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方向
这章写了咱们的主角逗比表现下隐藏的孤独与迷茫，这是伊沃走上强者之路的起点。 ——次元壁—— 飓风学院的构造很简单，男女两栋宿舍、教授文化知识的五层学院大楼、圆顶图书馆、还有四个实战训练场、学院营造的野外环境小树林和湖泊，这就是学院仅有的设施，不得不说很寒酸。 学院不强制住宿，但伊沃不想继续住在林彻斯庄园，他决定住在学院。 如今的塔尔珀不会拒绝他这点要求。 在介绍完建筑后，马波亚夫便告辞，表示过一会就有学生送来学院制服。 伊沃来到宿舍楼，找到自己的房间，宿舍牌号409，打开门走进去。 这是一个两人宿舍，床铺和桌椅左右而立，一张床铺上叠着被褥，桌上整齐码着十几本褐色封皮的书籍，在桌子下放着两面边缘包裹铁皮的圆形硬木盾，这些是原本住在这间宿舍的学员的物品，以后就是伊沃的舍友了。 伊沃随手把被褥扔在空床上，随手翻看新舍友的书籍，…… “新舍友也是战士系的啊。” 随手整理好床铺，一名学长送来了学院制服，学长看了看宿舍牌号，脸色微微有些古怪：“新同学，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挺好。” 伊沃一愣：“你好，我叫伊沃，学长怎么称呼？” 这学长比较热情，豪爽笑道：“我叫文森特，是剑士系的学员，算是学院中资格最老的一批人了，以后你要是遇到困难，尽管来找我。” “谢谢学长，”伊沃呵呵笑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文森特咂咂嘴，开始八卦：“男生宿舍楼一共只有4层，其实学院以重视程度来安排宿舍，楼层越高代表学院越看好其潜力，在这第四层，只住着三个学员，分别是408、409、410这三个挨着的宿舍，每个宿舍只住了一人。这三个都是怪人，而你很幸运，409的怪人比隔壁两间要好相处多了，相信我，你不会愿意自己的舍友是408的战斗狂或是410的冰山。” 这么说自己是第四层的第四个学生，学院非常看好自己，伊沃有些好奇四楼的另外三个学员是谁。 伊沃和热情的文森特聊了一会，学长留下了他的宿舍号，先行离开。 伊沃坐在床上，拿出学院的制服，一件白底长袖无领上衣，两边领口镶着熟色皮革，保护肩颈，下摆边沿绣着淡蓝色的浪潮花纹，左胸纹了一个漩涡状的花纹，代表着“飓风”，裤子是方便行动的白色长裤，腰身用皮革带勒紧。 “这一身挺精神的嘛。”伊沃穿起衣服，低头看了看。 德马西亚冷哼道：“我最讨厌白色，这让我想到追杀我的奥丁神祗。” 伊沃不理他，自顾自逗弄着懵懂的小恶魔一号，德马西亚沉默了一会，突然道：“伊沃，你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吗？” 伊沃微微一怔，松开了拽着眼泪汪汪的小恶魔一号的尾巴的手，“我没什么志向，专心修行，三年后挑战皇家学院后，我应该会去到处旅行，领略五个大陆的风土人情。” 德马西亚冷声道：“作为我的宿主、漆黑之眼的恶魔之子、拟形者的后裔、林彻斯家族长女的生命共享缔约者，你以为这个世界会允许你悠哉悠哉地享受生活吗？” 伊沃脸色一凝。 其实这些他都明白，所谓的环游世界到处旅行，只是自己逃避内心的借口，他的内心深处涌动着不甘于平淡的血液，如果不是如此，他就不会为了提前离开寒夜山脉而故意被部落驱逐，在离开部落的那一刻，他激动的内心期望着的并不是悠闲的旅行，而是刺激又未知的冒险。 如果他真的是个甘于平淡的人，就不会选择报复拉塞斯的贵族，不会选择加入漆黑之眼，不会向皇家学院提出三年约战。 这些并不是外力逼迫自己的选择，而是源于性格的真实想法。 德马西亚见过太多与恶魔交易的绝望者，见过太多因为没有力量而酿成的悲剧，弱者才会绝望地献祭甘甜的灵魂，德马西亚赞叹仇恨、混乱的破坏力，然而与伊沃共存一体后，他不能让伊沃变成悲剧，他严肃道：“你该选择自己的方向，拥有方向才能笔直前进，愿望、梦想、期待、仇恨、悔意……都可以是方向。” “方向吗？”伊沃喃喃道。 胆小的人有胆小的活法，勇敢的人有勇敢的活法，作死的人……活法比较复杂，其实无论外界环境怎么变换，它只能影响人的行为方式，但无法完全更改人的性格。 所谓的改变，大多情况都是人本身选择了健忘和妥协。 其实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伊沃一直在迷茫着，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立场融入这个世界，作为一个穿越者，即使故意表现得没心没肺，也无法掩盖内心仿佛被世界抛弃的无限惶恐。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历史，一切都是陌生的，就像中途下车的旅人，抱着行李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茫然四顾，周遭是那么繁华，但他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也许答案就在伊沃自己的心中。 再黑暗的峡谷也会开出美丽的小花，无论舞台和背景再怎么变化，人都是拥有主观意识的生物，也许无法选择怎么活，但至少能选择为什么而死，权力一直都握在人的手中。 来这异世界一遭，怎么能平淡而终，既然领略过死亡的恐怖，为何不好好把握活着的每一分钟，去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万事都一笑而过，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伊沃突然感到了心灵通透，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 德马西亚终于放心了，其实在刚刚寄居在伊沃脑域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伊沃深藏的恐惧，那是一种德马西亚从未见过的孤独感，仿佛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德马西亚不明白一个小孩为什么会有能让他也感到压抑的孤独，但他知道若不消除伊沃的恐惧，伊沃就无法坚定信念——无论是个什么信念，没有信念的人永远无缘于强者之路。 只有伊沃不断变强，德马西亚才有可能新生。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在默默引导伊沃……虽然他有着私心，但即使是亲人之间也做不到真正的无私。 一个逃脱追杀的寄生恶魔会无私地奉献所有，一切利益都让给伊沃，这才是真正的违和，伊沃从不认为自己是龙傲天，虎躯一震就能得到满值的忠诚，这种事当笑话听就好了。 没有人是无私的。 任何事都要一步步来。 伊沃哈哈一笑：“老德，我决定了，我要变得很强，非常强，强到任何阴谋都只能被我的胸膛撞碎，任何绝境都只能被我的双脚征服，我想要站在巅峰，将这世界的全部风景纳入我的眼中，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与无数的强敌交手，如果这是暴风雨的前奏，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 一句歌词就能形容伊沃的豪情壮志：“新的开头新的宇宙，能接受我这颗流星的自由。” 伊沃顿了顿，咂咂嘴道：“当然前提不能秃顶。” 德马西亚：“？” 咔嗒，宿舍门打开，一名清秀的腼腆少年抱着书走进来，见到伊沃，有些害羞地打招呼：“你好，我叫安德，是你的舍友，请问你……伊沃先生！” 见安德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伊沃乐了，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受到自己帮助的侍应生嘛，“真是天涯何处无芳呸……不相逢，咱们挺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