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太学馆撞木钟
在上党并没有做过多的逗留，胡亥就动身赶回咸阳。 至于武灵遗宝，有王贲的军团负责，慢慢的运回都城咸阳，充实国库。 胡亥没有带着李良一起走。为了保密，他依旧是带着孟夯乌普等人，韩谈和大秦三十六魂暗中保护，离开了上党，踏上了返回咸阳的路。 此时，已经是冬末春初的早晨，天气开始回暖，却偶有风寒料峭。 咸阳城头之上，旌旗招展，有守城的军兵不时的从上面走过。 城中，异常热闹。 各种客店之中都人满为患，路上更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有文士打扮之人流连于各种小摊之前。 “老王，这皇帝真有办法，弄了个开科取士，就是过年也没见这么热闹啊！” 路边蒸了一锅热馒头的中年汉子哈哈大笑，把一个个张开了嘴的大白馒头起锅之后，随手拿了一个，撕下一块儿扔进嘴里，剩下的则一抛，扔给了老王。 老王是他家的伙计，刚给路边的几个书生拿了几个馒头。他一扬手接住馒头，笑道：“这兵荒马乱的，开科取士也有这么多人来凑热闹，我看是不要命了。这年月，给老子官，老子也不做。” “没听说过富贵险中求吗？”馒头店老板眼睛一眯笑着说道：“老子要是识字，也去考一下。没准就平步青云。” “死鬼，不好好蒸馒头，还惦记着平步青云，难不成做了官还要学人家三妻四妾。”一个胖婆娘从里屋出来，伸手打在了馒头店老板的头上。 那老板吓得一缩头，回头看到胖婆娘，脸上立马堆起笑容说道：“那哪能呢？我最喜欢你这白馒头一样的大体格子。”说着伸手向着妇人的胸口扭了一下。 边上的老王笑道：“我要喜欢。” “你个死老王——”胖婆娘脸上堆着笑容，打向老王的脖颈。 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声音：“这么早就打情骂俏，你个老乔不做馒头，改哄女人喽。” 随着帘栊一挑，一个身影走进来，星眉朗目，尤其是那道眉毛，及其粗重，衬得此人的双眼更加有神，一看就是个睿智之人。 “刘学士，你来的倒是早。”老乔一哈腰，向着来人使了个礼，转头说道：“快给刘学士弄点儿小咸菜，来两个大白馒头。” 老乔的婆娘晃着浑身的肥rou白了一眼老乔，向着来人嬉笑道：“若不是刘学士来，看老娘不坐死你。”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刘墨。 最近他都没有到太学馆去，而是在家看那些经史子集，思量着大秦现在的形式。 今早正好饿了，就来老乔馒头店。 见胖老婆娘逗笑，刘墨也笑道：“老乔，依我看你老婆这俩白馒头不错，不如上来让咱们尝尝。” 老乔笑嘻嘻的说道：“刘学士可不能再来小店了，你看你都学坏了。” “也想我坐死你么？”老乔的胖媳妇回头白了刘墨一眼，笑道。 刘墨哈哈大笑，说道：“这种死法儿我还真消受不了，还是留着晚上你坐死老乔吧。” 几个人都是老熟人，小闹之中，刘墨吃完了一顿早饭，起身走出老乔的馒头店。 他举步想去太学馆，但转念之下，一转身折向自己的陋室。 这些日子以来，太学馆也不清净，一些个有志于考取功名的人都来太学馆撞木钟。 这些天下的学士认为大秦最博学之人应该再太学馆，将来出题之人也必是太学馆之人。 每日刘墨看到那些舔着脸去太学馆之人，都感摇头暗笑他们。 “如今这咸阳城倒真是有一番学士风味。若没有战争，恐怕也得算是空前的盛世了！”一声感叹从刘墨身边传来。 这声音俊朗，所说的话更是引起了刘墨的注意。 他一转头，看年一个青年公子模样之人，腰间还佩戴者一把剑。 刘墨内心一震，敢于在大街之上带剑之人，必然不是普通学士。 他转身要离去，却听见后面的青年说道：“这咸阳城之中文士虽多，可又有几人是为国分忧而来呢？” 青年这话说的有些小看天下文士。 读书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看不起。刘墨走开的脚步猛地一顿，一股傲气从心底升起。 一转身，他向着那青年公子一拱手说道：“这位兄弟，可是来参加开科取士的。” 青年一愣，他这两句话是和身边一个矮壮的汉子说的，却没想到引来了刘墨。 愣神一下，青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点头说道：“正是。” “如今国难当头，大秦飘摇，莫非兄弟就是完全为国家来参加考试的？”这些日子太学馆的喧嚣让刘墨总有一股火气，说话也很直接。 青年看了看他，肤色略黑，两道浓眉，一看就是睿智之相，忍不住笑道：“考试我倒是不想参加，至于为国分忧，那是每个大秦子民的分内之事。” 刘墨眼睛一亮，这青年最后一句话倒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中。那股莫名的火气也小了不少。 一拱手说道：“当今天下，乱战四起，公子随身佩剑，一看就是武人，正是生逢其时。不过武将报国，文臣安邦，确实缺一不可。兄台怎么说这些文士不是立心为国分忧而来呢？” 青年公子这才明白眼前的刘墨是为什么来搭话的，忍不住再次打量了刘墨几眼，这才说道：“你看这街上的所谓文士，早早的走出来观赏遛弯，脸上哪有忧国忧民之象。若是大秦败亡，恐怕他们会第一时间倒戈到反贼那一边，做个狗头军师。若真是忧国忧民，应该是低调赶考，而不是各个都去太学馆撞木钟。” 刘墨听到“太学馆撞木钟”六个字，眼睛一亮，对青年再次高看一眼。 太学馆撞木钟，这种事儿被街上的学士随口说出，足以说明这件事儿闹腾的如何之大。 “刚才是我鲁莽了，兄台见解高明。不知贵姓？”刘墨对这青年生出一丝好感，起了结交之心。 “在下秦胡，风闻咸阳城中，今日多文士，特来看看，不过却见面不如闻名啊！”青年叹息说道。 “秦胡兄，在下刘墨。对兄台的见解，颇为赞同，不知可否共饮一杯。”刘墨邀请。 青年正是胡亥微服私访，跟在他身边的则是孟夯。 胡亥正要点头答应，却突然有人从后面跑来，一把拉住刘墨，说道：“刘学士，不好了，太学馆那边文士斗文，闹的不可开交。让你赶快过去一趟呢。” “什么？”刘墨一甩袖子，向着胡亥拱手说道：“秦兄，我这有公事在身，今日不能痛饮。你留下住址，改日我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