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入壁
一处崖壁。匕匕····蛧·首·发 却流光溢彩,散发茫茫光辉。 绵延不知多少里,耸入云霄,不见其踪,若一堵墙拦住了陆羽二人去路。 “噗嗵” 陆羽忧心,一个不稳向下栽去。 杨云柳由神思恍惚清醒,身子一滑,由陆羽怀钻出,同时一双纤手顺势勾住陆羽肩头,再猛然一拉,反而将陆羽抱在了怀,慢慢下落,一颗心却沉在了谷底。 一路施展禁忌术法,陆羽伤势极重。 眉心那个孔洞扩大到了两指宽,可以看到脑浆。 身体更是龟裂破损极其严重,俨然一尊雕像,遍布密密麻麻的损伤,触目惊心,若不是陆羽修为盖世,恐怕早已经碎成一片片了。 杨云柳急切地为陆羽疗治。 眉心明月升起,洒下皎洁月光笼住陆羽。 这是皓月神火的另一种神通,具有疗治效果,虽然杨云柳并不能自如运用,但在月光照及之时,还是能够看到陆羽破损的身体在迅速弥合。 杨云柳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微微放下,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 杨云柳催动功法,使得月亮更明更亮,洒下的清辉更加浓郁,期望陆羽能够快点好转,然而…… 很快,杨云柳变色。 陆羽还没有完全好转,身体仍旧大面积损伤,但后方那团污水,大树、蚂蚁却紧随而至,磅礴的压力瞬间袭了过来。 势若奔雷,压力若山。 杨云柳直接喷血,血溅三尺,连防御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我们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杨云柳凄然一笑,深情地抱着陆羽,面对三个恐怖生灵的袭击,她真的没有反击的力量。 回想起携手而行的这些时日,想起种种趣事,尤其是陆羽尴尬的样子,明丽的脸挂起了淡淡笑容,杨云柳妙目紧闭。 能和喜欢的人死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等真正面临死亡,杨云柳才发觉,死亡并不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此刻的她反而前所未有的宁静,可从容地面对即将来临的灾难。 只是…… 未免太过安静了。 等了许久,以至于有些心乱,也没有等到死亡。 没有恐怖的灵力波动,更没有混乱不堪的景象,也没有可怕的声音,杨云柳所等的并没有发生,自然便没有死亡。 “难道……?”杨云柳睁眼望去。 污水、大树、蚂蚁彼此相距数里,整齐划一地处在同一条线,距离陆羽他们这里千丈。 似乎千丈之前是什么大恐怖之地,这三个恐怖生灵居然没有靠近的意思,甚至连出手的打算都没有。 “那面崖壁?” 杨云柳迅速回望。 她可不觉得追了他们一路的恐怖生灵,在关键时刻会心慈手软,放他们一马。 仔细凝视才发觉,这不是普通的崖壁。 在杨云柳心里这应该称作墙,墙此时此际有密密麻麻的符纹,只不过之前云遮雾绕挡住了视线才没有发觉。 符纹彼此勾连,组成了字。 不是如今通用的字,而是一种怪的字。 但杨云柳却能轻易地识得并且读出,她心大惊立刻明白这是道字,蕴含了究极道意。 “这……这是什么地方?”杨云柳震惊得无以复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世间竟然存在这样的墙,面刻满了字迹,而且全部是道字。 不过,很快,杨云柳失望了,这些虽是道字,但辨认之后,却没有任何益处,她虽能读懂,但却无法领会其的道,或者说字无道,这些仅是纯粹的字符而已。| 又观了片刻,发觉符相勾连还构筑了许多图形。 只是,图形模糊,似被什么阻隔,难以看清,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咚” 便在这时,污水向前移动。 这引发了滔天波澜,大地颤动,崖壁放光,迸发万道剑芒。 污水迅速后退,才避免了可怕杀机。 杨云柳已经愣在当场。 终于明白为何三个恐怖生灵近在咫尺,却没有痛下杀手。 显然是因为崖壁太过恐怖,连污水、蚂蚁、大树都畏惧,才眼睁睁地看着陆羽、杨云柳而没有轰杀。
杨云柳的心情是复杂的。 因为崖壁凶险,避过了一劫,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此刻的她真正陷入了绝境,向前是连污水等强者畏惧的崖壁,退后则有三个恐怖生灵环伺,何去何从,有选择吗? “向前,走到崖壁那里!” 陆羽的声音,微弱地在杨云柳耳畔响起。 不知何时,渐渐恢复的陆羽已经醒转,也明白此刻的困境。 虽说神魂受损,rou身受损严重,但冷静沉着的头脑依旧在,迅速做出了一个极大胆,但却唯一存在希望的一条路。 “崖壁是险,但究竟如何,还是未知。可如果我们选择后退,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与其被轰杀,还不如闯一闯,或许能闯出一片灿烂星河。” 所谓富贵险求,不过此意。 杨云柳迟疑了片刻,抱着陆羽走向那处崖辟,三个强大生灵的心也被吊了起来。 步子极慢,行得极缓,但每接近一分,崖劈有一分变化,璀璨若星河,剑光、刀光、枪影、戟身等缭绕于崖壁,使得还想靠近的三个恐怖生灵,选择了按兵不前,只冷冷地目睹杨云柳走向崖壁。 “放心,若死,我陪你!” 陆羽轻轻握了握杨云柳的手,给她安慰。 一直颤抖个不停的杨云柳,心安了下来,妩媚一笑,步子加快,速度也快了起来。 随之,崖壁剧烈颤动,滔天杀意崩云。蓦然一柄巨锤砸击,骇得远处污水等都迅速远遁,但怪的是那柄锤落到杨云柳头顶的刹那,接触到升起的明月,居然没有砸落,反而绕产丰明月翻飞。 不仅如此…… 一路前行,崖壁垂落的各色兵器,要么围在明月前,要么主动避开,让出一条通道。 最后,污水、大树、蚂蚁三个强者,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弱小的修者,堂而皇之地走进那个连他们也畏惧的崖壁,消失不见,再无踪影,如同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