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星河涌动
第十章星河涌动 邱升静坐半晌,将那第一本书看了一半,心中颇有所感,向陪他一侧的湘妃道:“小姐有何打算?我要练功了,你难道一直在这儿陪我?”说时,哼哼笑个不停。 湘妃呜呜笑了,却不愿发出声,低声道:“我才不陪你呢,我还要回家。”邱升问道:“小姐家在何处?”湘妃道:“我的家,我的家,在,在,我不告诉你。”湘妃站起身来,就要走,邱升手里捏着她衣角,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缓缓道:“姑娘走了还来吗?”湘妃将他手划开,笑道:“我若来,你还在这等我?”邱升听了喜上眉梢,立即答应了。而后又迟疑:“我若是在这练功,也并未不可,这里清宁安静是个练功好地方,待练好了就可救我燕meimei了。”两眼钉在湘妃身上,笑道:“我就在此处练功,一直等着小姐。” 湘妃回转身来,眼中泛漪,没有言语,扭头离去了。 邱升便定下心神,潜心修炼起来。那《东君神功》乃是成仙之法,囊括万千,修炼起来难之又难,非是半仙境界的人若要修炼更是难如登天。然则,邱升身上附有半仙分身,况且是三清之分身,比之常人,自是不可一言而论。 许萼在宣府之中,见了虬髯道人惊异万分,却见那人立即向他行礼,凭她无限聪慧,立即便明了,向虬髯道:“虬髯道人,你近来到哪里去了?”虬髯道:“我本在外游历赏玩,一日夜里,撞见一伙蒙面人潜入一家官府,那伙人见了人便杀,我本想出手制止,去又遇见慕容故师兄弟,他们嚷嚷着硬要与我比武,我便答应了,便在混宸宫里,与他众师兄弟比武饮酒,也颇为快活,哪知我一要走,他们便制止我。近日清早,我趁他们不知,便走了,正撞见慕容故。” 许萼瞧了一旁慕容故。虬髯道:“怎地了?许萼小姐,有什么紧要的事?”许萼泯了泯嘴,道:“无甚要紧的事。”忽又有所思虑,问道:“你说,是一家官府?”虬髯说了是,又道:“我随意瞥了瞥,是,是,好像是邱府,我也记不得了。” 许萼双眉颤动,又立即平静下来,道:“那邱府可是在戈州城内?”虬髯说了是。 正说间,宣老爷道:“众位道长,莫不如在我府中闲住几日?也好叫我答谢救命之恩。”许萼料知他心中所想,便答应了。 慕容故与许萼说了些散话,就要辞去,宣老爷恐宣清妍再有危险心里如何也要留下这厉害的‘家丁’,恭敬道:“道长既救了老夫的女儿,老夫便就当报答道长,烦请道长无论如何也要闲住几日。” 慕容故瞧了许萼几眼,说道:“员外美意,在下领了。”宣老爷便予众人安排了房屋,虬髯与慕容故各住一间许萼与范牵萦和宣清妍同住。许萼想着虬髯所说,难免忧心,却也无可奈何。 这日,三清脚下跨步,终究到了生辰宫。往日他若来了,门口必然礼队相迎,今日却了无一人,他经历甚广、深思熟虑,怎地不知宫中出了事故?他推开宫门,宫中之景饶是他修为深广,却也叫他禁不住大口喊叫。但见宫中尸横满地,鲜血漫流,没见一个活人,偌大一个仙道龙头门派,竟被灭门了。三清一面喊,一面朝着内宫走,望着这些躺在地上的人,这其中有他的亲徒,徒孙,有的深得他喜爱,他修为虽是高深莫测,却也修不了情,望着如此惨淡情景,他心中已是云海翻腾了。 他握着手正要推开内宫大门,忽地,千万道气剑由八方射来,三清立即凝结元气手掌之间,以及其曼妙的手法将窜来的气剑尽数划开,他心中暗自惊忧:“这乃是我亲自设下的守宫阵法,何人竟有这手段,能催动我的阵法,莫非是。”他心中想着,不觉更加惊异,忙地定下心神接那万道气剑。 顷刻间气剑被他卸去大半,他又定坐地上闭上双眼,这守宫大阵乃是他亲设,他怎会不知其中的厉害。气剑渐渐褪了,却又飘来阵阵白气,这白气分为八团,以八卦方位将三清围在中间,三清深知这元气八卦阵的厉害,不敢妄动。 再看地面,骤然裂开了,裂出的文印将八个方位连接,三清将元气运转出来,引动周天之气,浮在其上。八团白气忽地转动起来,各团白气借运转之势向里翻滚,愈转愈近即要触及三清,三清运功砰然向上,中央上方,却涌来大片巨岩, 三清手一挥,将大石劈开,一块粉碎却有千万块落下来,他劈砍不及,凝成个屏障,拖住巨石。八团白气又向上袭来,他来不及闪躲便运转法门,手举青天,铁脚独立,轰然转动,正是生辰宫镇宫的绝世法门“抟云大法”,这“抟云大法”是生辰宫中自古传下来的,尤以气劲雄浑著称,具有抟风采云,气冲云霄的气势故取名‘抟云大法’。 再看三清运转此法,凝出元气自上而下包裹全身,却不攻那八团白气,任由白气袭来。哪知白气却停下了,转进了那裂缝之中。 三清元转此法着实耗费了不少元气,更急了:“这施法之人必对我‘抟云大法’熟悉得很,莫非真的是他?”他正想着,听见几声咚咚的声音,像是那元气屏障快抵挡不住了,三清当即把手抵着,他俱知此刻若是逃离那八卦方位,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此刻已是汗流满面,巨石下坠之势不减反增,他双手合力抵住,越发的吃力。 这时,自那巨石之中窜出来一股雄浑的元气,三清见了这元气的法门由来,心里渐渐有些惨淡了,他哈哈笑了,大喊道:“好呀,徒儿,这气劲都赶得上为师了。”他嘴里虽笑着,心里怕是已经抽搐了。他再释出元气,使出‘抟云大法’,竭力与那股气劲抗衡,三清一时泄不去那股气劲,只得纹丝不动与他比拼心念。 若是未在这八卦方阵之中,他断然可一拼到底,如今他却要分下心神,防那钻入裂缝中的八团白气。八团白气骤然喷出,在他脚下齐集一团,朝他脚底袭去。三清立即抽出左手,将身子一折,横在两者之间,一手顾上手顾下。 霎时,八团白气,分散开来,缓缓转向三清周身,三清心里想道:“不被这白气袭击,便是无碍,须得抵住这股气劲。”八团百气离他有半尺之离,却又缓缓消散。三清想道:“定是他一面要与我斗法一面又要催动大阵,支撑不住了。”便放下了戒备,就要收回左手。 忽地,白气之中彩霞大作,陡然间闪出八个人影,那八人各运元气,击向三清,这实是出他意料,谁能料知这白气之中竟藏有人,况且俱是第六重元化境界的高手,三清顾不得踌躇,立即施展‘抟云大法’击向其中两个,将两个弹开丈外,而隔石来的一股气劲猛然加强了,发出仓仓声响,散射出阵阵霞光正是生辰宫的镇宫法门‘抟云大法’,三清纵然是法力高深,但终究是分身乏术,被这气劲雄浑的一掌,迫近了胸口,三清不由得荡落下来,口中本禁不住吐出鲜血,竭力止住了。 三清即时调运气血,凝滞元气于手阴心经护住心脉,他遭受了七大元化境界高手竭力袭击,怕是心脉受荡,经脉遭挫了,他使出这绝命的一招为的就是逃脱出去寻访解救之人。一旦封住与心脉相连甚切的手阴心经,便是重新疏通经脉,心脉亦会因气血不畅而死。三清元气已尽数回流不到心脉,勃勃元气将身体团团包裹,延伸出将近半丈,将周围几人尽数震开,转身以绝妙身法‘抟风纵’飞跃而出。
巨石隔外,闪出一人,朝天一轰,将落下的巨石打个粉碎,口里笑道:“老家伙,烂骨头还硬得很呐。”说时引着众人追了出去。三清运足元气,电闪疾驰,旁人是望尘莫及,唯独那巨石隔外出来的一人能模糊看见他身影。三清此刻实无他法,只能一味的飞着。 许萼正与范牵萦在宣府中玩笑,见得慕容故走进屋中,说道:“许小姐,在下要往生辰宫一趟,不知是否有意陪同?小姐也好回宫里看看。”许萼还没答话,范牵萦就道:“是呀,jiejie,邱升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我俩不如回宫里看看,咱们好久都没瞧见爹爹了。”许萼暗自思索了,笑道:“也好,一同去吧。” 三人便向宣老爷辞去,宣老爷听了自是半点不应,百般劝说,许萼只好道:“虬髯道人四下清闲,叫他多住几日,等过几日再来打扰。”宣老爷听了哪里不乐,安排众人驾马走了。许范二人一面赶路一面说笑,无甚紧迫之感,慕容故却是越发的焦急了,向二人道:“许范两位姑娘,在下有些紧要的事,我们莫不如赶路快些?”范牵萦问道:“有甚紧要的事”慕容故道:“也无甚紧要的事,赶路快些免得焦急。”许范未有反对,照着做了。 三清一刻未停,打着圈儿绕着众高手行了三日,元气着实损耗不少,加之气血不畅,心脉封阻,疾行之法已无法再施。而那七大高手却是元气强盛,虽有些消耗,但终究是牦牛之毛。 七人挨着身子运法,眨眼间,便都望见了三清身影。 三清于天空之中飞行,望见地面上三人三骑。心里陡然间有些痛楚,不住的吐出鲜血,朝着三人驰去。地面上三人正是赶路的许萼范牵萦,慕容故三人。 三清虽离几人甚远,慕容故却是察觉到了起磅礴之气,他不等二女望见三清,忙说道:“二位姑娘,有危险。”一面说,一面抓起二人飞跃起来。正在三清半毫踌躇之余,七大高手已然而至,三清就要闪脱,无奈力不从心,被七人围在中央。七人虽将其围住,却是不敢妄动。 三清乃是何人?是半仙之体,得仙道法门之人,纵然是创染全身,也是厉害之极。七人中为首的人道:“师傅老了,也该歇歇了。”三清心中似是万分疼痛,叫道:“你把牵萦怎么了?快将她给交出来。”那为首的人随处瞥见慕容故与二女,笑道:“她好好的,我能将她怎样?”三清粗声大叫:“慕容举,你究竟意欲何为?若只是为了那口怨气,我定会与你补偿,你怎能将同门几千师兄弟尽数杀了。” 慕容举闻,不加理会。 三清喊道:“快将牵萦放了,我愿将性命交予你。”举道:“要你性命有何用?你若将那两个老家伙的藏身之地说出,我将你们一概放了。”三清面目震惊,怒不可遏:“你到底是为了‘散雨剑法’。我怎知他二人藏身何处。”举怒道:“若是不知还啰嗦作甚。”一面说,一面划招迎身而来。周围六人皆围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