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平安
这样忐忑不安的日子过了九天,第十天上,便见姚叔驾着马车,带着子浩满载而归了。 欲言急急忙忙迎了出去,一颗心也终是放下。 “咦,这一批药材的成色很好呀。”一翻嘘寒问暖之后,欲言随手打开一个油纸包着的包裹,将里面包着的川穹拿在手里,细细的看了一翻。 “是呀,”姚叔喜滋滋的道:“今年收回来的这批药,不但成色好,价格也不高。” “这怎么可能。”欲言扭过头疑惑的望着姚叔。 她可从不相信便宜有好货这回事的。 “是,是仁济局的人帮我们压的价。”姚叔说着说着,面上竟是出现了几分忸怩之色。 “仁济局”欲言面上即刻出现几分警惕的神色。 “咱们这一次好巧,路上正好遇上仁济局的人,他们主动提出来跟我们同行,这一路来回,也多得他们照顾”姚叔说道这里,一张老脸上竟也是露出了几分难为情之色。 自己竟然接受当初的对手的恩惠,确实是有些有失节气,更何况仁济局曾把他们害得那么惨。 “我这不是想着,跟着他们,少爷可以少吃点苦么”姚叔越说声音越低。 “平安回来就好。”欲言笑容有几分勉强,但是不管怎么样,看到他们平平安安,心里终究还是欢喜的。 仁济局如今这般对杏林堂,自然跟自己医好了冯夫人的病有关,只是怕也与陈烟寒脱不了关系。 假如他现在还对自己暗中示好的话,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让自己能医好皇后病,他也好从中领一份功劳。 董欲言向来都是不褝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陈烟寒的,她这般一揣测,自觉合情合理,于是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让董家那孩子平平安安的回来了”郑楚容站在一脸怒气的宇文霓霞身后,正皱着眉头询问一个匍匐在她们面前的男子。 “我们一路上跟踪,除了西欲关正要动手。却是正好碰上了仁济局的买药车队。仁济局人多不说,还带了好几位武林高手,我们暗中使了几次绊子想拆散他们。都被识破,到了平裕,仁济局的人依然是不离不弃,甚至回来的时候也结伴同行。所以我们一直无法下手”那男子一边焦急的回话,一边身子在微微发抖。 “没用的废物”宇文霓霞却是一声怒喝。然后站起身子,袖子一甩,面上怒容更甚。 那名男子不敢答话,身子却是抖得更加厉害。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喝了这杯茶,你就回去吧。”郑楚容声音和缓了下来。然后随手斟了一杯茶递了上来。 那男子哪里敢接这杯茶,只是不住的磕头求恕罪。 “张寨主何必这般多心。喝了这杯茶,好好回去就是,以后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呢。”楚容放缓了声调,面上露出一丝微笑。 那男子抬头看了郑楚容一眼,但见楚容那张秀美无双的面上带着一丝妩媚又温柔的浅笑,不禁心神一荡,手不知觉的就从楚容那只白腻柔软的小手中接过了那杯茶。 “这才对嘛,你回去罢。”郑楚容微微一笑,声音如四月的小溪。 那男子再无力拒绝,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霓霞高声道:“郡主,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你走吧。”宇文霓霞没好气的道。 那男子急匆匆的退了下去,房间内便又只剩下了宇文霓霞与郑楚容二人。 “怎么回事,怎么会那么巧”宇文霓霞一脸的不甘心。 “如果真是巧,那也就罢了,我最担心的是,这不是巧。”郑楚容眉头又蹙了起来。 “你是害怕”宇文霓霞话没有说完,便隐隐听见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惨叫声。 这两人便像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宇文霓霞只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害怕会是他,他授命仁济局的人一路跟随的么,”念及此处,宇文霓霞的面色不禁微微一白:“只是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呢,再说他现在忙着朵翰国的事情,哪里有心思顾及到杏林堂那边。” “你不知道他,你不知道他,他若是用了心”郑楚容喃喃道,后面的话竟是说不出来。 此刻回想起来,自己两年前能侥幸得手,完全是因为陈烟寒根本没有用心的缘故,没有对她用心,也没有对董欲言用心,否则,自己又怎么能骗得了他呢。
“不要担心,不管怎么样,他终究是不敢动我的”宇文霓霞不住的为自己打气。 “是呀,我确实是不敢动你的。”房门被推开,一个男子边说边走了进来。 陈烟寒面上神色如常,只是听起来平和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 郑楚容最怕的就是看到他这样的神色。 “你,你怎么进来的”宇文霓霞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 “来人啊,夏蝉,夏蝉呢”她惊慌的呼叫着,却是没有一个人应答,即便夏蝉,也不见了影踪。 她这时才惊觉,夏蝉似乎一天都没有出现。 “你其他的下人都去忙着处理方才那个人的尸体了,唔,怎么,郡主不高兴见到我”陈烟寒冲着宇文霓霞展眉一笑。 “我,我”宇文霓霞双脚发软,几乎就要站立不稳。 这是个让她又爱又怕的男子,只是现在怕是完全占据了上风。 “唉。”陈烟寒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眼眸却是深深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两个女子。 “郡主,楚容,你们是我见过的罕有的美丽的女子,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心中就在想,老天爷该是有多喜欢你们,才将你们生得这样美丽,”陈烟寒浅浅一笑:“只是我真没想到,这样美丽的女孩,却会做出借刀杀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却真是让我始料不及。” 陈烟寒话音落下,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意味,几分寒冷,几分惆怅。 宇文霓霞这样也就罢了,楚容这样,他终究是有些许痛心的。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