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王朝15
谢瞳道“珊儿倒聪明,提前说了这许多话,不然,本人可是不会带你入城的,情况你应当晓得。” 洪珊笑逐颜开的道“还有采薇呢!我们先去成都走一趟,然后再返回宜昌,到我师父的坟前祭拜一下,自师父仙逝后,珊儿还从未拜祭过呢!” 说完此话,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难掩的悲伤。 谢瞳道“珊儿勿要触景生情,昔日的仇恨,瞳哥会为你一笔一笔的找回来。” 见洪珊的情绪缓解了许多,谢瞳思虑片刻,道“赖大哥,将士们就由你指挥吧!我带着珊儿和采薇入城,你将将士们前往汉中,届时,我们会去汉中与你汇合。” 老赖道“这样是否太过危险了?毕竟成都情况我们还不甚了解,你带着两个弱女子,是否有欠考虑!” 采薇凤目一瞪,道“老赖你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和珊儿的武功不及你家的夜莺吗?”她寸步不让的瞧着老赖。 谢瞳哈哈一笑,道“老赖勿要担心,我们三人会乔装打扮进城,不会冒失的,目标小反而相对安全,而你带着这许多人马,无论朱温或者宋奎,吃掉你都易如反掌。” 他顿了顿,笑道“哈,型号有夜莺公主陪着你,否者小弟还要担心哩!” 众人哈哈一笑。 分兵两路后,谢瞳与二女独自上路,他自己扮成了一个行脚商人,而二女则扮做他的侍女。 行走了几日后,三人抵达成都。 成都依旧是那般繁华,远远望去,颇有一种大都市的情怀。 三人开始入城,与过去不同的是,成都的守卫也变的十分森严,开始盘查过路的行人。 谢瞳刚刚步行道门口,一名侍卫拦住了他,不屑的道“粘住,干什么的!” 谢瞳满脸堆笑道“军爷,我们是从昆明来的,前往成都做买卖的?” 士兵道“来成都做什么买卖?”说话间,侍卫看到了他身后的二女,二女虽然易容,但难掩秀丽苗条的身段,这士兵眼尖,一眼就看出二女身材玲珑,他走过去,将谢瞳扔在一旁,道“你们是什么人!” 谢瞳忙凑过来,道“军爷,这二位是小人的侍女,一同来做生意的。” 士兵呵斥道“军爷问你了么?大老远的从昆明来做生意,不晓得如今天下大乱,战争四起么,来,军爷搜搜身,看看你们有否带了什么违禁的东西!”他目光中透漏出一股**的表情,显然很多妇女都遭他轻薄过。 采薇立刻大怒,刚要发作,谢瞳拦住她,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递给士兵,低声道“军爷,实不相瞒,她们是小人的妻妾,希望军爷给个方便!” 士兵掂了掂银子,放入怀中,道“看你小子其貌不扬,倒也有这福分,进去吧!小心点,别到处乱窜。” 谢瞳点头哈腰,言罢进了城。 采薇怒道“这个当兵的什么素质,本姑娘真想割了他的舌头,叫他胡言乱语。” 谢瞳道“采薇莫要生气,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惹出什么事端,后果将不可想象。” 三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一共两间房,谢瞳一间,洪珊和采薇一间。 吃过晚饭后,谢瞳叮嘱二人回房休息,不要到处走动,而他则外出打探消息。 夜幕降临,成都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谢瞳走出客栈,转入最为热闹的街道,红色的灯笼几乎挂满了整条街,映在大块的石板路上,有一种别致的感觉,而这道路,也并不空无一人,三三两两的年轻人从路面上走过,进入一家挨着一家的房屋里,两侧,酒楼林立,更是不凡书肆和妓院,还有各种画廊,整个扬州最为流行的东西,全部搬迁到了这里来,似乎那些文人墨客,也随着战乱而大量涌入成都,这里成为了文人世界唯一的乐土,没有战火,没有纷争,那飘扬的阵阵琴声,似乎在诉说着天下太平。 谢瞳难以将眼前的画面与天下联想到一处,他从战乱中走来,在沙场上幸存,目睹了无数将士的阵亡,见证了多少百姓的水深火热,而眼前的歌舞升平,着实让他反感。 谢瞳甩了甩头,转身离开这充满文人气息的街道,凭着记忆,开始前往蜀王府。 在他的印象中,成都有两个地方最值得走一趟,一是蜀王府,二是永和殿,如果不出意外,唐僖宗应该在永和殿居住,这是成都仅有的一座宫殿。 想来想去,谢瞳还是先决定去蜀王府走一趟。 还未走出多远,一辆华丽的马车忽然从前方的一个路口拐出来,与谢瞳相同的方向,朝前方进发。 马车前后各有四名侍卫跟随,而拉车的马,是两匹高大的骏马,这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到的,只有贵族,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谢瞳不禁大讶,明知大唐皇帝在成都,还有如此大的排场,定非普通人。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想跟去瞧个究竟。 幸运的是,这辆马车行走的方向恰好是蜀王府,这不禁令谢瞳疑虑大起,大半夜的,究竟是谁呢! 谢瞳跟了几柱香的时间,马车在蜀王府停下,走下来的居然是洪珊的jiejie洪晔,径直步入了蜀王府。 原来是她,这也难怪。 洪晔进入府后,谢瞳也绕到院墙的一侧,翻身入院。 书房的灯亮着,谢瞳小心翼翼的躲开巡逻的守卫,来到书房的一侧。 他将耳朵贴在墙壁上,释放出灵觉,聆听房间内的声音。 洪晔道“见过父亲大人!” 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道“不必多礼,前线情况如何,文远传来什么消息没有?” 谢瞳听着声音颇为一震,晓得说话的是蜀王宋奎,他不敢大意,忙隐匿气息,防止被这武林高手所察觉。 洪晔道“前线还算正常,文远依托有利地形,朱温不敢强攻,目前双方正在对峙。” 谢瞳终于听明白了,这洪晔是刚刚从汉中折返回来。 正沉思间,宋奎那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道“文远为何还不对霍紫辛动手,他那一万多人马,始终是老夫的心头之患。” 谢瞳听闻此言,立刻惊醒起来,暗道自己所料不差,宋奎果然是不怀好意,且是处心积虑的对付他们。 只听洪晔道“文远多次想对霍紫辛出兵,但霍紫辛机警的很,他的万余人马驻扎在勉县的山脚,恰巧处于两军中间,如文远冒进,则有可能被朱温偷袭,腹背受敌,而朱温同样不敢冒进,这勉县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谢瞳听的模棱两可,亦不晓得霍紫辛为何会躲到哪里去,李铮呢,他难道会任由此事发生吗?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许久,屋内再度传来声音,宋奎道“破去他的方法不是没有,只要断去他的粮草和水源,霍紫辛不攻自破,晔儿你明日休息一天,后日便返回汉中去吧!” 洪晔忙称是。 宋奎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命令,真的有一种端倪天下的感觉,真的视天下于无物,仿佛真的在他掌握之间,与最初相见时判若两人,谢瞳明白,如今天下的形势,整是宋奎所期待的,唐王朝不得不依靠他们宋家苟延残喘,他们飞黄腾达、问鼎中原的时候,终于来临了。 谢瞳不的不感慨,一个门阀的巨头倒下,另外一个门阀巨头正蠢蠢欲动。 谢瞳正思考间,屋内再度传来声音,宋奎道“晔儿,你下去吧!” 洪晔躬身出去。 谢瞳本想跟上去问个究竟,但忽然发现大厅外再度走进一人,此人微微弯曲着身体,连通报都没有通报,就进入了大殿。 谢瞳看的真切,来着似乎是一个公公。 只听宋奎道“呦,田公公,快里面请!不知公公亲来,宋奎有失远迎,还请公公赎罪!” 田公公道“杂家怎敢劳蜀王亲迎,哎,年岁大了,走不动啦!” 宋奎笑道“公公身子骨如此硬朗,何来走不动一说。” 田公公坐在椅子上,道“都是从长安逃亡时累的,哎,谢瞳那小杂种,逼宫圣上,又受不住长安,才害的杂家奔波劳累。”
宋奎道“公公莫气,谢瞳气数已尽,早被黄巢打到西域去了,怕是今生都不敢回中原了,弄不好,还要死在西域。” 田公公道“不错,希望如此,哎,其实杂家的气早消了,在处决李铮夫妻等叛党之后,杂家已经觉得此生再无追求,至于能否打回长安,光复大唐,都已经不放在心上啦!你看,陛下不也是乐不思蜀了么?” 二人会心的笑了起来。 谢瞳听闻此言,却是周身巨震,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李铮夫妻难道惨遭毒手了么?看样子是绝对不会听错的,正因为他们夫妇惨遭毒手,才有了霍紫辛被困勉县的事,一切的困难都浮出水面。 他不禁暗暗留下了两行热泪,这个身为天下的王爷,唯一一个有所作为的人,居然成为了末代唐朝的牺牲品,他以及他那刁钻可爱的夫人,都已经与世长辞。 谢瞳此刻心绪万千,仇恨的种子再度从心底萌芽,李铮虽然性格柔和了一些,但自始至终,都是在为帝国考虑,都是在为他的父皇考虑,他并不软弱,他在战场上比任何人都要凶猛,在对待兄弟朋友时,比任何人都要够义气,而这样一个人,却丝毫没有王爷的骄傲,有的只是帝国中那最为崇高的血液。 谢瞳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杀掉宋奎。 自认识宋奎以来,他骨子里痛恨这种清高而又虚伪的贵族阀门,虽然宋奎陷害他,追杀他,甚至他的儿子宋文远都多次针对他,谢瞳都没有这般痛恨,但是这次,他真的愤怒了。 谢瞳握紧拳头,差点就要动手打进去,忽然想到了客栈里的洪珊和采薇,更联想道了勉县的霍紫辛以及众兄弟们,心头的热血,被他一点一滴的压了下去,他要忍,他要将这些人带出困境,带到安全的地带。 想到此处,谢瞳悄悄的闪身离去,他已打定主意,连夜离开成都,前往勉县,营救困在哪里的兄弟们。 回到客栈时,二女已经昏昏欲睡,但明显睡的不够踏实,一个横卧在床上,一个趴在桌子上。 屋子里漆黑一片,谢瞳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居然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谢瞳看着横卧床上的采薇,居然有了一种大被同眠的想法,他率先朝桌子走去,准备抱起洪珊。 忽然,灵觉感应,身后一阵凉风袭来。 原来采薇没有睡熟,察觉到有人偷偷摸摸的进来,一直在隐忍,待发现直奔洪珊而去时,才陡然出招。 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直奔谢瞳的后颈而来。 谢瞳察觉的出来,采薇并没有杀气,而使用匕首的力度,恰好是为了置于他项颈之上。 谢瞳一动不动,任由采薇攻击他。 采薇闪电般的将匕首顶在谢瞳的下颚,道“别动!动一下,本姑娘杀了你!” 谢瞳微微一笑,道“那么姑娘就动手吧!” 直到此刻,采薇才晓得来人是谢瞳,只是天色已经太晚了,她幽怨的道“怎么回来这么晚,不晓得几更天了”。 谢瞳道“能有几更天啊!来啊,趁天没亮,陪我趟一会!” 采薇撇撇嘴,却没有拒绝。 谢瞳将洪珊抱到床上,三人依偎着休息。 天亮后,谢瞳快速的将昨夜探听的消息告诉二女,二女听罢后惊讶不已,尤其是得知李铮和石佳凝被暗害,更是悲伤的留下了泪水。 谢瞳安慰道“你们莫哭,这个仇,我谢瞳早晚要让宋奎血债血偿,但眼下不是报仇的机会,我们要前往勉县,我们已经失去了这么多的好兄弟,不能在让霍小子和一帮兄弟在范险了。” 洪珊拭去眼角的泪水,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 三人匆匆的吃过早点,又给马匹备足了草料,才开始上路。 行至成都北门时,例行要接受盘问,谢瞳正准备巴结守卫时,身后突然想起了马蹄声。。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