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无心之劫(下)
其实,在这个世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的失踪人口,都是找不回来的。 无论大人,还是孩子,她们失踪前都是正常上班,工作学习,约人吃饭,游戏玩耍,根本毫无先兆! 而后忽然之间,人间蒸发,不见踪迹。 而这其中,更多的,却是女人和儿童,全球黑市中对这两类人的需求,从有了人口贩卖那一天起,就供不应求,价格年年攀高。 这些,还不算一些被拐卖到偏远地区,给那些终日与黄土为家的庄稼汉当生育工具的,碰到了好心人家,或许还能换来一点人的尊严。 若是碰到了纯粹以玩弄女性为目的精神病,那就什么都不用说,因为人口一旦丢失,拯救回来的几率,你大可以不用报以多大希望。 这就是,悲痛的现实。 而那些新买回来的媳妇,几乎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面,不到生出一个小孩来,是不会重见天日,让你有出门的自由。 更有甚者,为了强行和买来的女学生发生故事……,最后结果可想而知,命运,从来不会做出选择。 因为一切,早已注定。 陈紫幽仿佛想起了回家前看见的一个身影上了那模糊的车上,她当时仅仅是一走而过,根本没想到那女孩是被人抓到车上去的,她猛的想起了白天见到的小女孩,那个叫未来的小女孩。 此时的房间里,小刀依然在呼呼大睡,好像地球毁灭,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而发呆的许诺言则仍然无动于衷,谁生谁死,给我有什么关系。 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我连自己的兄弟都拯救不了,我做什么老大,叫什么诺言,都是狗屁,都是狗屁。 震耳欲聋的的哭喊声,惊动了每一个晚上无聊的住户,一个个窗户打开,一盏盏灯光闪亮,一家家大姨大妈楼下缤纷而至,不大一会,这楼底下就聚集了好多的大妈们,叽叽喳喳的指天骂地,就是没一个人说说该怎么办? 女儿不见了,这大晚上的,去哪找啊? 随着哭声的渐渐消失,失去了兴趣的居民们,也都各自离去,刚才还吵吵闹闹的,这一会的功夫,又都回家,喝酒聊天打屁去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陈紫幽想要说些什么,见许诺言发呆的样子,也只好长叹一声,这世界每天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自己都自身难保,哪顾得了他人之事。 陈紫幽只是有点后悔,如果自己当时稍稍留心一点,也许,也许就会拯救一个家庭,拯救那个孩子。 只是一切都是后话,来不及了。 有点伤感的陈紫幽见无聊的洛晴川打开了电视,来回的按着频道,一会新闻联播一会百家讲坛的,小姑娘可能平日里享福惯了,这冷不丁住进了许诺言大破出租屋里,一时间还无法适应。 要不是被许诺言给她一顿肖,现在还不定瞅这闹心,瞅那埋汰呢,人就是这样,当你别无选择的时候,也只有适应了,否则把许诺言在惹毛了,管你是浩瀚千金还是极品校花,照打不误。 什么? 你是高级姑娘。 T妈的在老子这,脱了裤子都T妈一个样。分别无非是大小,黑白,有什么稀奇的。 当然了,这些都是陈紫幽对许诺言的理解。 仅供参考。 客厅里的洛晴川疑了一声,陈紫幽走过去问怎么了,洛晴川就指着电视上的蓝色预警,说最近的天气好像不太好呀,这是飓风暴雨预警,让咱们尽量呆在家里呢。 陈紫幽哦了一声,也坐下来开了一瓶可乐递给她:“怎么样,心情好点没有?” 洛晴川撅着嘴,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就这还有点疼。” 陈紫幽呵呵的笑了:“诺言他心情不好,你就让这点吧,等会好了我帮你揍他。” 洛晴川点点头:“打他那里的时候,我还想放点辣椒水。” 陈紫幽笑道:“好呀,不过你自己摸啊,我可不碰他那里!” 两个女孩会心的笑了,洛晴川耿耿着脖子,心说我才不碰他呢,哼。 房间里占时就安静下来了,除了小蛇在狂啃烧鸡之外,竟然无人在提晚饭的事情,反正两个女孩子也吃不了多少东西,一人一瓶可乐,竟然啥也不吃了。 小刀呼呼大睡,鬼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
许诺言干脆就像个傻子,没事还逗逗小蛇,小蛇学尖了,心说你一会给我拧扣,一会给我绕圈的,我才不J-B去呢。 陈紫幽真的觉得这帮人都有点不大正常,希望许诺言快点好起来,在这么耗下去,青春就耗尽啦。 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门? 陈紫幽的心现在都是紧绷着的,这屋子里的人,再也经不起打击了。 洛晴川有点害怕,陈紫幽就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我却看看。 透过猫眼看见门外是一个年轻的mama,应该是结婚不久,陈紫幽就有点不解的问:“谁呀,有事么?” 外面那年轻mama哭着喊道:“您好您好,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女儿,她十六岁了,我就打电话的功夫,孩子就没了,你看见她了么?” 陈紫幽呆呆的愣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就算说自己好像是看见了,又能有什么用呢,这黑灯瞎火的,上哪找去,外面好像要刮大风了,除了自己亲人的努力,谁能陪着她们,漫无目的找。 正在陈紫幽犹豫的时候,混混僵僵的许诺言几步走过来,一把拽开门,就见外面一个女人面色焦急的站在那里,看着一身颓废的许诺言和无言的陈紫幽,突然泣不成声的说道:“我知道这没什么用,可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孩子是我的命,是我的命呀!” 揉了揉太阳xue的许诺言,摇摇晃晃的好像要打人,被陈紫幽一把扶住:“老大,你,你没事吧?” 苦笑一声的许诺言,看着彷徨无助的mama,在他迷茫的眼睛里,却找不到一丝的怜悯,他只是混混僵僵的看着她,看着对这个世界,无力的挣扎。 可至少,至少我还能救赎自己,救赎自己,无助的心。 许诺言哆哆嗦嗦的从裤兜里逃出了那张,几乎被揉碎磨灭的纸片,小女孩的字迹还历历在目,救我,救我…… 许诺言苦笑一声:“是啊,这是我唯一的,能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