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禾家买车记
禾薇听她爹说那个储茶罐到现在都还没用,都无语了。 “爸你早该用啦,紫砂材质的容器装茶叶,肯定比普通罐子好。” “中爸一会儿去店里就把它拿出来,接下来都用它。” 禾母没好气地打断爷俩的对话:“你俩行了啊,我还没说这茶叶是留着自家吃呢,还是拿去送人。你俩倒好,一个惦记茶叶一个惦记罐子,还分配上了……” 禾薇扑哧乐了:“妈,这么多罐呢,我数数,喏,有六罐呢,你拿一半送人还不够啊,总得给老爸留几罐的嘛。贺大哥大老远地给咱家寄过来,肯定是盼着我们自家吃吃喝喝,而不是都拿去送人……” 禾母一想,也对。 “都拿去送人,阿擎知道了该不高兴了。毕竟是他花了心思去买的。那就送你杨伯伯一罐你外公外婆一罐你爷奶一罐。其他的都给你爸留着。” 这还差不多。父女俩高兴地咧了咧嘴。 一家三口围在一块儿,边看边分,花了两个小时,总算把贺擎东寄来的一大箱特产分成了数堆:送禾曦冬师傅的送禾母娘家的带回禾家埠老家的留着自家日后用的…… 其实送娘家的礼,禾母早就备好了。不过今年家里形势好,又得了这么大一箱来自热带国家的盛名特产,在原备的六件礼上,多添几样只好不差。 于是,禾母琢磨着往两边二老的六件礼上,又各添了两瓶洋酒一罐茶叶还有一组由酸枣糕椰汁饼咖啡糖之类的零嘴组成的什锦礼盒。 总之,禾家今年送出去的年节礼,比以往任何一年都丰盛。 至于那些国内未必能买到即使买到也贵的要死的热带水果。因为数量不是很多,禾母决定不往娘家送了。家里留一部分年后吃,余下的提去禾家埠。毕竟在那儿过年,除夕也好,正月里也好,大伙儿聚一块儿分分吃,滋味一定很好。 趁着这两天天好。禾母催着禾父把娘家那边的年礼先送了过去。 想着今年的节礼这么丰盛。娘家那边没道理不留女婿吃饭,于是十一点不到,禾母系上围裙。进厨房做饭去了。 “你哥中午要补课,不回来吃,就咱们娘俩,要不别煮饭了。做面疙瘩汤咋样?” “行啊,我没意见。”禾薇把不送的年货都搬进小储藏间。然后去阳台给花草浇了水,跟进厨房帮她娘打下手。 禾母让她洗了把小白菜,然后用笊篱舀了勺养在桶里的河虾,煮了锅鲜香又营养的河虾面疙瘩。 面疙瘩起锅。禾薇刚把隔热垫铺上餐桌,门外响起叮叮当当的钥匙声,禾父回来了。 “爸你回来啦?”禾薇忙上前给她爹拿室内穿的棉拖鞋。 禾母端着面疙瘩出来。纳闷地问:“咋这么早回来了?是没留你吃呢还是那边吃得早?” 禾父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闷闷说了句:“没吃呢。放下礼就回来了。” “怎么了?阿爹他们没在家?” “不是。”禾父摇摇头,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半晌,说:“阿姐他们都在,我想着家里活多,没等吃饭就回来了。” 其实是,禾父被禾母的大姐小妹还有弟媳妇三人阴阳怪气的话语挤兑地坐不下去了。 禾母追着禾父问了几句,就明白了,当即气得眼眶发红:“那些人的心眼都小成针了,那件事碰面就提碰面就提,从年尾说到年初又从年初说到年尾,真当我们家好欺负哪……” 随即后悔不已,恨恨道:“早知就不送那么好了,送了也是白送。那洋酒还不如送你二伯喝呢,人家好歹还帮我们搞定了一大坛子蛇酒。你外公外婆耳根子那么软,你大姨说什么就什么,完全不记咱家对他们的好,我看就该跟前几年一样,老式的六件礼,爱要不要……” 禾薇被她娘孩子般的赌气话逗乐了,顺着她娘的背,说:“妈,我们送我们的,起码心里不虚。至于外公外婆是自己留着吃呢还是分给大姨他们,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薇薇说的对。送了就行了,你想那么多干啥?”禾父经女儿一劝,心里豁然开朗,催着禾母赶紧盛面疙瘩,他都饿死了。 “爸你饿了先吃,我再去蒸个八宝饭。” 三人分两人份的面疙瘩汤肯定不够吃,禾薇便从贺擎东寄来的那箱南国特产里,找了盒土八宝出来。 禾母看到女儿手里的土八宝,有感而发:“连人家一个外人,上我们家吃几顿饭,都念着我们家的好,大老远的还给寄礼物,你大姨他们真是连个外人都不如。” 禾薇忍着笑,心说娘喂,那家伙可不当自个儿是外人。 远在南国出任务的贺大少,此时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大喷嚏,吸吸鼻子,是感冒了呢还是小妮子在千里之外想他? 这次事之后,禾母往娘家送年礼不再随着自家的生活水准上涨而上涨了,连脑子都不用动,直接就普通标准的六件礼,爱要不要爱说不说。 …… 禾曦冬和前两年一样,说是考完试了,可还是要补课,不到腊月廿七不放假。 于是,回禾家埠的日子暂定在腊月廿八。 禾母一直咕哝着家里没车不方便,买年货都是喊的老吴,拉这运那的麻烦了人家好几趟,可回老家过年也总不能让人家送吧。 若是老吴一个人,索性邀他一块儿回禾家埠得了,可人家今年要陪女朋友回娘家过年,腊月廿五下午的飞机。 禾母送了他一条自己腌的十五六斤重的青鱼五斤重的自灌腊肠八只红膏咸呛蟹,还有一组贺擎东寄来的什锦礼盒。 送完人回来,禾母开始咕哝:“看样子家里真离不开车啊,天气好就算了,遇上个雨雪天。大包小包的可咋整啊,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东西了……” 禾父正在预算来年开春上来的木料,听到禾母的嘀咕,一时兴起,说:“那就去买一部呗,反正我已经拿到驾照了。” 禾母:“……” 她是盼着家里买部车没错,但不是很指望刚领出驾照还没实地演练过的禾父好伐。 从清市到禾家埠。路程不能说远。可有一段是高速路。农村那边的国道线又是人车合一的,他吃得消开吗? 可禾父起了这个心,预算也做不下去了。催着禾母去拿银行卡,说现在就去车行看车去。 禾母傻眼了,不甚肯定地追着禾父问:“老禾,你来真的啊?买了车你确定能开啊?别到时候开到半路熄火哦。再便宜都要五位数呢,可不是两三百块的自行车。换了随时都能换一辆……” 可男人嘛,对车子总有那么一种难言的情怀。 没学会开车之前还好,一旦学会了,恨不得分分钟就上手开一开。 禾母的怀疑。更加激发了禾父的雄心万丈,拍着胸脯连声保证:“放心,我学车的时候。教练就说我的实战能力很强,你看我连老吴的货车都练过一把。那种矮墩墩的小轿车更不在话下啦。走走走反正这会儿也没其他事做,就当是出去逛逛嘛,万一有看中的,咱就买一部,没中意就不买了嘛,又不是去了车行就非得买……” 禾母嘴上说太贵了还是别买了没怎么开过万一擦了碰了该多疼心疼啊,可心里也被禾父勾得蠢蠢欲动了,最后牙一咬,说:“那我把薇薇喊上,薇薇的眼光比我俩都精准。” 禾薇这天上午去了趟毓绣阁。 老早就答应陶德福去看他了,结果放假回来,陪着禾母备年货送年货啥的,一直忙到腊月廿五六才得闲。 一闲下来就带着自己做的贝壳贴画当拜年礼去看陶德福了,同时还提了一条她娘自己腌的青鱼干和一坛咸呛蟹。 到了毓绣阁,和外堂值班的周安唠了会儿磕,被陶德福喊去办公室喝茶了。 陶德福上次去京都总店开会,从总店掌柜那儿蹭到了两小罐好茶,一罐说好了要留给禾薇,另一罐当然是自己品尝了。 连赵世荣俩口子过来,都舍不得奉上这么好的茶,这会儿禾薇来了,倒是屁颠屁颠地冲泡了一壶。 “赵叔他们不是去环球旅行了吗?怎么已经回来了?”禾薇坐在沙发上,问正在展现茶道之美的陶德福。 陶德福边泡茶边说:“他老婆怀上了还怎么环球旅行啊。何况还是高龄产妇,当然得悠着点了,一回来就听他说去疗养院养胎了。” “啊?黎姨怀孕了?” 黎明月和前一任丈夫离婚,正是因为她不会生,没想到和赵世荣结婚没满一年,就怀上了,能不让人惊讶么。 陶德福不知想到什么,嘿嘿笑了两声,说:“老赵可得瑟了,一回来就向我显摆,还说他老婆的前夫得知这个消息后,脸色可难看了。你也知道他老婆资产丰厚,当初离婚因为是对方先提的,而且在离婚之前就冒出了个怀了孕的第三者,所以黎明月愣是一分钱都没让他捞着,哪知两人离婚后,那方新娶的老婆流产了,至今都没怀上,倒是老赵俩口子,结婚才一年就有了,能不让人怀疑问题出在男方身上么,说不定那个第三者,当初怀的也不是那个前夫的种……” 禾薇:“……” 陶叔你对着个未婚小姑娘说这些话,还笑得那么猥琐,真的好么。 不过黎明月怀孕了禾薇也替他们开心,疗养院有点路赶过去不方便,就给赵世荣打了个电话贺喜。 赵世荣一听是禾薇,笑得可开心了:“小禾啊,结婚时你送我的那幅《枣生桂子》可真灵验啊,挂睡房不到一年,明月就怀上了……” 禾薇哭笑不得:“赵叔,那可不是我的功劳。” “嘿嘿,肯定有你的功劳,枣生桂子等于早生贵子嘛。当然,最大的功臣肯定是我啦,老婆你说是不是?” 赵世荣正陪着黎明月在海滨疗养院安胎,怕手机辐射太大,接电话的时候隔的远远的,所以后面这句话,几乎和喊的一样,很大声,不仅禾薇听见了,连陶德福都听得一清二楚。 陶德福很不厚道地喷笑,凑过来喊了句“不要脸啊不要脸”。 赵世荣隔着手机和他对骂起来。 禾薇都无语了。这两人的年纪加起来都快满百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无奈地朝手机那头说道:“赵叔,我得回家去了,等开春上来我去看你和黎姨,你让黎姨好好安胎,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弟弟或meimei啊。” “好好好”禾薇的最后几句话简直说到了赵世荣的心坎上,笑得见眉不见眼,“这天瞧着阴沉沉的,说不定会下雪,你赶紧回家吧。学习忙就不用特地赶过来了,等宝宝满月了我一定邀你来喝满月酒,到时可一定要来赏光啊。” 禾薇自是笑着应允。 挂了电话,她起身和陶德福告辞。 陶德福见禾薇执意不肯吃了午饭再走,就把那罐蹭来的好茶包起来,连同店里员工人手一份的年货,塞到了禾薇怀里:“这是每个员工都有的,你不能不收,不然大老板要怪我办事不利的。” 禾薇笑着谢过后,大方地收下了。 “对了,我听老王说,你答应参加明年七月份的pk赛了?” 参赛名单还没有正式公布,陶德福是去总店开会时听说的。 禾薇点了点头:“嗯,反正暑假里也没事,参加比赛还能涨点实践经验,挺好的。” 陶德福听后开心地笑咧了嘴:“那敢情好你可是代表咱们分店参赛的,有你出马,我就放心了。不过……” 他记起前阵子听说的一则消息,蹙着眉心说:“之前还以为锦绣庄放聪明了,前不久听说原来是易主了,新老板是日国人,带来的一帮日国绣娘,会一种我们这边从来没见过的绣技,声称比古绣还精美,摆明了是冲着明年的pk赛来的。” 禾薇听了很惊讶:“我们这边连见都没见过?” 那是什么绣法? “难道比古绣都难得一见?” “谁知道呢。没准儿是瞎传,心里战术嘛。你听了也别太有压力,照自己的实力去参赛就行了,大老板说了,输赢咱不在乎,重在切磋,要真是没见过的绣法,能学得一针半针也是好的。” 禾薇点点头,表示有数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