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居然是他俩

    这时，苏哈走过来，一把把我的手抓住，说“阿龙，自家兄弟，这是干什么，快把手放开！”

    我只得把手松开，但嘴上依然不饶，说“兄弟？！有这样的兄弟，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三弟，我们走的时候是想跟你和大哥说一声的，不过，我们回去就没睡着，一想，干脆，咱们趁着这时候下山吧，反正棚子什么都东西都没有。走到你们棚子那儿，一个个呼噜打得都震天动地的，睡得别提有多熟了。二哥知道你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了，又怎么忍心把你们叫醒？！但我们又不会写字，想着，天亮你们找我们，见我们不在棚子里了，那肯定是下山了。这就是经过，并非是我和老四不想跟你和大哥打招呼。”苏亨语重心长，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他说的话全是用来哄苏哈的，我知道这里面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但苏哈也看着我，我也不好再反驳他。

    “阿龙，你不要怪他们了，他们只是赚钱的心急了点儿，做事情欠考虑。不过，他们回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然，这几间房子盖得不会这么快，多亏了他们俩个！”苏哈给找了一个话题，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也夸了他们两个一番，免得我再生气。

    我看看苏亨，他一脸的笑容，就从来没有消失过；看看余威，他见我看他，倒是往后退了一步，躲在苏哈的背后，却一句话都不敢说。我叹口气，心想，这人脑子不好使，为人又木讷，这次下山不知道被苏亨欺负成什么样子，是一个到处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命，即便是苏亨下山把他给卖了，他也会替苏亨数完钱再走。

    “那你们到底挣了多少钱？我在瑞丽呆了快半个月了，也没有听说你们的消息。难道你们没有去哪里吗？”我质问苏亨。

    苏亨还没有回答，苏哈却插话说“阿龙，你不饿吗？刚回来就问东问西的，喘口气，喝点水，吃点东西再说。”

    苏哈无非是想找个台阶，让苏亨和余威都下了台。我自然不好意思继续跟他们两个较劲。

    此后无话，苏哈却问我这出去大半年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知道他的意思，只要我不再纠缠苏亨和余威他们两个人到底做了什么就行。于是，我把这大半年在黑山县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惹得他们都啧啧称奇。

    对于鸭翠山的事情，还有子石的事情，我没有提。其实，我心中想，这件事，还是不能让苏亨知道的好。不是我防着他，而是这个人私心太重，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他的私欲重，别看他一张嘴说的天花乱坠，让人觉得他是如何看重兄弟情义，但到事情关键的时候，他就会这次一样，来个不辞而别。

    至于余威，这个人一贯没有主意，他知不知道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说了大半夜，几个人都打了哈欠。我提议还是先睡吧，事情这么多，明天有精神再接着聊。各人收拾一下去睡。

    我自然是跟苏哈睡在一个屋里，他也在屋里为我准备了一张竹床。但余威却睡在中间的屋里，不跟苏亨同睡一个房间了。我觉得很奇怪，正要问余威，却看到大哥苏哈正朝我着使眼色，那意思是不让我问。

    回到屋里，我们躺下就睡。但我却睡不着，心中的疑问太多，都是跟苏亨和余威有关，听了听，外面余威已经鼾声大作，睡得跟死猪一样。那屋的苏亨也没有什么动静。我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苏哈的窗前，轻轻地推了他一把。

    我一推，苏哈就醒了，看起来，他还没有睡熟。他坐起来，笑了笑，用手指着我，小声地说“你呀，从来都是这个脾气，要是不弄清楚，恐怕你整个晚上都睡不着了。”

    我默默头，嘿嘿笑了两下。“还是大哥了解我。”

    “他们两个，下山的确是捣腾石头去了，十回里，有三回赚了，七回输了，没有三个月，就把钱全都赔进去了。他们不敢回来，一个是怕你说，一个也是自己觉得没脸，就在瑞丽那儿混。实在混不下去了，两个月前，才回来，刚回来的时候，我也很生气，说了他们一顿。苏亨还跟我那儿显摆，说自己挣了多少钱，没过几天，就让我敲开了余威的嘴，知道他们在瑞丽做的事情。为了这个，两个人还打了一架。从那儿以后，两人就不在一个屋里睡了。我原本还想说说，但一想，算了，各人有各人的脾气，余威虽然有点儿笨，有点呆，但他吃亏都吃在了苏亨身上，他也不会扭着自己的心做事，既然他这样做，我又何苦硬要他不痛快呢？”

    苏哈说的话里，简单的没法再简单了，这其中肯定隐藏了其他的事情，苏亨我熟悉，余威的脾气我更是知道，仅仅为了打一架，就“分居”了，不太可能。

    苏哈见我沉默不语，好像猜透了我心中所想的。他叹口气，对我说“阿龙，你什么都好，对兄弟也有情义，但是，河里的水太清了，你就抓不到鱼了，你把别人的事情看的太清了，别人就不敢跟你一起做兄弟了。当初，你把钱给他们，大哥说句不好听的，就不是你的了，至于他们怎么花，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必要再管了。你说是不是？现在，他们没有地方去，不得已才又回到这里来，咱们能够把他们臭骂一顿，撵出去吗？”

    苏哈这么说，算是把我的话给堵在肚子里了。我不好再问了。只得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

    躺在床上，我想着苏哈的话。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是不是想知道的有点儿过头了，让苏亨觉得我说的虽然很大方，但实际上却很小气，花了你的钱，你就觉得人家欠你的了，什么事情都要跟你说，好事还好，要是不好，被你奚落一番，连做人的自尊都没有了。我反省自己的行为，想法，脑子也乱的跟一团米糊一样，混混沌沌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