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萨弗隆铁
方天择与雪丽公主、黑骑士杰克、侏儒之子波波尔图一行，在十名矮人战士的护送之下，徐徐离开了最后壁炉堡，在他们身后的，还有足足5百辆矿车的萨弗隆铁锭。 银须领主履行了贸易合约的内容，他用煤炭将铁矿石熔炼成一块又一块标准的铁锭，交付给侏儒们。 虽然银须领主一再挽留，但是方天择还是决定带走雪丽公主，矮人昏暗的城堡是在不适合雪丽公主的生活，她更需要艾莫瑞克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与蓝天。 在方天择与银须领主告别的时候，银须领主特意嘱咐了一句： “勋爵大人……我想，我们应该算朋友吧，我们矮人有句古语叫做：有怒吼才有友谊！所以说……忘掉那些不愉快吧，呵呵……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关于在西山矿坑发现的‘玄冰铁莽’，还请你替我们保守秘密，这是祖先赐给我们的隗宝……我们要慢慢的挖掘它……你知道的，贵金属市场，一下开采出来太多，就不值钱了……” 老实说，从银须老头嘴里说出这一番话，着实让方天择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颇有些古板的老头居然心思如此老谋深算。 不过这件事情，对自己人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他爽快的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现在，方天择骑在雪地山羊的背上，扭头看了看身后绵延数里的矿车队伍，他不禁摇了摇头，这些铁锭八成是矮人直接从那艘星舰上凿下来的，那艘怪异的飞船，就这样被矮人敲碎了卖铁…… 不过他也无能为力，毕竟，这是矮人的财产，再说，他也已经进去过，光脑的完整扫描下，那艘飞船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至少，以他目前的科技水平，发现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那个球体…… 方天择伸手摸了摸口袋，偷偷的笑了笑。 “喂！说你呢，傻笑啥啊？是不是昨晚和公主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啊……哈哈哈哈……” 一阵熟悉的女声从身旁的高处传来，方天择急忙抬头一看。 一抹红色出现在洁白的雪堆后面，是茜。 她依旧穿着离去那天穿的紧身黑色皮衣，像一只猫儿一样，从岩石上轻盈的落下，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嘴里嘟囔着： “哎吆喂！我说你们怎么才出来！再等一天我就走了，是在受不了，你们这些西方人办事真啰嗦……” 方天择被问的稀里糊涂，他急忙说： “等等……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在等你呀，从矮人那臭烘烘的地xue里出来以后，我在附近寻找了一下歌顿那个老不死的足迹，可惜没有找到，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就想还是和你混吧……” 方天择没有停下，他催促着胯下的山羊继续向前走，头也没回的说： “我说……你恐怕根本不是什么想和我一起冒险，别说那么好听，你其实就是走投无路，想投奔我，然后希望借着公主的光环捞点奖赏什么的吧？” 茜没有吭声，但是她一个箭步跳上了后面的一个矿车，安静的坐在里面。 方天择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这个茜看起来是个性格很强的佣兵，而且银须矮人似乎也证实了她并非是歌顿侯爵的人，这么说来，她应该是没有什么威胁的，暂且就让她呆在这里吧，若要强行驱离恐怕也不好对付，这是个战斗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若今后能为自己所用，将会增强团队的实力。 想到这里，方天择安心的闭起眼睛，任由熟知山路的巨型山羊带着自己沿着古老的小道，缓缓下山。 这是方天择第二次走这条路了，之前第一次走，是与波波尔图和茜步行前往艾莫瑞克寻找粮食，短短一周的时间，自己再走这条路，却带着慢慢五百车的矿物，以及一份牢不可破的坚固同盟合约。 想起来，这样的成绩真的非常令人振奋。 这一次的旅途比第一次要舒服许多，有强壮的山羊领路，下山的道路顺畅许多，速度也快了不少。 方天择一行，在山羊的背上度过了一天之后，第二天的下午，他就看到了冰风溪谷的翠绿草坪，他们在这里将适合山地行走的山羊换成了平原的马匹，整顿一番之后，再次驱车继续前往艾莫瑞克。 这一次，茜自作主张的给自己挑了一匹接近红色的棕马。 “我喜欢红色！”这是茜上马之前对方天择说的唯一一句话，她再也没有理任何人，仿佛那匹马就是自己的一样。 杰克原本想抽出佩剑，被方天择用眼神制止。 “这个人还有用，起争执没有必要”。 方天择找了个机会悄悄的对杰克说，杰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他们骑着骏马，速度又加快了不少，最终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抵达了艾莫瑞克。 “我的圣母！好美丽的地方！”雪丽公主骑在一匹白色的马上，忍不住惊叹道。 方天择环顾四周，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他只顾去和侏儒谈判合作的事情，还真没怎么注意到这里的风景，现在经雪丽公主提醒之后，他才发现，这里的确十分漂亮，如同波浪板起伏的翠绿色丘陵，以及点缀在其中的金灿灿的农田，空气清新，气候宜人。 在接近城市的时候，方天择注意到，他之前发现煤炭的地方，搭起了许多架子，周围有很多人在忙活，看起来是正在大肆开矿。 一队骑着矮种马的侏儒从炊烟四起的村子中奔了出来迎接，带头的是波波尔图的父亲，波波维奇领主。 “哎呀，我儿子的朋友……你可算过来了！”侏儒领主坐在矮种马上，激动的喊道。 方天择点了点头示意，他是子爵，是贵族，所以按理来说要比波波维奇地位高，但是对方是领主，而且年龄比较大，所以方天择还是礼貌性的示意，他说道： “我听波波尔图说你这里遇到一些麻烦？领主大人，正好，我带着矮人的履约物品过来，你瞧，我身后那些就是。“ 波波维奇向远方看了半天，然后点点头说： “很好！很好！我很感谢你的帮助，黑螺钉会安排你的朋友与这些矮人士兵去休息，你如果方便的话，请先随我来，我有要事咨询……” 方天择回头对雪丽公主微微一笑，然后对波波尔图说：“请照顾好公主，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随着侏儒领主骑马奔入艾莫瑞克主城。 接近村落之后，方天择才发现，之前那些烟雾并非他以为的是炊烟，而是铁匠铺熔炉冒出的浓烟，他们在使用挖出来的煤炭加热铁锭，当时签订完合约银须矮人先行支付了一小部分未精炼的萨弗隆铁矿石，想必好奇的侏儒们肯定迫不及待的已经开始熔炼。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波波维奇将方天择领入会议大厅的时候，方天择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这是满满一屋子的人，形状各异。 方天择简单检索了一下光脑的数据库，坐在大厅里的，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北地xue居人、四个身体粗壮的维京人、还有两个个衣着华丽的人类贵族，他们胸前的鳟鱼纹章代表着北境的斯卡特家族。 所有人都挤在侏儒狭小的房间内，特别是那几个粗壮的维京人，他们满脸的不爽表明了这间小屋子带给他们的痛苦。 当然，这里应该是侏儒能找到的最宽敞的房间了。 方天择弯腰从大门走进，小心翼翼的让自己脑袋不碰到那些天花板上的柱子。 这些家伙们都是北境的原住民，波波维奇把这些人聚在一起干什么？ 侏儒仿佛知道方天择心思似地，他爬上了一块木箱，大声的说： “方天择大人，很高兴你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这些都是与艾莫瑞克多年的贸易伙伴，大家都对你所说的神奇萨弗隆铁的效果十分感兴趣……” 说完，波波维奇递给方天择一个眼神，眼神的含义不用他说，方天择也明白，那就是：“如果他们肯下订单，明年的税金我们就绰绰有余了……” 方天择忽然恍然大悟，原来侏儒领主是想在生产处萨弗隆装备之前，先签订好贸易协定，来判断这个贸易的未来前景。 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在大规模生产之前，先调查好市场行情，以免出现产能过剩。 那几个高大强壮的维京人盯着方天择，用粗糙栝噪的声音说： “这个瘦子就是我们等了好几天的‘答案’？矮子村的小芝麻们，不要拿我们伟大的马格纳当猴耍……你的下场会很凄惨……” 四个维京人齐齐向地上吐了口浓痰，波波维奇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眉毛动了动，他说： “恩……很抱歉，方天择子爵之前有要事不在艾莫瑞克，他现在来了，让我们请他演示一下……” 波波维奇转头对方天择使了下眼色，然后拿出身旁的一把黝黑的盾牌，递给方天择。 沉甸甸的感觉一拿到手上，方天择立刻感觉到这是一块萨弗隆铁铸成的盾牌，与他之前在青树台和肖恩王子决斗时候拿的那把有些相似，只是这把盾牌上面没有复杂的纹章装饰。 这是一把实验装备，一个工程样品。 方天择同时注意到，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里，四处堆放着萨弗隆铁的碎块，不难看出，那些曾经也是盾牌、单手剑，只是都变成了碎块。 一个维京巨人站了起来，他微微侧着脑袋避开房顶，手里拿着一把巨斧，嘴里恶狠狠的说： “小芝麻……别搞那些没用的把戏，我们已经拆够了那些没用的样品，你们做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我用两只手就能掰断……哈哈，等我掰断了这最后一块盾牌，下一个就是你的脖子……用来献祭马格纳白白浪费的时间……” 方天择明白了，这些人肯定对侏儒们用萨弗隆铁做出来的装备不满意，这也难怪，萨弗隆的特性是吸收魔法能量，利用魔法能量来成倍的提升金属本身的强度与硬度，而在没有任何魔法能量的人手中，萨弗隆铁甚至还不如普通的精钢坚韧。 看来侏儒们不了解萨弗隆铁的特性，他们只听说过这种装备的名气，却不知道这里面的奥秘，早知如此，就应该提前告诉波波尔图的父亲。这么冒冒失失的开产品发布会，没有魔法加持的萨弗隆铁装备，肯定是要被人喷的…… 想到这里，方天择给波波维奇一个放心的微笑，交给我吧。 几念之间，那个高大的维京人已经站到方天择面前，两只手紧紧抓住盾牌。 看来他是真的打算用双手掰碎盾牌？ 方天择看着对方强壮的肌rou，他丝毫不怀疑满地的碎片出自他的双手，也许，他已经掰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