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残疾人？
上午八点，原本正应该是学生早读的时间。今天却显得格外的不一样。 校门口聚集着二三十个人，正是命运中学学生的家长，人群中间有两个人手上正拉着一副长长的横幅：交出杀人凶手，还学生一片净土。 “严校长，这可怎么办？”教导主任洪金海一脸慌张，坐下又站起又坐下，掩饰不住的焦虑不安。 “慌什么，我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吧。”严校长声音显得有些无力。他在这学校当了八年的校长，虽然发生命案不是第一起，可是几乎都是自杀的较为多数，想这样当着所有人面杀人的，这还是头一次。 ”学校管事的给我出来。“人群中，一位人高马大的家长，正拿着一个小喇叭喊着。他正是高一三班的学生家长，他的儿子，正是杨天赐的小弟。那天杨天赐被杀，他儿子也在现场。 “大家冷静一下，警察马上就到了。学校一定会给你们个说法的，请你们放心。”站出来的说话的是一位女性教师，年约二十三四左右，一头如雪的长发随风舞动，正是三年二班的班主任黄秋虹。 “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个交代。“ “是啊，孩子在这种学校读书，让我们怎么能放心。” “今天不把这件事解决，我就让孩子转学。在这种学校就读，太没安全感了。” 众多家长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黄秋虹一边安抚着各位家长，一边朝着远方眺望着。她在等警方的到来。 “到底是谁放出消息说谈笑今天会来学校申请退学的？又是谁有能力聚集这么多学生家长来给学校施压？这场面是要置谈笑于死地啊！”黄秋虹心中暗暗揣测着：错不了，肯定是他。和谈笑有深仇大恨的，也只有他了。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正在陪张天宇办理出院手续的谈笑看向手机，手机上正浮着黄秋虹三个字。谈笑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谈笑，你在哪？你来学校了没有？”手机那头，在一片嘈杂声中，传来了黄秋虹急促的声音。 “我现在刚要出门。怎么了黄老师。” “谈笑你能不能改天再过来？现在很多学生家长正堵在学校门口，要学校把你交出去给警察。” “哦，行，我知道了。” “恩，你改天再来哦。千万千万记住。” “谁的电话？”挂了电话，张天宇刚好办完离院手续走来。 “黄老师的电话。她说叫我们改天再去学校。现在一群家长正在学校闹事，要学校把我叫出来，送到警察局里去呢。”谈笑不紧不慢着说到。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 “那我们改天在去吧。反正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张天宇对着谈笑说到。他可以想象出学生家长围堵着学校的画面。 “不，说了今天去，就要今天去。”谈笑拒绝了张天宇的意见，一脸平淡的说到：这件事也该做一个了断了。我不主动找他麻烦，他却一直找我麻烦，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谈笑，你。”张天宇还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谈笑那坚定的眼神，说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无奈的说道：好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总而言之自己小心点。 前往学校的路上，原本径直走在前头的谈笑，忽然回过头对着张天宇说道：天宇，我最后在问你一遍，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你问了无数遍了好吗？”张天宇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从开始到现在，谈笑这个问题，最起码问了不下十次：我确定我确定我确定。你就不要在问了。 “好。”谈笑心满意足的回过头，慢悠悠的走着。 “真是个怪人。”张天宇很无奈。医院距离命运中学，走路的话，最少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刚刚自己要打车，谈笑硬生生把自己从车后座拉了出来。非要让自己顶着这么一个大太阳，陪他一起走路。难道就只是为了问这一个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好热闹，这命运中学什么时候改成菜市场了？”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密密麻麻的一群人，谈笑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小屁孩，你说什么？”众人回过头，他们并不认识谈笑，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他们口中的小屁孩，就是他们要找的杀人凶手谈笑。 “哦，我误会了啊，原来这里不是菜市场啊。”谈笑挠了挠后脑勺，满脸笑容的说：既然这是学校，不是菜市场，那你们在这里吵什么。“ “嘿，你是哪家小孩，竟然敢和我们这样说话。”人群中，一个大腹便便，脖戴金项链的中年胖子走到谈笑面前，用力推了谈笑一下：要你多管闲事？ “你在动我一下试试。“谈笑被中年胖子推得退后了几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温不火的说着。 “嘿，动你怎么了？我就动了，你能怎么样？”中年胖子听到谈笑的话乐了。眼前的谈笑，最多不过十七八，一副学生模样，竟然威胁自己？ “两下。”谈笑又退后了一步。 “我不仅要推你，我还要揍你，你能拿我怎么着？”中年胖子抓着谈笑的衣襟，恶狠狠的说道。脸上的肥rou一颤一颤的，近看显得格外恶心。 “死胖子，你干什么，给我放手。”一旁的张天宇看着谈笑被中年胖子抓着，急忙跑过来，欲要推开中年胖子。 “嘿，今天真是奇怪了。先是遇见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屁孩，又来了一个多管闲事的残疾人。”中年胖子左手一挥，就把冲过来的张天宇推到在地，撞到伤口的张天宇疼的哇哇大叫。 “你说，谁是残疾人。”谈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语气变得十分平静。 “你不会看吗？喏，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就是残疾人。”中年胖子仿佛怕谈笑没看见一般，又用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翻滚着，爬不起来的张天宇说到。 “我。艹。你。妈。你才是残疾人，你他妈全家都是残疾人。”谈笑右手握拳，狠狠朝着中年胖子的眼睛砸去。一张脸因愤怒而显得有点发红。兄弟，家人，这是谈笑的底线，逆鳞。而眼前这中年胖子，已经触碰到了。 “艹，你敢打我。”中年胖子没反应过来，被谈笑一拳实打实打在眼眶上，正一只手捂着眼，发出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天宇，你没事吧。”并不理会中年胖子的叫喊，谈笑快步走到张天宇声旁，浮起他，大量着他的伤口。 “我没事。”张天宇的声音有些低落，刚刚的中年男子说得对，他是个残疾人。一个没用的残疾人。 “天宇，你别这样。你不是残疾人，你会好的。”谈天安抚着张天宇，把他扶到一边的大树下坐着，转身又走向了那个中年胖子，手指着中年胖子说到：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叫孙远山。远山集团的董事长。有种你别跑，敢打我，老子今天弄死你。”自称是远山集团的中年胖子恶狠狠地说着，拿起手机拨打着电话。竟然被一小屁孩打了，还被这么多人看着，今天这个面子不找回来，他以后如何在人前立足。 “远山集团？孙远山？好，很好。”谈笑呢喃的念着，在他心里，这个中年胖子，要付出血的代价，最少，以后他也会成为他口中那没用的残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