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针锋相对
明亮的会议室，桌上摆放着怒放的鲜花，双方谈判代表相对而坐。 硕大的玻璃墙外核潜艇安静的停泊在船坞中，上百盏疝气大灯从四面八方打着雪亮的白光，将船坞照的仿若白昼，黝黑的核艇远远看过去像是摆在展柜里的航模。 老首长为了展示出这艘核潜艇最好的一面，难得大方了一回，连电费这种细节都不去考虑了，放平时他是绝对舍不得开这么多大灯的。 老布什在谈判开始之前，眼睛就没离开过窗外，眼神迷离的看着远处的潜艇，神色不停变换，不知在想什么。 陈旭全程都在关注着这些美国人的一举一动，事实上从他们进入到基地那一刻，监视就已经开始了。特别是他们刚才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就已经通过预先安装在房间里的窃听器，在偷听他们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 在谈判的时候，情报就凸显得尤为重要，陈旭必须知道美国人对这艘潜艇的态度，有时候这些人嘴里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者一个词，都可以让陈旭在谈判中占据上风。 这样的监听确实带来了意外的收获，突破口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多嘴多舌的圣女心国会女议员，她和另外一名美国女代表在房间里换衣服讨论的时候就说溜了嘴。 这名女代表是美军联合参谋部军事秘书，属于掌握机密比较多的那一类人。 或许是这一路过来两个女人建立了友谊，他们在房间里脱掉衣服就等于是解除了防御一般，什么话题都聊得出来。在那名国会女议员的追问下，女秘书把很多机密的话都说出来了。 美国‘联合参谋部’负责处理上级机构‘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日常工作，而联席会议的主席就是美军实际上的最高军事长官，会议的成员由美军各部队的最高长官组成，负责主持制定美军的军事政策，权利很大。 从这个女秘书的嘴里得知，联席会议在访问团出发之前就连续开了几天的会议，讨论美军该怎么应对中国得到苏联核潜艇这件事！ 主要还是中国有意无意的伸出了橄榄枝，利用安娜这个女特务向美军高层透漏了中华家意欲和美军合作开发核潜艇的意思。 美帝高层自然是大喜过望的，联席会议承认这艘核潜艇对美军的意义是战略层面上的，一旦美军得到这艘潜艇，苏联潜艇部队的秘密将会被破解。美军海军情报部门可以从这艘核潜艇上得大量有价值的数据，然后通过复杂的程序分析，苏军潜伏在各大洋的核潜艇都会暴露行踪。 尤其是可以截获苏军核潜艇的通讯信号，甚至伪造命令让潜艇上浮，说不定美军也可以俘虏一艘苏军的战略导弹核潜艇。 在联席会议上，用美帝陆军上将的话来说，这艘潜艇上有苏联海军全部的秘密，得到这艘阿尔法级核潜艇就像是二战时盟军破译了德军的恩格尔密码。如果中方拥有苏联核潜艇的事情属实，美军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得到这艘潜艇！ 当陈旭听到这句话之后，大喜过望。 既然美军高层都对这艘潜艇志在必得了，那么无论中方怎么狮子大开口，美方谈判人员都会谨慎去斟酌考虑，最后他们只会在中方开价的基础上砍价，而不是激烈的回绝整个谈判。 做生意就是这样，最怕的就是货没人要，当商品成为稀缺紧俏品的时候，那么开价就随意了。 “它真漂亮，就像一个躺在床上不着片缕的美人儿，再多看几眼我都要爱上她了。”老布什端起桌上的白开水抿了一口，然后开玩笑似的开启了谈判。 “既然喜欢，那就想办法得到她，她现在正是待嫁的年纪，正是挑丈夫的时候。”老首长也是个知趣的，回了一个玩笑，让紧张的会议室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 “你们就是该死的人贩子！”不苟言笑的中情局局长特纳一语中的，道破了中方其实就是拐了苏联的核潜艇做无本生意，形容非常的贴切，整个会议室顿时都笑翻了天。 会议室的气氛到了最适合的时候，陈旭终于翻开桌上的文件夹，用英语直接开口道：“我方已经了解到美方的意愿，你们想要获得这艘潜艇上面的资料，我国原则上是不同意这件事情的，毕竟这艘核潜艇与其说是一艘海底幽灵，还不如说是一个情报宝库，里面的资料是价值连城的。我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获得了这艘潜艇，虽然中·美有可能成为盟友，但也不可能把这么珍贵的潜艇让给你们。应美方多次恳求，我方答应召开这次会议，讨论能否找到一个符合两国利益的平衡点。” 一开口陈旭就当了恶人，因为根据预先的设定，这次谈判老首长要当好人，负责协调谈判的气氛，不让谈判崩掉。 而作为提条件的负责人，陈旭就要当坏人豁出脸来宰肥羊，如果能达到让美国人摔桌子走人的程度，那么就真的是割到rou了。 “请问这位年轻人是谁？为何能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中出现，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就是中方对这次会议的重视程度吗？”老布什也不是吃素的，一开口就转移话题，明知故问质疑陈旭的身份，企图打乱陈旭的思维。 老首长双手把玩着钢笔，笑呵呵的道：“诸位且容我先介绍，他叫陈旭，是此次会议我方安排的谈判负责人。请大家不要因为年龄而忽视他的能力，相信我！如果你们这样做了，最后他会让你们这群老家伙知道厉害的。”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希望他如你所说的那样才能出众，能够杀的我们丢盔弃甲。”老布什眯着眼睛盯着陈旭，这个家伙现在才55岁，正处在最年富力强的时候，很快他就会达到政治生涯的顶峰，一个能够当上总统的人，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绝对不会轻视陈旭。 “你们说够了没有？还要不要谈判了！”陈旭从刚才进入到这个会议室的时候就故意绷着个脸，一副谁都欠我钱的样子，对谁说话都不客气。毕竟这是谈判，不能让美方觉得中国人都是好说话的，随便给点好处就能获得核潜艇里面的东西，必须让他们如陷泥潭，举步维艰。 “哇喔！年轻人不要这么着急，不如你先告诉我，中方要何等的代价才会答应把这艘苏联潜艇送到美国？”老布什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旭，开口就是要把核潜艇带回美国。 “把潜艇送去美国？”陈旭为了提了提鼻梁上用来做装饰的0度眼镜，冷笑道：“这是不可能的，这艘潜艇必须呆在中国，呆在这座船坞里，这是底线！” 陈旭可不会跟着美国人的节奏去走，他必须先定性让美国人明白核潜艇是绝不可能离开中国的，东西运到了美国，就等于失去了主动权。 国家之间从来都只有利益，要是东西送去了美帝，美国人到时候赖账，那陈旭就只能躲到角落里去哭了。 “如果核潜艇不送去美国，那我们如何获得里面的情报？难道由你们中方转手交给我们？那我们有必要怀疑这些二手情报的真实性了。”老布什摇摇头，价格都还没开出来，就已经在要求把东西往家里拿了。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美方完全可以派出技术人员和中方一起拆卸研究这艘潜艇，所有的工作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完成，重要的情报中美都能同时看到，一起共享，不存在二手的问题。”陈旭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就抢着接茬道。 “情报之所以为情报就是它必须绝对的保密，如果中方也拿到相同的内容，我们很担心保密安全。”老布什扫视了中方谈判团全体代表，露出很不信任的表情。 陈旭很提防这个老布什，这家伙是要竞选总统的男人，肯定辩才无敌，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诉说自己的政治主张，所以一定要小心的回应他的每一句话，被揪到了尾巴他定会顺杆向上爬，让陈旭处于被动状态。 “苏联是中美共同的敌人，和美国做朋友之后我们就要在北方的边境上面对苏联钢铁洪流的威胁，极大的减轻了欧洲方面的负担，难道这样还不能体现中方的诚意吗？”陈旭左顾而言他，总之不会让老布什捡到便宜。 “好吧！如果不能把潜艇送去美国，美方必须全程参与对这艘潜艇的开发，得到的所有情报必须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如有泄密中方都要付出相应的赔偿！”老布什似乎觉得在潜艇归属的问题上纠结，谈判会陷入到死胡同中，再说他心里也清楚美国境内到处都是苏联间谍，把这艘核潜艇运回美国是个大工程，光保密工作就要花费大量的资源。而且一旦被苏联人知道了，这艘潜艇里所有的情报都会报废，风险太大了。还不如在中国的这个秘密船厂内进行拆卸，至少中国已经拔掉了国内的苏联间谍网，逮捕了数万涉案人员，在这里至少可以保证这艘潜艇绝对的安全。 “这个没有问题，我方甚至可以答应拆卸潜艇的工程由美方为主，我方只在旁做为协助。不过如果获得的情报是由美方泄露出去的，我们可是不负责任的！” 只要潜艇在中国，不管怎么拆都不会吃亏。所以陈旭大方的把主要的拆卸工作交了出去，毕竟谈判的时候总要让对方尝点甜头，好在后面宰杀的时候不会太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