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战到癫狂
小姜村的坟场位于村南的一片荒地之上，村里不知多少代人从这边土地谋生，最终化为一抔黄土也埋葬在这边土地，而夏侯武是埋葬在此唯一的外姓人。 今天大雪纷飞，他的坟头跪着一个老者。 “师兄，我来看你了。”叶天南老泪纵横，雪地上的大雪没过他的膝盖，白发被寒风吹的飘散开来，原本挺拔威严的老者，此时哭的像个孩子。 姜羽想要搀扶他。被双眼泛红的叶倾仙一把拉了过来，她知道爷爷这些年的心结，现在的他能敞开心扉的大哭一场，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有如此，才能解开他的心结吧？ 纸钱的青烟随着寒风飘远。 鞭炮的残骸通红的点缀在白雪间，而坟间上五六个膝盖的痕迹却难以掩去，一股有些哀伤的古朴曲子，在坟间徜徉徘徊…… 姜羽的鼻子有些泛酸。看着叶天南跪在地上吹着老头最爱的曲子，想必在九泉之下的老头听了此曲，也许露出微笑的吧，他这些人不知因何原因流落于此，有了这样的师弟他也能含笑九泉了。 姜羽替老头感到高兴。心里却有一些自责，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坚持下去呢，若是老头地下有知想必应该很失望吧，不知觉间拳头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 “现在，还不算晚。”这是老头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以前他没有完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他明白了。无论做什么只要下定决心，从此刻开始那么一切都还不算晚。 过了许久。 叶天南一曲吹完，缓缓站了起来：“师兄，记得上一次跟你练拳，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没想到再一次相见已经天人相隔，师兄你看看我这些年武功落下了没有？” 叶天南缓缓的摆了一个形意拳的起手式，强大的气场让雪花都难以近身，他的脸突然涌起一阵潮.红，拳法更是从形意到八卦又到太极，腿法更是一变再变，四大拳法八大腿法，几乎在短短时间内练了一遍。速度越来越快。周边的风雪都难以近其身，练到畅处他更是张口大喝：“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内阴外阳，贯为一气，一形不顺，难练他形……” 一招一式，皆大师风范。 合一门不讲究门派之分，集合百家之长遂成合一门。叶天南此时的招式，已经到了化境完全把拳法腿法合二为一，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这让姜羽看的热血沸腾。 更重要的是，他从叶天南身上看到了一种势，一种老头所说的势，那是像孙禄堂那样的大师才会有的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势。 一种内家拳练到化境才会出现的情况，这说明叶天南已经达到了传说中内劲由外而内，由阴化阳的极境。这种境界，他在老头身边八年，也就是姜羽二十岁之时，才从他身上看到过。 今天他又从叶天南的身上依稀看到了老头当年的影子，然而老头却在境界突破后三年去世了，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像他不明白，叶天南为何会在这里突破自身，达到化境。 拳势可以影响人。 姜羽在叶天南的拳势下，心思所想老头当年教过自己的武功，身子不自觉的也跟着练了起来，一招一式虽然没有叶天南那样，一招一式皆圆润无暇，但也有模有样。 除了他以外，夏侯尊也跟着练了起来，他的拳法和腿法比姜羽看起来要霸气很多，一招一式皆不求唯美好看，而是干脆利索，以达最大的杀伤力，这是兵家拳法。 坟场之边，三人身姿呼啸。 叶天南沉寂在自己的拳势之中，而姜羽和夏侯尊却不自觉的打在了一起，好像一切都那么自然，练着练着就打到了一起，没有谁对谁错一切以拳头说话。 没有可以的试探，一切发生的都那么自然。 砰、砰、砰。 拳拳到rou的声音，张狂热血。 两人好像都沉浸在武学的世界，招式相碰期间皆不留手，几十招下去两人都打疯了，战到癫狂。 大洪拳。 形意拳。 蔡李佛。 八卦拳。 铁线拳。 你来我往打的雪花乱飞，拳法之后腿法相碰，两人好像在演武又好像在切磋，不知不觉以百招过去，而姜羽终于露出疲态，身体渐渐不支。同时他感觉夏侯尊的拳头越来越重，两拳相碰期间，他能感受到从他拳头上涌来一丝凌厉。 这是内劲。姜羽知道夏侯尊是刚刚突破到内劲层次，要不然就算他会败但是也绝对不会那么快，照这么下去最多几十招他必败，而且身体将会出现一定的损伤。而夏侯尊正在沉浸在新的境界，完全没有注意到姜羽此时的情形，形式变的严峻起来。 败，不可怕。姜羽不怕失败，但是他不想在老头坟前失败。 “啊……” 他大声嘶吼着，竭尽全力的迎接夏侯尊的铁拳。也许下一招就会失败，但是姜羽却不想下一招就失败，所以哪怕拳头已经磨破，他依旧没有认输，依旧不依不挠的坚持着。 嘭……又是十几招下去，姜羽被夏侯尊一拳打出老远，在雪地上划出了一道痕迹。身体好像已经到了极限疲惫不堪，像是连站起来都很困难。“失败了嘛，真不甘心啊。” 他在雪地上紧紧抓了一把雪，突然手里的雪快速的融化了，身体不知从哪里又新生出一股新的力气，让那疲惫快速散去。一股暖流，有些炙热。 从腹部缓缓朝着身体腑脏蔓延而去，那股暖流又从腑脏慢慢延续到了四肢，让他的身体重新拥有了力量，他知道这不是内劲因为老头叫他的内劲之法，从十二岁练到现在中间又耽搁了几年，连外劲他的没有练出，更别说内劲了。 那么这有些灼热的暖流那里来的？姜羽想到了地魂兽rou，又想到了那种雾气，这几天也知道只有那些东西，才能让自己身体发生了这种变化，而且前面还有林肯活生生的例子呐，他的变异可是很牛叉的。 这就说明这暖流的来源就几乎可以确定了。 思绪流转间，外面才刹那刚过：“继续打过。” 姜羽从雪地一下蹦了起来，朝着夏侯尊就攻了过去，今天被这小子用眼神吓了一次，刚才要不是进入到某种状态，恐怕连那些招都挺不过去，现在他有了那股暖流，再也不惧这个家伙了，好歹也是他的师叔啊，今天说什么也要揍他一顿，哪怕是彼此互揍也没关系。 砰、砰、砰。 又是一百多招过去，姜羽能看到夏侯尊被揍的嘴角直抽，虽然他也被打的很疼，但是心里依旧很高兴，终于可以揍这小子了。慢慢的。他发现那股暖流变的越来越少，过一会儿可能就会全部用光了。 姜羽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心里也明白，这终究不是练出来的内劲可以恢复，这种暖流用一点少一点，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毕竟夏侯尊可是有内劲之人啊。 此时夏侯尊也清醒了过来。两人终于停息了。打架的时候没有感受到疼痛，打完之后才发现身体整个都酸疼不已，姜羽这样夏侯尊也是这样，两人对视间都能感受到彼此眼中的敬佩。 “我以后会揍哭你的。” “我等着。” “到时候你会哭的很惨。” “我等着。” 怎么都是这一句？姜羽嘴角抽了抽，还真是一个高冷的家伙呢。虽然看似平局，但是姜羽知道如果再打下去败的肯定是自己，但是还好没有在老头面前丢人。 但他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绝对可以堂堂正正的揍夏侯尊这家伙，别忘了他可是还有五株草木之灵呢，他心里有种直觉有了那股暖流，草木之灵他就可以用了。