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与帝王之间的对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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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耐着性子听着秦始皇的自言自语,想要去打断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忍心,不舍得。 再次其间,圣湖湖底的怨灵再次噬咬起了他的血rou,可是秦始皇仿佛没有感到丝毫痛楚,而是依旧慢慢的述说着。 一年之后,在秦始皇在拜月教学习法术的第七年的时候,也就是他即将年满十二岁的时候,拜月教的大祭司突然把他叫了过去。地点,还是在圣湖边上,长满水草的湖水旁边。 刚刚走到那里,秦始皇心中就猛地一动,因为他“看见”原本年轻得犹如二十出头的师傅变了,变得苍老,变得虚弱,变得像是一个快要死去的老头子一般。 当然,这种“看见”只是秦始皇心中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并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秦始皇通过实际行动达到的。 原来,在通过一年前的谈话之后,拜月教的大祭司对秦始皇格外的赏重,交给他了不少有关于“长生”的法术,以及告诉了他很多秘密。 在众多的秘密当中,秦始皇对其中两个秘密记忆得格外清晰。 第一个秘密就是,他的大祭司师傅之所以能够长生,则是因为他从上一任祭司那里“继承”了某种东西。那种东西只能够单一的传递或者取得,唯一的条件就是,祭司死亡。而他现在的师傅,就是杀死了上一任大祭司之后,才取得的长生。 第二个秘密就是,秦始皇的大祭司师傅秘密在湖底饲养了一条远古巨兽,唤作黑龙。那条黑龙身上的龙血是无价之宝,很多功效神奇的丹药就是通过它的血液炼制出来的。而且在陪同师傅观看黑龙的时候,秦始皇意外的发现,原本不伤不老的师傅,竟然对黑龙口中的毒液格外的忌惮,仿佛那种东西能够伤害到他无敌的身体一般。 在得知这两个秘密之后,秦始皇“幼小”的心灵当中,开始萌发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他趁着喂养黑龙的机会,悄悄收集了不少毒液,并将其分为了无数份,悄悄加入了师傅的饭菜、饮水、以及炼丹室当中。 一年过后,让大祭司将秦始皇叫到圣湖湖边的时候,秦始皇心中已经能够确定,他的这位师傅,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可是等他真正见到师傅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天真得甚至想要通过投毒这种卑劣的手段去杀害高高在上的师傅。 “这一年你应该学了不少本事吧?”大祭司表情如旧,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他的手中比起以外多了一个杯子,杯子里面装的是带有腥气的绿色液体。 那种液体秦始皇非常熟悉,那是黑龙口中的毒液。 “弟子愚昧,不敢妄谈进步。”秦始皇心中虽然紧张,但是他表面上却做得滴水不漏,神色无异。 大祭司看着这个自己心爱的弟子,然后缓缓笑道:“如今,我再问你一遍。你,自问学到了我几层本事?” 秦始皇愕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见他呆立在原地,大祭司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抬手,直接就将杯中的黑龙毒液一口饮尽,“嬴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直喝这黑龙的毒液吗?” 秦始皇脸色大变,但他还是咬着牙齿摇头说道:“师傅博文,弟子不知。” 其实,就在大祭司喝下黑龙毒液的那一刹那,秦始皇已经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出来了原因。他知道,他这高高在上的师傅,根本就是想彻底结束这种“永生”的苦境。 然而,永生,真的是苦境么? 看见弟子发呆,大祭司笑道:“嬴政,此时此刻,你在想些什么?” 秦始皇抬头,直视着大祭司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凡人生生不息,神袛明明灭灭,而我又算什么?” 听完他的话之后,拜月教的大祭司竟然罕见的一愣,然后拍着手掌赞道:“说得好,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这句‘我又算什么’,我整整花了一辈子才悟出来,没有想到,你一个小小孩童,竟然可以想到这一步。那么我再问你,你想不想知道我心中的答案?”
秦始皇点头。 “我们不过是怪物。”恍惚中,秦始皇苦笑着,喃喃重复他师傅当年的话语。说完之后,他看向我们,表情略带疯狂:“你们知道吗?我虽然高高在上,但我,只不过是一个怪物。” 听到这里,我们不由得回到了当年的那个时期,此时正站在一边,亲眼看着秦始皇和大祭司两人的对话。 良久之后,王胖子缓缓开口:“那后来呢?” 秦始皇吸了一口气,皱起了眉头:“后来,后来,让我想想。活得太久了,有些事情,都已经模糊了。” 说完那句话之后,拜月教的大祭司就真的犹如秦始皇所期盼的那样,瞬间变得苍老了起来。 那种苍老,并不是外表的苍老,而是属于内心的枯萎。秦始皇望着他的师傅,看见万种表情在师傅眼底一掠而过,最终化为说不出的疲惫。 大祭司也望了自己的弟子一眼,从他带着悲凉不舍的眼神底下,揪出来了一丝期待与得意:“我不害怕死亡,历代祭司从来都不曾害怕过死亡。”大祭司微微一笑,看着不知所措的秦始皇,“我们怕的,反而是相反的事。这些,即使你再聪明,现在也还不会明白。” 这样的答案,让秦始皇脸色微微一变。然而他随即开口,语气恭谦,却透出了彻骨的寒意:“如果我能达到你这一步,也能长生,那我自然有时间想明白这些问题。” 大祭司叹了口气,突然伸出手来。秦始皇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而那只苍白的手却是毫无力道的轻轻按在他的肩上。 “这是我的错,我的错。嬴政,你将来该如何是好?”大祭司的眼睛宛如看不到底的大海,涌动着暗流,他低声叹息:“你跟了我七年,什么都学了,却唯独没有学到最重要的。你将来做了祭司后,又该如何是好啊。或许,是我真的太心急了,太心急将祭司这个担子交给你了。你……你真的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