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争执
“遮天蔽日,风雨欲来。△¢,”李倓剑眉微挑深深地说了一句,他沉思了下,开口问道:“皇甫将军,这段时日,礼部尚书崔涣可有来过洛阳?” “崔大人?他来洛阳作甚?”皇甫坤愣了下,不解地道:“崔大人乃礼部尚书,他不是应该陪着圣上么?” “本王收到消息,因为‘断龙碑’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崔尚书奉命前来调查此事,既然他没有前来洛阳,想必是去了正阳城,也不知他可有查出什么。”李倓揉了揉眉头,说道:“罢了,暂且放下此事,当务之急是要保证圣上安全。皇甫将军,本王会从建宁卫中挑选一些好手协助你守卫行宫。” 皇甫坤重重的点了点头,“王爷放心,末将定会全力以赴,不让逆贼有可乘之机。” 说话间,两人看到街道尽头出现浩浩荡荡的车马人流。 旌旗摇晃,鼓乐飘飘,车辚辚,马萧萧,一队人马有条不紊的顺着街道向前推进。 道路两旁跪着身穿锦衣华服的洛阳百姓,见到圣驾前来,纷纷高呼万岁。 李隆基坐在玉辂车上,背靠着金丝软榻,看着洛阳城百姓衣着鲜亮,精神劲十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没想到刘通竟将洛阳城治理的如此繁荣,竟然连一个乞丐都没有,这洛阳城果然是富足安乐。” 李隆基心想着,等封禅之事过后,要将刘通提升到吏部任职。然而他却不知,洛阳城内之所以没有乞丐,是因为乞丐全被赶出了洛阳城。 而今,所有的乞丐、流民都聚集在洛阳城以北的一座破败村落,由官兵看守。 很快。仪仗队到达洛阳行宫。 简单的行礼之后,李隆基带着众人进入了行宫。 行宫大殿,李隆基高坐龙椅之上,接受所有官员的正式朝拜。 “臣等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分列左右,跪在大殿之中,恭敬地参拜道。 “众卿平身,礼部尚书何在?”李隆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随口问道。 “回陛下,礼部尚书奉命巡视洛阳,尚未回归。”杨国忠大声回道。 李隆基皱了下眉头:“崔涣离京至今已有半月,朕都来到了洛阳,他为何不前来参拜?” “陛下。从崔尚书离京至今,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微臣怀疑,崔尚书究竟有没有奉命前来洛阳调查。”杨国忠眼珠子咕噜一转,大声说道。 “杨爱卿,你这是何意?”李隆基摸着胡子问道。 “不管是‘逆鳞玄武’亦或是‘断龙石’,都事关陛下封禅之事,可这半月以来。他却没有调查出任何消息,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杨国忠郑重地说道。 “杨爱卿多虑了。崔涣向来稳重,朕既然将此事交给他,他必定会全力以赴,关于这点,朕毫不怀疑。”李隆基随手一挥,淡淡地说道。 杨国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异样的微笑。 片刻过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道:“陛下,乌苏米施可汗在安禄山护送下,不日即可到达洛阳。” “嗯。朕会在洛阳行宫多住些时日,待乌苏米施与其他诸国使节到来之后,一同前往泰山。”李隆基的手指在龙椅上敲了几下,忽然说道:“刘通,梁修是怎么回事?” 刘通忙走了出去,跪在地上道:“回陛下,据微臣所查,梁修乃是神秘组织‘逆鳞玄武’之人,这个组织行事神秘,在洛阳城犯下多桩命案,微臣绞尽脑汁才将其捉拿归案。可是,还没等将他押送长安交由吏部处置,他便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听到刘通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皇甫坤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他大踏步的走了出来,说道:“刘大人,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刘通瞥了眼皇甫坤,眼中尽是厌恶之色,他故作茫然地道:“皇甫将军,你这话是何意?” “我是什么意思,刘大人应该心里清楚。有关梁修之事,当真是刘大人发现他之阴谋的吗?末将怎么记得,在洛阳城陷入灭城危机时,刘大人正在刺史府笙歌夜舞吧?”皇甫坤双手抱胸,瓮声瓮气地道。 刘通狭小的眼睛闪烁着狡诈光芒,他嘿嘿笑了几声,说道:“皇甫将军,捉拿梁修之时你也在场,难道梁修不是被本官所抓住的吗?” 皇甫坤皱了下眉头,梁修的确是被刘通所抓住,他这么说却也没错,但皇甫坤在意的是他竟然将所有的功劳据为己有,丝毫不提李沧海的付出,这让他很是不爽。 “刘大人,发现‘逆鳞玄武’阴谋之人,乃是正阳县令李沧海,他因此而险些丧命,刘大人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圣上?”皇甫坤使劲瞪了刘通一眼,哼道。 “皇甫将军,你是在怀疑本官贪功领赏了?”刘通摸着两撇胡须,道:“梁修之事,我早已在暗中调查,抓住他是早晚的事,李沧海不过是误打误撞的提前揭露了事实真相。况且,本官也并未打算隐瞒此事。只是尚未提及,就被将军给打断了话语。” 大殿之中一片安静,只有两人争吵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长途跋涉让已经将近花甲之龄的李隆基有些身体不适,他揉了揉太阳xue,说道:“行了,都不要争吵了。倓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隆基没有询问刘通与皇甫坤,而是直接问向了躬身肃立的建宁王李倓。 李倓乃皇家子嗣,且为人正直,加上他在洛阳城许久,对此间之事较为了解,李隆基相信他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倓上前一步,低首回道:“回皇爷爷话,混乱发生之时,孙儿并不在洛阳。不过,据孙儿调查,皇甫将军所言非虚,这位名叫李沧海的县令,着实是出了不少力气。至于刘大人,他乃都畿道刺史,并不在洛阳,孙儿不好妄下判断。” 李隆基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不以为意的哦了一声,有些不悦地道:“这李沧海区区一介县令,又能有多少能耐?刘通,皇甫坤,你二人乃朝之重臣,要相互辅佐,怎能因为一名小小县令如此争吵,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