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新桂系桂柳会战 日军止步深河桥
【史要】桂柳会战，日军连取桂林﹑柳州﹑南宁；独山之战，日军止步深河桥…… 却说，日军虽然打赢了“长衡会战”，却让中国远征军取得了反攻缅北的胜利﹑打通了“滇缅公路”；这对于一直以“皇军”相称﹑自诩“战无不胜”的日军而言，无疑是一纪沉重的耳光。 因此，日军在攻取衡阳后，即打算向广西的桂林、柳州进攻。 此时，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调任第六方面军司令；然而，冈村宁次到达武汉后，却惊讶的发现华南的制空权已经被中美空军所夺去；日军在武汉的军用仓库都被炸掉，连冈村宁次本人要去广州都要绕道台湾才行；结果，冈村宁次是在夜间才从南昌冒险飞行去广州视察。 于是，冈村宁次指挥横山勇的第十一军、田中久一的第二十三军和第二飞行团的一百五十架飞机﹑第二遣华舰队的一部，共约十六万人，在日军南方军的配合下，发动了以“攻取桂林、柳州”、“打通‘桂﹑越公路’”为目标的“桂柳会战”。 九月九日，日军横山勇的第十一军辖下山本三男的第三师团﹑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伴键雄的第三十四师团、长野佑一郎的第三十七师团、毛利末广的第五十八师团、宫川清三的第四十师团共六个师团又一个旅团，由衡阳沿铁路向湘﹑桂边界推进；日军田中久一的第二十三军辖下平田正判的第二十二师团、铃木贞次的第一○四师团共二个师团又一个独立混成旅团由广东清远沿西江向广西梧州进攻，另有一个独立混成旅团由广东遂溪向广西的容县进攻。 此时，中国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指挥杨森的第二十七集团军、夏威的第十六集团军、李汉魂的第三十五集团军，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指挥王耀武的第二十四集团军、汤恩伯兵团及二个桂绥纵队，总兵力共约二十万人，加上空军的二百十七架飞机，在黔桂湘边区总司令部的三个军支援下﹑以分区防御抗击日军。 九月十一日，日军毛利末广的第五十八师团从衡阳出发﹑进攻黄沙河；中国守军陈牧农的第九十三军只抵抗了一天就退往全县，黄沙河即失守了。 九月十三日，日军毛利末广的第五十八师团乘胜追击﹑进攻全县。 陈牧农勉强抵抗了一阵，第二天就又擅自撤出了全县﹑退至兴安大溶江；撤退前，将储存在城内的大量军用物资焚毁。于是，堪称“广西北大门”的全县即被日军占领了。 张发奎闻报“全县失陷”，十分震怒；于是，以“开会”之名，将陈牧农哄至柳州予以拘捕；然后，送到桂林守备司令部交给韦云淞执行枪决。 九月二十二日，日军田中久一的第二十三军由广东清远沿西江而上攻陷了梧州；接着，又相继攻占了平南、丹竹﹑桂平、蒙圩。 而此时，日军横山勇的第十一军攻陷全县后，却驻兵不动了。 中国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鉴于此，遂调整部署；将所部编组为桂林、荔浦、西江三个方面军，南宁、靖西二个指挥所；以桂军贺维珍的第三十一军所辖二万兵力固守桂林，张发奎则自率第四战区主力先击破沿西江而上﹑已进至桂平了的日军田中久一的第二十三军。 十月二十一日，张发奎率第六十四军和桂绥军第一纵队向进占桂平、蒙圩的日军下河边宪二的独立混成第二十三旅团实施反击；同时，另以杨干才的第二十军辖下伍重严的第一三四师向平南、丹竹攻击，以策应张发奎部对桂平的反击。 战至十月二十八日，日军田中久一的第二十三军主力逼近武宣，中国军队遂停止反击退守武宣。 而蒋＊介＊石见全县丢守﹑桂林危急，遂《令》夏威的第十六集团军防守桂林，并派白崇禧来广西“指导会战”；同时，《任命》韦云淞为第十六集团军副总司令兼桂林城防司令官，负责防守桂林。 然而，白崇禧来广西“指导会战”，******却没有调拔给他中央军的一兵一卒；只要求在广西的新桂系死守硬拼，这分明是要桂系将老本拼光。******这是在行“一石二鸟”之计，绰号“小诸葛”的白崇禧岂会不知？心中甚是不爽，只是不言罢了。 因此，白崇禧到广西后，自知桂林必失；遂将自己的外甥﹑黎行恕的第四十六军辖下第一七五师师长甘成城所部和夏威的姨甥﹑贺维珍的第三十一军辖下第一八八师师长海竞强所部，以“内外协攻、分兵合击”调驻桂林城外；同时，要韦云淞亲率第十六集团军辖下贺维珍的第三十一军所属阚维雍的第一三一师及黎行恕的第四十六军所属许高扬的第一七○师留守桂林城内。 然因，留守桂林城内的阚维雍的第一三一师是个大多上了年龄的“老兵师”，许高扬的第一七○师又是个新招募的“新兵师”；如此，一“老”一“新”两个师，怎抵得如狼似虎的日军？ 韦云淞已是知难思退，也就公开声称：“白副总长只给我留了两个师，不足两万人；即使给我五万人，我也只能守一个月。按以往经验，日军装备精良；我军一天要损失一千五，三十天下来﹑就只剩五千人了，留着只够突围用。” 白崇禧闻言，笑而不语。 更有甚者，日军的兵锋尚未到来，部署于城外的海竞强的第一八八师和甘成城的第一七五师又调往柳州去了；如此一来，部署在桂林城内的阚维雍的第一三一师、许高扬的第一七○师便成了孤军。 十一月三日，日军横山勇的第十一军辖下六个师团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兵临城下；然后，无所顾忌﹑从容不迫地将桂林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十一月五日，日军横山勇的第十一军才开始攻城。 虽然，阚维雍的第一三一师﹑许高扬的第一七○师进行了英勇抗击；但是，终因众寡悬殊﹑孤军无援，这两支一“老”一“新”的队伍伤亡甚大，情况十分危急。 韦云淞本已满腹牢sao，现在见城外的海竞强和甘成城都不战自撤，他也就更无意固守桂林了；要不是第三十一军军长贺维珍﹑第一三一师师长阚维雍﹑第一七○师师长许高扬等率部坚守，早就弃城遛走了。 日军横山勇的第十一军连攻三日，贺维珍﹑阚维雍﹑许高扬率部抵抗﹑勉强守住了桂林。 翌日，横山勇见桂林久攻不下，心中甚是焦急；忽然，横山勇拔出山本三男的第三师团及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两个师团转向攻打柳州，留下宫川清三的第四十师团、毛利末广的第五十八师团、长野佑一郎的第三十七师团、伴键雄的第三十四师团四个师团继续攻打桂林。 阚维雍的第一三一师﹑许高扬的第一七○师又死守几天后，已有多处防线被日军突破；于是，韦云淞遂以无线《电报》向张发奎请求：“准予‘突围’。” 然而，张发奎正与日军田中久一的第二十三军的战斗处于“白刃化”；并且，张发奎打算将日军第二十三军俱歼于桂平；所以，根本无意分兵；于是，给韦云淞回《电》，要他：“死守待援。” 十一月十日晚，韦云淞分别给张发奎和白崇禧致《电》，再次请求：“突围。” 但是，张发奎仍然“不应允”。 此时，白崇禧接到《电报》后，倒是体谅到韦云淞的苦衷；于是，代向******《报告》军情，并要求“准予‘突围’”。 翌日，蒋＊介＊石终于答允“突围”了。 但是，“准予‘突围’”的《电报》，十一月十一日才发出；然而，此时的桂林城已被日军攻破。 原来，韦云淞早已于十一月十日晚发出“请求准予‘突围’”《电报》后，就顾自逃离桂林城；待收到回《电》后，早已白云黄鹤。 于是，第三十一军军长贺维珍已只得率部突围。 然而，在突围途中，贺维珍所率桂军死伤惨重，有二千四百余官兵牺牲；连桂林城防司令参谋长陈济桓﹑第三十一军参谋长吕旃蒙﹑第一七○师副师长胡原基、第一三一师第三九二团团长吴展均等阵亡，第一三一师师长阚维雍也在城破时用手枪自戕殉国。 贺维珍与第一七○师师长许高阳率残部却战却退，渡过阳江河浮桥后才得以走脱﹑捡回一条命。 此役，新桂系守城的两个师除极少数的官兵逃出桂林外，几乎是全军覆没。事后，韦云淞因事先离城，遂以“擅离职守”罪被撤职查办。 而贺维珍则以“抗战不力”罪，******下《令》：“追究其责任。” 虽说，是非曲直最后得以澄清；贺维珍之所为，得到社会的理解与赞扬，《扫荡日报》并发表《社论》以“向桂林防守战全体将士致敬”为题表彰他们“英勇抗战”的伟大精神。 但是，贺维珍却因此感到官场险恶；特别是，******的“门户之见”使他心灰意冷了。从此，贺维珍解甲还乡，并在永新县城建造居室﹑颐养天年。 此是题外话，不赘笔。 且说，日军横山勇的第十一军分兵山本三男及赤鹿理的两个师团快速突进﹑去攻打柳州后，正在桂平与日军田中久一的第二十三军鏖战的中国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担心侧背受到威胁；于是，只得赶紧将主力向西转进；从而，使中国第四战区企图在桂平俱歼日军田中久一的第二十三军的计划落空了。 而田中久一见张发奎率部退去，也即《命》所部日军第二十三军辖下铃木贞次的第一○四师团也往攻柳州。 本来，冈村宁茨打算攻下桂林后﹑再将张发奎的主力围歼于桂平。然因，日军横山勇的第十一军分兵攻打柳州，致使张发奎率第四战区主力从桂平撤军；如此，同样也使冈村宁茨欲将“国民党军第四战区主力围歼于桂平”的企图破产了。 此时，杨森的第二十七集团军奉《命》：“固守柳州。” 杨森见日军来攻，赶紧《令》罗奇的第三十七军在象县以北，以掩护已向柳州转进的张发奎的第四战区主力；同时，《命》丁治磐的第二十六军防守柳州；而让杨干才的第二十军在柳州西车站附近待机，海竞强的第一八八师在长塘、东泉掩护柳州侧背的安全。 日军横山勇的第十一军辖下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及山本三男的第三师团抵达柳州后，分别进至柳州以北六公里处和柳江东岸。 日军田中久一的第二十三军辖下铃木贞次的第一○四师团先头部队清水园的第一六一联队，也进至柳州以南约十八公里的四方塘。 十一月九日，日军对柳州就发动了总攻。 当日中午，日军横山勇的第十一军辖下山本三男的第三师团所率二祥力的第三十四联队由三门江强渡柳江进至西岸，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先头部队海福三千雄的第一○四联队则进至柳州北部。 日军田中久一的第二十三军辖下铃木贞次的第一○四师团先头部队清水园的第一六一联队所率第三大队，亦进至柳州机场南侧。 十一月十日凌晨，驻守柳州城区的丁治磐的第二十六军伤亡过半，只得从柳州撤离。 待等张发奎赶到，柳州已经失守。 于是，张发奎也只得沿柳州至南宁的“柳邕公路”向西南撤退。 此时，缅北的雨季已过。 中国驻印军又由密支那、孟拱分两路强渡伊洛瓦底江，展开反攻缅北的第二期战斗。 孙立人率新编第一军为东路，沿密支向南八莫进攻。廖耀湘率新编第六军为西路，由孟拱直取史维古，围攻滇、缅、泰边区日军；继而，向东发展，协同孙立人率新编第一军合围八莫的日军。 正在此时，侵华日军忽然向豫湘桂大举进犯，国内告急；于是，廖耀湘的新编第六军奉《令》空运“回国驰援”，留下的潘裕昆的新编第五十师则划归孙立人的新编第一军。 十一月上旬，孙立人《命》李鸿的新编第三十八师将驻守八莫的日军冈崎清三郎的第二师团包围；经过一个多月攻坚战，终于攻克了日军号称“至少能坚守三个月”的八莫要塞，毙﹑伤日军五千余人。 与此同时，唐守治的新编第三十师则绕过八莫对南坎发动攻势，并夺取了南坎西北的南开。 且说，十一月二十二日，冈村宁次因取得“豫湘桂战役”胜利有功而调任“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其日军“第六方面军司令官”之职由原“驻蒙军司令官”冈部直三郎接任，“第二十三军军长”田中久一则兼任“香港总督部司令官”。 随后，日军继续乘胜全局性击；日军横山勇的第十一军辖下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及山本三男的第三师团沿都匀至柳州的“黔桂铁路”向西北进攻；日军田中久一的第二十三军则沿柳州至南宁的“柳邕公路”向西南进攻，并于十一月二十四日攻占了南宁。 日军来势汹汹﹑锐不可当，连陪都重庆也震动了；于是，******急调孙元的第二十九军与由陈明仁任代理军长的第七十一军由川入黔。 陈明仁的先头部队第九十一师在师长王铁麟率领下，于十一月二十八日乘车匆匆抵达贵州独山，迅速占领了黑石关、白腊坡和甲捞河桥边的阵地，构筑工事﹑破坏六寨至独山间公路，以阻止沿“黔桂公路”北犯之敌﹑掩护友军集中，。 同一天，日军占领宜山后，岗村宁次《电令》冈部直三郎的第六方面军辖下横山勇的第十一军“停止追击”，要他们：“撤离黔桂铁路，将防线设置于柳州、宜山一线。” 可是，横山勇却《回电》说：“《命令》来晚了，他们已经追进贵州境内。” 本来，《一号作战大纲》的最后一期目标是“夺取‘粤汉铁路’南段”，并没有要求“越过黔桂边境作战”。因为，这时候中国的铁路干线已经全部被日军占领，残存的从广西边境至贵州都匀的一小段铁路支线对中日双方都没有什么实际价值，日军大可不必深入贵州境内冒险。 可是，日本横山勇的第十一军此时的士气正旺；他们发现国民党军的主力已经败退，遂认为自己应该继续保持攻击的态势。如此，一则，可以迫使中国军队远离广西，确保柳州至宜山防线的安全；二则，也可以制造“进攻贵阳和重庆”的假象，可减轻滇缅方向日军的压力。 所以，就在岗村宁次下达“停止追击”《命令》前的十一月二十一日，日军横山勇已向他的部下发布了“向独山、八寨追击”的《命令》；然后，第十一军分兵三路入侵黔南。 于是，日本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辖下海福三千雄的步兵一○四联队、大坪进的第一一六联队、石川省三的工兵第十三联队﹑石滨懋的山炮兵第十九联队，共四千人，由广西进逼黔南的独山。 十一月三十日，日军越过南寨﹑占领麻尾街后，继续北进。 当晚二十一时，在黑石关以西遇到沿黔桂公路而进的中国军队王铁麟的第九十一师搜索部队第二七一团和大批难民。 于是，中日军队交火；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黑石关被日军占领。战场上一片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惨景，除了国民党军、日军的尸体外，更多的是无辜的难民。 十二月一日，日军进攻独山；顿时，这座曾经被称为“小上海”的小城变成了废墟，陷入一片火海。 第二天，日军海福三千雄的第一○四联队企图迂回包围甲捞河、金钟坡；在城北深河桥，遭到独山民众的英勇抗击，日军蒙受了重大伤亡。 如此，深河桥遂成了日军不能逾越的一道坎。 而此时，为防止日军继续攻范，汤恩伯急《命》石觉实的第十三军和孙元的第二十九军在马场坪一线布防； 同时，《命》杨干才的第二十军和牟庭芳的第九十四军配合杨森的二十七集团军守卫贵阳。 由于，日军战线拉长﹑给养不足，又时值初冬﹑衣不御寒，已难以持久。加之，贵阳、马场坪一带的国民党军已集结的六个军的兵力，入侵独山的日军兵力不到四千﹑有被俱歼的危险；同时，中国军队又在两广威胁日军后方，日军中央指挥系统已深感到孤军深入的危险。 加上，此时的制空权已在美军手中，日军虽然攻取了湘﹑桂，打通了大陆交通线；但是，整个大陆战场却仍不如愿。特别是，新上任的第六方面军司令冈部直三郎却因座机被击毁﹑而身负重伤；所以，冈村宁次觉得应该收缩战线了。 于是，冈村宁次拿出了他“铁腕治军”的手段；以“第十一军司令横山勇不执行《命令》，擅自率军入黔”之名，将包括横山勇在内从第十一军军长﹑军参谋长到师长﹑师参谋一个不留地全部给撤换了。然后，由驻蒙军司令官上月良夫接任第十一军司令之职。 上月良夫接任第十一军司令官后，立即向入侵黔南的日军第三师团和第十三师团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于是，十二月四日黄昏，日军开始撤退。 但是，日军在撤退时将全城房屋焚烧，从山脚寨、矮关﹑谭子里旺、黑石关、上司街，无一幸免；沿途日军****﹑烧杀﹑掳掠，无所不为。直至六日，日军才全部退出独山境内。 十二月八日晚，中国军队先头部队到达独山，“黔南事件”及“独山之战”方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