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鬼婆婆
慌乱中我突然想起了红绳,也许这个管用。过去那个走阴差的老头也用过,不过不是对我用的,而是对村子里一小孩用过。那小孩被鬼上身了,那走阴差的老头就直接用红绳将那小孩绑住,之后的事我记不太清了,那时候我自己本身也不是很大。 顾不得想那么多,我赶紧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绳,对小嫩哥喊道:“快帮个忙。” 那小嫩哥看见眼前的情形也是吓的愣了,听我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看着我手中的红绳问道:“要怎么弄?” 我把红绳的一头抛给他说:“你先拉着那头。” 于是他就拉着那一头,我拉着红线的这一头,抓着红线就往三胖身上缠,三胖见势立刻就想要逃,幸好我趁军训的时候好好学了两把,加上平时没事的时候总爱练习一下散打跆拳什么的,虽然不是那么的专业,遇见个劫匪什么的应付一下那是没问题,眼下应付三胖还是算得心应手。他一动身,我就立刻抓着他的衣领子不放,顺势就把红绳子往他脖子上一套,再顺势将红绳往下转了两圈,连着他的身体一起捆了起来。 小嫩哥见势也立即围着三胖绕了好几圈,眼瞅着三胖整个人都被红绳子缠上了,跟一红色小蚕茧似的。我赶紧抓出一把糯米来朝着三胖扔过去,只见三胖身子抖了抖,全身跟触电似的,然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看这情况我知道那女鬼肯定是逃了,因为小时候每次那走阴差的老头儿给我做完法之后我都要晕过去一次,可能是身体遭阴物糟蹋,消耗太多,虚脱的。 我朝着三胖的脸用力的拍了拍,三胖咳嗽两下,然后特深情的望着我,光张着嘴啊啊的不说话,脸憋的通红。我心头一紧,自言自语道:“该不是那女鬼还没走吧?” 三胖伸手朝着我就是一耳刮子,然后他用力的扯开脖子上绕着的红绳。“你妹啊,浪子你想勒死我啊。”三胖一边说着一边大口的喘气。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刚才缠着三胖的红绳还没解下来,勒着他了。我和小嫩哥于是手忙脚乱地帮他把身上的绳子都弄了下来。 小嫩哥估计是第一次遇见鬼,特别害怕,一见三胖好了,立刻拖着我们就喊:“我们赶紧跑吧,等会儿那女鬼又来了。” 说实话我心里也有点害怕的,刚想说好呢,结果三胖却扯着嗓子喊:“走什么走,今天晚上非得把这个女鬼给收拾了不可,害老子受苦。” 我都被三胖这气势个镇住了。 “好,三胖好样的。”我边说边将身上所带的东西一并交给三胖,“这些驱鬼的东西都给你吧,你留着,你来驱,我们可要逃命了。” 说完我拉着小嫩哥就走,三胖在后面骂:“小浪子你他,妈不是吧,是你喊兄弟我出来我才受苦的,怎么现在倒自己先走了?” 我这样做并不是真的要自己逃走。果然,三胖见我们走他也跟着我们走了。 一会儿出了那巷子,来到大街上,这时候已经是快到半夜十二点,鬼门在天亮之前会大关,那时候从地府里出来的猛鬼恶鬼全都要回去,我们只要躲过今天晚上那就一切都会没事了。 现在已经快要到十二点了,大街上根本就没什么人。 本来是学校周围,都是新区,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周围也不是非常的繁华,除了学校里的留宿的学生就只剩下周围本来也不多的居民了,一般居民在这个时间早就睡觉去了,更何况是在回魂夜,学生们这时候也大都回宿舍了,只有少数几个混网吧的。 我们商量着接下来到底是该去哪里,三胖先说:“我们干脆回宿舍吧。” 我立即反对道:“不成,宿舍现在本来就没几个人,我们三个人最好不要分开,不能去人少的地方,不如就在网吧过夜吧,好歹网吧人来人往,阳气旺,女鬼不至于能跟到网吧去。” 小嫩哥连连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于是我们就各大网吧来回找位置,可是这个点了,该上座的位置上坐满了,根本没有空位。 一晃眼就十二点半了,大街上更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我心里慌乱的很,走到一个十字街的路口,我们三个人站在那路口旁边,不知道为什么,这路平时经常走,再熟悉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别陌生。
白天都不是很热闹,晚上就更没人经过了,没人走就干脆连路灯都省着点开,开一半关一半,本来就不亮敞的马路显得愈发幽深黑暗。 望过去,就仿佛那路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 我们在马路边上正商量着到底哪里还有网吧没去找过,然后小嫩哥突然就冒出来一句:“不如问问那个老婆婆。” 老婆婆?哪里来的老婆婆?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过去,马路的正中央,一位老奶奶正蹲在马路交叉的中心位置烧纸,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 七月半在马路上烧纸那是再常见不过的了,说是为了给那些回地府去路过的鬼指路,不要让鬼迷路,流连在世上,所以烧纸通常都是选择在马路中央或者马路旁边。 不过这么晚才来烧纸的就很奇怪了。 眼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走上前去对着那烧纸的老婆婆叫了一声:“老婆婆,请问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新开的网吧吗?” 学校旁边一般都很多秘密网吧,所谓秘密网吧就是非法营业的,这种网吧一般都非常隐秘,不经过朋友介绍是找不到的,所以就算你对学校周围环境十分熟悉也依然有你不知道的网吧。 这马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跟死了一样的安静,我的声音在这空荡的马路上显得十分的清脆响亮。 老婆婆就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的拿着手中的纸一张一张的往火堆里扔,嘴里念念碎碎地说着些什么。 因为那老婆婆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只看见她满头的白发,一身青衣。那身青衣虽然多为旧社会老人家穿的那种,但现在也有一些老人家会穿,所以我并没有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