。 若不是蓬莱山辉夜拥有不死之身，辉夜在充当系统中枢的瞬间身体就四分五裂了，要不是秦恩拥有无限的时间逆流，基地强行铺展开的进度会持续不到十几秒就爆炸。 本来基地的创造就算资源充足全力发展都需要一周的展开时间，强行在四十小时内将其变成完全体，必然会让两人承受相应的代价，这个代价，正在不断蚕食着辉夜与秦恩的身体。 “姑且忍耐吧。”八意永琳平淡的给辉夜斟酒，劝说道。 “好吧，听你的，永琳。”“行，医生……” 两人只好继续装作享受宴会的模样，暗中则用时间能力缓慢的治愈伤口的暗伤。 两人暂时没心情说话了，角落内三人有意无意释放出的冰冷气息进一步拉开他们与月之都众人的隔阂。 秦恩、辉夜、永琳三人厌恶着月之都的贵族们，可月之都的贵族们何尝不是在与他们三人拉开距离呢。 能够有资格参加这种档次庆功宴的月之贵族都是货真价实的高层领袖，乃至于八意永琳在其中都看到很多自己熟悉的那个时代的人，同等属于月之贤者的人。 但仍然难改整体上的氛围，和整个月之都的酒宴当，蓬莱山辉夜、八意永琳、秦恩三人显得整体气氛都与其格格不入……在辉夜和秦恩眼里，这些人在战场上根本没什么卵用，结果宴会的时候还弄出这么一副不知道给谁看的臭架子，当然不开心。而对于月之都的高级贵族而言，辉夜与永琳都是千年前的叛徒罪人，另外一个则是来自污秽地上世界的鬼魂，能够和他们在同一个屋檐已经是这帮大人物们委曲求全了 ……这还只是面子上的原因，实际上还因为双方都清楚，这宴会之后不是大家拍拍肚子就能走的，真正的谈判要在后面，辉夜和永琳不是白白帮忙的，两人必有所求。月之都的人这么认为的，辉夜和永琳也是真有这般打算的，于是双方这种间接的冷战也是为下一场各方面的细节谈判进行战斗的热身赛而已……因此互相讨好对方没有任何意义。想靠近永琳和辉夜的绵月姐妹则总是被一些关系还不错的王族成员缠上，不给两人找机会透露月之都谈判底牌交底的机会。 如此的氛围一直都持续着，直到主持人的登场——大约数十分钟后，素盏鸣尊姗姗来迟，来到了众人面前。 “人都到齐了。”素盏鸣尊浅浅的扫视一番就将每一个人都算计其中，“欢迎大家参加月之都反侵略战争的胜利酒宴，闲话本王就不多说了，总之——” 素盏鸣尊举起手中的酒杯，赞道—— “赞美月亮！” “赞美月亮！！！！！！！！！！！” 场下，无论是官僚还是王族，全都不约而同的举起酒杯，赞颂着自己脚下的故乡。 唯有永远亭二人组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声色的用餐，而秦恩亦是冷眼旁观这些人做作的动作，不过在角落内的三人并没有引起他人的关心。 素盏鸣尊估计是看到这一幕了，不过这位摄政王却没有任何的停留，没有责难三人，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已经摘掉面具的青年神灵在众目睽睽下，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 “现在有请月王——我们月族的神王月夜见尊讲话！” 得到暗示后，站在旁边的司仪主动的接过后面的话，这话说出来的一瞬间场面骤然的出现一秒钟的冰冻。 然后下一秒掌声雷动，大家或真挚，或期待，或渴望，或心怀不轨的鼓起掌，欢迎已经完全将大权丢给了摄政王素盏鸣尊的月族神王月夜见尊。 素盏鸣尊稍微让出身体后，秦恩就看到一位穿着旗袍的美貌女子冒出了头，心中正惊奇传说中的月夜见尊的性别时，才看到那位女子推着轮椅上了前台。 坐在轮椅上的人，是个和素盏鸣尊年龄相差不大的青年人。 青年人的外貌与素盏鸣尊的外貌有六成相似之处，表情阴郁看上去心思深沉，但是脸色却是呈现不健康的蜡黄之色，好像强挺着一口气出头。 一个瘦弱病态，呈现出颓势老势的青年人…… 话虽如此，可秦恩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被称呼为月夜见尊的青年人的时候却从其身体上感觉到阵阵压力，好像坐在轮椅上的不是一个重病的病人，而是一颗人形导弹。 只要有意，他就能将整个现场引爆，把距离他最近的人化作齑粉，秦恩光是看着这个影子就联想到了曾经刚到幻想乡没多久的时候风见幽香给予自己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个重病之人就有这般威势么？秦恩带着对月夜见尊的惊讶走神：虽然感觉很危险，可他这人却没什么创意，坐在轮椅上的月王用沙哑的嗓音念着早已经背诵下来的稿子，稿子的内容不存在任何让秦恩关注的特点，都是些没营养的内容，在地球上的酒店宴席上就能听到很多相似、类似的内容，全都是由没营养的客套话堆砌成的。 然后就是嘉宾代表上来和主角‘说相声’的环节——一名秦恩完全眼生的龙套站出来和月夜见尊进行‘奏对’，你说一句，我答一句，最后相声说的差不多了，代表后面的跟班与群众中负责扮演狂热粉丝的人们不约而同的唱道：“祝月夜见尊万寿无疆！素盏鸣尊永远健康！” “万寿无疆！永远健康！” “万寿无疆！永远健康！” “万寿无疆！永远健康！” 面对下方潮水般的马屁声，素盏鸣尊却像是真的亲兄弟一样和月夜见尊闲聊道：“听啊，他们都在说你万寿无疆呢！” ——噗嗤！ 借用时间轴‘偷窥’到的谈话让秦恩差点笑的喷饭。 最后月夜见尊以‘朕身体微恙，你们自己在这里嗨吧‘这样的词语收尾，在美艳宫女的照顾下离去，素盏鸣尊规规矩矩的退让一旁，跟着月夜见尊一样客套几句后也随之离去，素盏鸣尊明显的对宴会上出风头的兴趣有限，局限于站出来表明立场，在做完该做的事情后，这位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就自觉的退下离去了。 因为摄政王的离去，气氛稍微变的活泼了点。 不过三人还是没什么兴趣真正融入宴席中就是了。 “万寿无疆，永远健康。我还以为月之民的祝词会有点新意，拿着地球上我们人类的祝词来奉承上司，真是没劲。” “若月族人完全摆脱了寿命和病魔，妾身和永琳服用蓬莱药就不会成为他人攻讦的理由。” “极限？可我怎么觉得你国人怎么动辄都是几百岁几千岁的，寿命都这么长了，又有什么怕的？” “你真以为我等月族随便一个人都能活两百岁以上？” 我还真这么认为的。 铃仙不都好几百岁了么？ “你这判断够狭隘的，活着的你当然会看到，病死老死的你想见只能去墓地去见……永琳，你来给小白解释下我们月族的事。” 蓬莱山辉夜好像是觉得热一样，解开了衣服第一排纽扣，大喇喇的翘起二郎腿，将说明解说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属下，自己则含着牙签，无聊的视jian着宴会上的人。 “衰老是精神与力量上的衰老，而并非是灵魂上的衰弱。” 永琳向秦恩指着的几个老人的模样的贵族说：“那些变老的是因为他们的精神意志露出了颓态，灵魂开始衰弱，外貌才显老的。” 随后永琳又指向另外一侧看上去年龄只有十七八岁的双胞胎姐妹说：“而这两人的年龄，比刚才那两人的年龄要大很多，她们则是跟刚才那些人完全相反的类型。” 积极进取，勇往直前，不怠懈的月族人，灵魂才会强大，维持健全的rou体么？ “啐。”八意永琳的讲解却是让蓬莱山辉夜突然露出了不快的神色：“真不想看到那两个女人！” “？” 秦恩茫然的望着那俩青春靓丽的姐妹花，纳闷中。 “那两人是月之贤者——是在我和辉夜离去前不久的时候，因为针对我们的案件立了功做出贡献被推举为月之贤者的人。” “……” 秦恩懂了，辉夜为何会有这么不愉快的态度了，他望向那两个年轻貌美的月族姐妹，那俩人同样感觉到三人的窥视，在明认出辉夜永琳二人的时候，那两人却一丁点害怕萎缩的情绪都没有，反而客客气气的对着三人投以‘完美无瑕’的微笑，然后贤者双子姐妹互相挽着对方的手臂，与其他的月族贵人谈笑风生，完全没将旁边丝毫不掩饰自己恶意的辉夜放在眼里。 “啐！” 辉夜不快的咋舌道，恨恨的望着贤者双子离去的地方，不甘心的收回自己的怨恨。 “那么也就是说，只有勇敢、坚韧、好胜的月族人才能够活得更久？”秦恩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可在之前的战争中我没看出他们多么勇敢。” “一切事物的理论都是基于最美好的存在的，长久的时间下去却总是会变质。” 这次解说的人则换成了辉夜。 辉夜姬用筷子挑起一块rou，丢在桌子上，本来新鲜的rou在其永远与须臾的力量下，渐渐的腐败，老化。 这个举动无意间释放出了污秽，一部分敏感的月族人望向辉夜那里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但这次辉夜没理睬这些人，再用筷子挑起一块rou。 “有的人要么就直接这么烂掉，而有的……” 这次……被挑出来的rou没有腐烂，但是却变成了干巴巴的rou干、烂rou。 “而有的则变成这般模样，虽然比起腐化要好很多，可她再怎么样都不是一开始我们看到的那么新鲜的鲜rou了。” 辉夜转头看向秦恩，似乎在说‘这下你听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