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幽州风云
鉴于时局和策略,刘澐的身份暂时不便公开,只能核心层次知晓,唐凨便先请她和刘晔,去协助岳丈蔡邕的工作。 最重要的事,便是帮助说服青州北海高密的大儒郑玄,共办东武学宫诸事。 别小看这件事,做好了会影响极大,这不仅仅唐凨打断世族豪门控制知识学问和官场的垄断,也会极大提高名气和威望,吸引人才,从而促进唐凨整体实力的增强。 而出于刘澐的请求,唐凨还是派了得力人员与信使,三发一致,快马加鞭前往幽州,希望还能赶的上。况且他也想知道公孙瓒的白马骑兵的信息,再有他要提前与草原部落建立联系。 唐凨治下人才渐渐济济,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一面发展。同样,大汉的其他诸侯英雄,也都在忙着自家那些事。 都说北方阔,北风寒,北地苦寒,然后这几年,幽州在刘虞的治理下,也日渐风调雨顺,多有中原迁徙之民来。当然,这除了有刘虞的业绩,也离不开一位白马将军的功劳,也就是公孙瓒,有他才保证了北方草原部落侵犯不了幽州。 但是,最近二人却因为对外族政策的不同,以及利益纠葛,而反目成仇、势同水火。将相不和,则必起祸端。 且先看看两人及事情来由。 公孙瓒,出身官僚家庭,往上三辈皆担任过郡守之类的高官,算不上显赫,却也并非寻常家室。 如此背景,却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不但不能享受官僚子弟应有的尊重和奢华生活,还饱受****。这是为何,在古代,母凭子贵,同意子亦以母为贵。公孙瓒的母亲出身卑贱,在家中根本没有地位。所以,这也直接磨砺了他坚毅不屈的品性。 虽然喜欢习武多于看书,稍稍长大后,武事用不上,他便凭借才能在郡里,谋得了一个文书起草抄写的差事,实际就是个门下书佐。 忠于职守,做事扎实,而且领悟力强的公孙瓒,是幸运的。正所谓努力不一定被赏识,但是不努力永远也不会得到领导的赏识,他就被当时的侯太守看中,加之他外表高大俊美,又是官宦之后,便将女儿嫁给了他。 这样,他不仅成了家,还有了不错的背景,便开始发展自己的家业。辞了书佐的差事,往大儒卢植学习。卢植乃是当时有名的名士,刚毅有大节,以济世救国为最高志向。这也对公孙瓒的性格和思想影响颇大。 两年之后,他回到辽西,此时的太守换了个叫刘君的人,因是卢植之徒,刘君同意也看重他,便让其担任上计吏。也就是记录郡里民生诸事,年底报与州里。 公孙瓒干的就是这工作,官儿不大,事儿不少。但他却依然尽心尽职的干,可他也没干多长时间。 不久,刘太守因事触犯律法,罪当发配日南,公孙瓒这个时候就有些重恩不顾其非了。他感念刘君的恩怀,竟然要随其同去,但又不忍心将妻子一人抛在家中,于是便对妻子侯氏道:“太守触法,将徙日南,我受恩于人,不能不报,欲随同前往,侍奉于左右。日南远在交州,相距二万里,又多禽兽瘴气,此一去恐怕不能生还。我若去,你孤无所依,奈何?” 侯氏心下难过:“郡中官吏近百,未闻有从之者;君乃郡中小吏,何苦相从?” 公孙瓒正色道:“得势趋之,失势弃之,我之做人,不为此也!” 这话要是让唐凨或是后世人听到了,定然会忍不住反驳:当日你因何娶妻,今却弃之! 但是显然,在汉末三国,妇女地位不高,尤其是普通女性。且看刘备还曾言: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可弃,手足不可断也。也就不觉得太奇怪了。 而侯氏毕竟是已故侯太守之女,她便不再言语,知道劝不住她的夫君,默默流泪;半响,对公孙瓒道:“妾已知矣!“转身进了里屋。 但显然公孙瓒比刘备之夫妻情谊重点,好一会儿,公孙瓒未见侯氏再出,流泪叫道:“瓒负卿也!“起身入里屋,竟然见妻子已经在室内上吊自杀了。 侯氏不想拖累他的步伐,居然以死让自己的丈夫行志,不可谓烈女子也! 公孙瓒将侯氏放下,抱在怀中,在屋内坐到深夜。天将明,他将妻子草草埋葬在屋后的菜地里,改换衣服,随在刘君身后,一起往日南而去。
幸运的是,公孙瓒与刘君行到半道,恰逢朝廷大赦天下,刘君因赦得环,公孙瓒这才辞别刘君,还归本郡。公孙瓒的这种义举,使其名闻郡里,郡举其为孝廉。莫要小看了这举孝廉,在那个还没有科举取士的时代,可是非常难得的,除非你有权有势另当别论。 不久,汉廷拜其为辽东属国长史。正是这个地方和职位,为公孙瓒崛起创造了条件和机会。 当时在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有个叫乌桓的少数民族,势力很强,又是草原马山民族。 所谓乌桓,其实是早先的东胡人,汉初时东胡被匈奴单于冒顿所灭,剩下的人逃入乌桓山,所以又叫乌桓。匈奴强盛之时,乌桓向匈奴称臣,汉朝为了边境安宁,必须使乌桓和匈奴相互牵制,便时常会利诱和帮助乌桓攻击匈奴。 汉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大败匈奴,乌桓向汉朝称臣,汉朝于是迁乌桓于上谷等五郡塞外,使乌桓能协助汉朝监视并牵制匈奴。 后来,匈奴在汉朝和乌桓的联合攻击下,慢慢走向衰弱。不及,又因为内部的矛盾和权力之争,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南匈奴向汉称臣。为害汉朝多年的匈奴民族逐渐走向没落。而此消彼长,乌桓因为得到汉朝的长期支持,势力便渐渐强大起来,于是常入塞侵寇,掳掠民物,终成汉朝北方一大边患。 当时,还有一个少数民族,叫鲜卑,是东胡的一支,为冒顿所击败后,逃奔到辽东塞外鲜卑山,所以又称为鲜卑。 鲜卑和乌桓一样,匈奴强盛时,向匈奴称臣,及匈奴稍弱,又向汉草称臣。其实这也不奇怪,任何时代和朝代都有这样小国或是部落求生存发展的策略。春秋战国有,汉唐有,及至后世21世纪,也多有这样的小国或是白眼狼。 汉和帝永元年间,大将军窦宪遣右校尉耿夔,击破北匈奴,北单于逃走,鲜卑遂转据其地,与匈奴留下的数十万人合在一起,皆称鲜卑,其实就是吞并,于是势力开始强盛,对汉朝时降时叛,成为汉朝又一大边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