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一起上吧
华山老者长跪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容，为了师父他的孝心感天动地，不愧是华山大派。 陆曦月的清泪落下，滴溅在地，望着那张衰老的面容，她终于收回了剑，“今日，我们恩怨尽消，来日如若还能相见，便是仇敌。” 今日，是她辉煌的一战，战诸天群雄，没有败绩，她的身影风华绝美，此时无一人上得前来，敢向她出手。 无人再喊她一声妖女，不论恩怨还是仇敌，她和华山派都有致命的交情。 站台之上，其余的弟子早就下台，华山派的老祖也带着弟子走去，萧瑟的背影有着解脱，长期压抑的心魔也慢慢散去。 他看起来老态，却心中安稳。 故我，已经远去，只剩下现我，在嘶吼长鸣。 解脱，今日解脱，他感觉一身轻松，一生长命，只为今日的坚持，终于得偿所愿。 台上，陆曦月带着陈晨也落下台来，今日的冠军乃是一个凡人，许多人都感觉压抑，但是那个女子的强势，让他们心灰意冷，不得承认。 “涵一。”陈冠热泪盈眶，在诸天之下，他一介凡人登临，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他欢呼庆幸，没有遗憾终身。 “冠哥。”张涵一脸带羞色，不再像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幸福爬满脸上，她不经意得望着自己的师父灭行师太，像个孩子，纯真无邪。 往事种种，今日一切化开，她解开了心结，和喜爱的人在一起，华山老祖很是羡慕，拖着自己老态的身体，领率自己的门徒，不再参与，却又将整个擂台围住。 “算了，今日我们大势已去。”有门派中人叹息。 “没有想到会出现一个神一样的女子，还有武当参与保护，武林大会的冠军，终是为别人采摘。”亦有散落的江湖人惋惜。 灭行师太睁着的眼眸渐渐闭合，她知道今日的事情不能阻挡了，陈冠完成了她的承诺，摘得大会的冠军，尽管有旁人相助，但，这是事实。 “灭行，你真的要放弃你的弟子么？”峨眉老者长叹一声，“可惜了天纵之资，嫁给一个凡人为妻。” “我……”，灭行师太说不出话来，她无话可说，她的眼眸望着一个女子，那张绝美的脸，带着一丝清苦。 都是苦悲的人儿，她宛若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曾经的那个人始乱终弃，她将他扼杀，从此一心纵横武林，不再谈情说爱。 她的心上，无一人可以驻足。 时过境迁，她最心爱的弟子将要远去，可是她却不愿，“这是你的果，不管好坏，都是你的，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师父。” 张涵一跪拜，陈冠也跪在她的面前，这是恩情，也是责任。 “师父，对不起，你……要保重。”张涵一的眼泪哗哗落下，所有的过往都像现在这般，从泪水中流淌下来，带着凄美的笑颜，落入无尽的风华中。 风起，云涌，今日要脱离武林，和陈冠过凡人的生活，一朝一夕，永生陪伴。 只是师父却不能再让自己陪伴，红尘武林，终是一线的隔绝。 灭行师太不再看她，隐隐有泪水藏在眼底，“你走吧，不要再来峨眉。” 今生缘，已灭，无情流落在心田，她隐忍不发，是绝情，还是不忍看自己喜爱的徒弟远去，谁能说得清。 “师父……保重。”张涵一和陈冠踏步远去，他们的身形隐没在丛林中，偶尔还有模糊的身影出现，灭行师太远远望着，目光晶莹，终是泪水滴落。 她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又渐渐止息，天下武林的大会，陆曦月力压群雄，若不是华山老祖再现，无人可以阻挡她的前行。 今日，武林中人有人惆怅也有人给自己激励，总有一天，也要像少女一样强势，他们种下了各自的种子，未来，无人可以知晓。 陈晨最终没有发现王小丫，有一丝遗憾，但亦是有些庆幸，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要是真的见了面，他或许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陆曦月带着陈晨而去，谁也不能阻挡，评委席亦是成了陈晨的过场，在陆曦月的坚持下，陈晨无奈退出。 剩下的各大门派，老一辈的战斗悄然打响，华山论剑，即使没有冠军可得，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切磋。 “我风展堂来会一会各位。”江湖人中出现一个高人，他指名道姓，将另一个高人引出。 “恩怨尽在今日，生死由命。”有一人站出，一出手就是绝杀。 “花千人，我们打了一辈子，今日就做个了断吧。”风展堂发出自己的攻击，他的杀气凛冽，虽和名门大派的那些老者前辈比不上，但是却和那些掌教的实力差不多相当。 这是一个狠人，这是场中武林高人给他定下的定义，他出手卓绝不凡，却又心狠手辣，招招致命，而对方的那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两人对决，使出浑身解数，将对方的攻击化解，而再次主动上前。 这是一场血拼，两人没有一丝一点的后悔，他们各个拼命，连门派中都有人不忍看他们的比武，太血腥了，也很惨淡。 “噗。”花千人终于被一剑刺入胸部，而就在这一刻，他忽然笑了，扬手一门暗器而出，射进风展堂的眉目。 两败俱伤，惨烈无双，没有想到才刚开始就是如此的激进，他们没有一人可惜避免死亡，台上，就是这么残酷。 一人大笑死去，一人惊惑中死去，但后来他们的手渐渐拉住，他们以死化解了恩怨，不想在另一个世界也是这般。 那惊惑的人也展现了笑容，死后各自安详。 “都死了。”所有人都静默望着台上，这是老一辈的人的战斗，血腥无比。 “好好安葬。”这是两位奇侠，不管生平如何，但身前都为强者，死后自有人手捧黄土，为他们赞歌。 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就在这一刻，又有歌声在山谷中响起。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有武林中人目测远处，远远地模糊看着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一个弹琴一个传唱，分外清朗。 “好一曲沧海笑，真得为我们武林的心声。”有人在低语，泪眼闪烁，眼前的两个老者，争斗了一辈子，最终长眠，没有遗憾。 真的不是遗憾么？或许他们没有了遗憾，但是他们的亲人呢，是否在为他们的逝去而感到痛心。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争斗了一辈子，却还不如两个年轻人看得透彻，江湖恩怨，真得如此寂寥么？” 有老者站了出来，他一步一步向台上走去，恩怨尽出，虽然他想到了没有了意思，但该还的总要有个结果。 “你们，一起上吧。”他的面前有四五个人，看起来都是仇敌，这一次，他没有了退缩，而是面对着四五人，大笑而上。 “今日不管成败，我们以及我们的后代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四五人中有人也在大笑，他的豪情满天飞，面对着仇敌，他展开凶猛的攻击。 “今日，就看你能不能撑过我们的联手，一战定输赢。”又有人回应，他们大笑，一起出动最为强大的攻击。 “好，不管我的结局如何，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付你们。”那人独笑，恩怨尽消，放肆着狂野。 “你不会赢的。”对面的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血拼，又是血拼。 争斗，更加惨烈。 “来吧，拿出你们最强的功夫，来跟我一比高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