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回、僧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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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月思量许久，叹道：“晚辈不知。” 僧人指着高山之下的一大片山河，问道：“那你觉得是这个十八层地狱下的九幽真实还是地府外面的九幽真实？” 极月随着那一指，看尽整个九幽的山山水水，与外面百年之前并无不同，只是少了自己。 但是少了自己，那些九州之人的显化便不存在，叶公依然是叶公，云公正仍是云公正，更无离剑宗的百年计划。 想到这些，极月答道：“晚辈觉得还是这个九幽真实些！” “虚实是相对的，若没有地府之外的虚，便没有地府十八层地狱之下实，两者不同之处只是在于这个两个世界的天道不同。” “天道不同？” “是的，这个九幽的天道便是老衲，因为这个九幽便是老衲丹田之内的空间世界，而地府与外面九幽幻境的天道是元魔，那是他丹田内的空间世界。” “究竟什么是元魔？” “在你修为突破圣境巅峰后，进入的先是真实的元寂境，再是虚无的元魔境，唯有斩去元魔，方可大道得成，成为仙人。” “这元魔可否理解为修仙者的心魔？” “可以如此理解，但也不尽是。” “那这元魔很强大么？” “强大与否是和修仙者在元魔境的修为和心性有关的，可惜老衲年少轻狂，种下了太多的因，才有了今日被元魔困住的果。” “这么说元魔其实就是前辈你自己，那晚辈岂不是一直都在前辈的体内？” “可以这么说。” “那这地府又是什么？” “如果说九幽是老衲的道源，那么地府则是元魔的道源！” “啊！”这个答案大出极月的意料。 “老衲修的是、与，再以调和，与你的修仙道路有异曲同工之妙。 等你的修至第九篇，便可将丹田修炼成老衲这样的九幽空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修炼其他空间。 前提是你需要找到一个空间，你也可以将这个空间作为你将来的道源。” 极月听到这里，许多事情渐渐明白，也明白了当时的苏月儿为何会如此了解，于是叹道：“想不到前辈已经将修炼大成！” 那僧人摇头一笑：“不，第十篇老衲别说修炼了，就是看也看不懂！” 极月目前的刚刚进入第七篇，想不到第十篇会如此深奥，连这位成就仙人的大能竟然也看不懂。 转念又想起，便又问道：“当初在九幽梨城，那的上篇想必是前辈所赠吧？” “那是你的仙缘，也是老衲的一个考验，不过你通过了！” 极月再问：“既然是前辈所赠，想必知道这门功法的后面两篇了！” 僧人又是摇摇头叹息：“很遗憾，老衲也只有上篇！” 极月不知这僧人说的真假，但人家说没有，便是真没有了，于是又问：“不知前辈是如何找到这九幽不可知之地的？”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当年老衲为突破圣境巅峰，到处寻找仙缘，终于找到这一处空间，便是这九幽。 当时的九幽世界里全是元魂体，所以老衲吞噬了所有九幽元魂体，霸占了这一界，修为终于突破圣境巅峰，进入元寂境。 又过去很多年，老衲修炼进入第九篇，修为进入元魔境，只需斩去元魔便可成仙，却不料竟反被元魔所困，反而将老衲的九幽炼化成他的地府。 自此，元魔以其地府道源镇压了老衲的九幽道源无数年，直至你的出现。” 这些事情在僧人说来平平淡淡，但在极月听来实在是受益匪浅，想不到圣境之后仍有两境，特别是元魔境实在匪夷所思。 可是自己自青云崖坠下，却是在九幽，而非地府，于是疑惑的又问：“请问前辈，外面一个九幽，这里一个九幽，这又是怎么回事？” “外面那个你所经历的百年九幽，不过一个幻境，是元魔布下的一个幻境，所谓百年瞬间，都是一场梦而已！” 僧人说完，右手一扬，在他前方的虚空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显现出一朵白色的小云，云上正躺着一个男子，满身鲜血。 “那是晚辈！”极月震惊。 僧人回道：“是的！正是你，真实的你还在青云崖继续下坠，这只云兽太过年幼，只怕承载不了多久！” “那此刻的晚辈又是什么？” “是元魂体！外面九幽那个幻境当中，所有的人都是元魂体。” 极月惊道：“元魂体？前辈说百年九幽幻境里出现的人妖都是元魂体？” “不错，但你不同，你是实实在在的元魂体，而那些都是元魔根据你的心念显化九州而来的元魂体，所以出现的许多人都是你所熟悉的！” 极月不要震惊的长叹一声，说道：“这么说，晚辈一开始便进入了一个幻境之中，那这一百年于晚辈来说不过是发了一场梦！” “你无需悲观，虽然可以用一场梦来比拟，但是外面的幻境百年对于你来说，何尝又不是一次难得的经历？再说你若不进入那幻境，又岂能击碎元魔红莲！ “前辈说的极是，只是那红莲便是前辈的元魔么？” 僧人没有立即回答，但是神情悲伤，也仅仅是悲伤，许久后叹息一声，道：“孩子，这都是一场冤孽啊！” 他叹息完又继续说道：“红莲是老衲年轻时，在九州修炼的道侣，因为种种机缘巧合，死于非命，从此离老衲而去，但她在临死之前化作的元魂体被老衲所吞噬。 因此在老衲进入元魔境后，她便成了老衲的元魔。 真是有因必有果啊，幸好多亏你相助，为老衲斩去了元魔。 在幻境当中，元魔百年一次，吞噬显化的元魂体资粮，抽取天地元气，壮大自己，所以唯有你的科技与道法结合方能破之！” 极月听到这里，也是一声叹息，沉思了许久，又说道：“这么说，离剑宗的预言其实是前辈所为了！” “不错，你坠下青云崖的那一刻，玄月便已经开始为今日做准备。 如今你击毁红莲，老衲很快便可进入仙界，所以临走之前，老衲要好好感谢你！” “前辈感谢之前，晚辈还有一些事不明！” “请说！” 极月停顿片刻，向着僧人恭敬弯腰行礼，起身问道：“晚辈这具极月的身躯究竟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